夫妻倆在寺廟待了許久,在佛像面前虔誠地上了香火,臨走時霍庭恩也像老婆一樣,從僧人那討到一祈福用的竹籤。
見霍庭恩用筆沾了墨水,似要往竹籤上寫字,祝星燃圓澄清澈的杏眼亮晶晶的,笑盈盈地湊過去,語氣有些興:「老公,你也要祈福嗎?」某人以前可是說過,他從不信神佛一說呢。
男人骨節修長明晰的手指握著浸了墨的筆,緩緩勾,眉眼溫和的「嗯」了聲。
祝星燃歪著腦袋,看了眼竹籤,又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好奇地問:「你想寫什麼呀?」
霍庭恩沒有直說,而是將旁的人攬進懷裡,隨即將準備好的筆遞給老婆。
祝星燃愣了下,下意識接住,以為霍庭恩是想讓寫,眨眼,小聲嘟囔:「那個....我不太會寫筆字誒。」
話音剛落,霍庭恩一隻手攬著的腰,另一隻手則自然而然地握住老婆拿筆的那隻手,角噙著笑,溫聲安:「別擔心,有我在。」
男人寬大溫熱的掌心著祝星燃微涼的手背,將的右手輕輕鬆鬆的整個包裹住,讓人無法忽視的溫燙著祝星燃薄敏/的皮,彷彿有一道似有若無的電流順著孔竄進了心口。
霍庭恩的語速不急不緩:「這一次,我們一起寫。」
夫妻倆共同握著那支筆,祝星燃沒用力,也並沒有再問他準備寫什麼,全程被霍庭恩帶,落筆的一瞬,心臟異常。
霍庭恩似乎練過筆字,落筆時行雲流水,每一個字蒼勁有力,灑飄逸,等到停筆時,祝星燃終於看到竹籤上完整的八個字:「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那天,清晨的風夾雜著和煦的,吹在臉上都是暖的,廟堂檀香裊裊,上香祈福的路人往來匆匆,耳畔是僧人們念經禱告的聲音,而祝星燃的邊站著霍庭恩。
那一瞬,祝星燃終於明白,什麼是「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有霍庭恩在,便是心中最想要的圓滿。
......
當天晚上,關於夫妻倆一起去青玉寺祈福的消息在微博上傳得沸沸揚揚,甚至還有路人將拍到夫妻倆同框的照片發在了網上。
一夜之間,青玉寺多了許多拜佛祈福的香客,大多都是熱中的或是夫妻。
五月初,祝星燃和霍庭恩終於迎來了他們的婚禮。
霍老爺子為夫妻倆準備了數十個婚禮方案,婚禮場地從古堡教堂,沙灘水臺,再到莊園草坪,考慮到去國外舉辦婚禮,家裡的老人經不起長途飛行的折騰,祝星燃權衡利弊之後,還是將婚禮場地選在了國。
婚禮就在霍庭恩名下的一所江南園林風格的莊園舉行,部裝飾典型的中式婚禮現場,張燈結綵,著喜字。
婚禮邀請的賓客並不多,只有雙方關係較近的親友。
得知兒即將舉行婚禮的消息,祝明鄴這個當父親的一直等著夫妻倆登門前來邀請他出席婚禮,然而臨近婚期,也不見祝星燃和霍庭恩上門,祝星燃更是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祝明鄴越想越心急,於是想問問霍庭恩,然而卻等來對方書的回應,只有冰涼涼的一行字:祝明鄴並未在邀名單中。
至此,祝明鄴才心如死灰,終於意識到祝星燃早已羽翼滿,而拋棄他這個做父親的,似乎也一直都在的計劃之中。
與西式婚禮不同,中式婚禮有拜高堂的流程,祝星燃便請來了霍老爺子和外婆,兩位新人則牽著紅綢的兩端,一起走向兩位長輩,行傳統的跪拜之禮。
距離婚禮開始還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此時裝飾古古香,喜慶的閨房,一抹俏明艷的影端坐於梳妝鏡前。
小周和葛秋彌陪在祝星燃旁,兩人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面前頭戴冠,著大紅秀禾喜服的人,眼睛都快看直了。
化妝師正在為祝星燃補妝,然而面前即將出嫁的新娘子天生麗質,五就跟雕細琢過的工藝品似的,挑不出半分瑕疵,只略施黛,瑰姿艷逸的眉眼愈發瀲灧生,讓人看了移不開眼,本不需要化妝師再做很多修飾。
祝星燃看著鏡中大紅喜服的自己,心臟浮浮沉沉,一想到不久后的婚禮,總覺得此時的一切如夢似幻,一點也不真實。
一旁的小周和葛秋彌直勾勾地盯著今天得跟天仙似的新娘子,羨慕的話早就說倦了,能娶到祝星燃,簡直是霍庭恩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祝星燃今日的新娘妝造,遠勝過以往任何一次舞臺和銀屏造型,烏黑長發高高盤起,戴著那頂有翠藍羽和珠寶的冠,據說是霍庭恩找專業大師純手工雕刻而,價值不菲。
大紅緞面的秀禾服襯得祝星燃的瑩白勝雪,黛眉朱,宛若畫中人,明制立領的斜襟,紋有祥雲盤雕紋的霞帔墜搭在肩上,垂掛而下,霞帔上嵌滿珍珠條,綉滿淺金蕾,絢爛的緋紅和矜貴的金對撞,盡顯端莊華。
幾分鐘后,化妝師為新娘補好了妝,門外也響起吉時已到的聲音,祝星燃緩緩起,在幾人面前笑瞇瞇地轉了一圈,聲問:「你們覺得怎麼樣?」
小周看得目不轉睛,回過神來,終於想起自己伴娘的份,隨即過去幫祝星燃理了理擺,語氣興又激:「老闆,你今天真的太了!」
「到時候霍總看到你,肯定驚艷得說不出話!」
小周說的一本正經,這是長這麼大第一次參加中式婚禮,以前看多了穿婚紗結婚的新人,如今看到自家老闆和霍總的婚禮,從婚禮現場和新人喜服,每一個部分都讓嘆為觀止。
想當初得知自家老闆是商業聯姻,小周還勸老闆解除婚約,如今回想起這話,小周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明明是段金玉良緣!
葛秋彌看著好友的新娘妝造,「羨慕」這個詞早就說倦了,有點後悔自己結婚那會沒有嘗試中式秀禾喜服,此時甚至冒出想再結一次婚的念頭。
半小時后,婚禮終於開始。
作為新郎的霍庭恩率先到場,在庭院口等待自己的新娘,待接到新娘后,兩人便在喜婆的引領下去往前廳跪拜。
蔣從禮一襲伴郎的扮相,站在霍庭恩側朝正前方張,神欣喜又期待,似乎比霍庭恩這個新郎還要激:「哥,屬實沒想到,我竟然會有給你當伴郎的一天!」
這句話完全是蔣從禮的肺腑之言,兩人可是穿一條子長大的關係,以前他一度以為霍庭恩要孤獨終老,畢竟竇初開的青春時代,周圍兄弟都忙著談的時候,這哥們不近,無論邊有多妹子送書,主追求,霍庭恩本不會多看一眼。
因為打小被霍老爺子給予厚,當做霍氏繼承人培養,所以霍庭恩極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就連閑暇時,也是被霍老爺子帶在邊,小小年紀便參與霍氏大大小小的會議,旁人眼裡的霍庭恩大多數時候都冷冷麵,高不可攀,眼裡只有學業和家族事業,跟個老幹部似的。
一年多的時間,從霍庭恩領證到如今的婚禮,一度為圈子裡被人津津樂道的奇聞異事。
聽著蔣從禮調笑似的慨,霍庭恩靜靜佇立於庭院前,漆黑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路的盡頭,意外的沒有反駁,他筆直綿的眼睫微斂,緩聲道:「我也未曾想過,我會有這麼一天。」
著大紅喜服,等著他的新娘子出現。
前30年,霍庭恩的生活按部就班,似乎一眼就能到頭,而遇到祝星燃,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變數,給了他不一樣的人生。
蔣從禮正要搭話,目無意中看到路的盡頭出現的一抹影,他的眼睛頓時睜大,忙晃了晃兄弟的胳膊,低的嗓音克制著激的心:「哥,新娘子來了!」
其實不用蔣從禮的提醒,霍庭恩早已注意到那抹心心念念的影。
兩位伴娘攙扶著祝星燃不急不緩地朝庭院口走去,祝星燃抬眸,呼吸微窒,視野中出現男人長玉立,修長如竹的影。
這是祝星燃第一次見霍庭恩著如此明艷的服,一襲正紅的喜服襯得男人冷白如玉,他的段高而拔,繁瑣的喜服穿在他上不僅沒有顯得累贅,反而讓他像極了古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
兩人的目隔空匯,霍庭恩瘦削的薄微抿,視線牢牢地鎖著那道輕盈昳麗的影,心臟劇烈跳了好幾下,似乎下一秒就會不控制地跳出腔。
對上男人直勾勾的眼神,祝星燃貝齒輕咬著下,輕吐出一口氣,雖然兩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可如今以新娘子的份走向霍庭恩,居然還是會張。
祝星燃紅微抿,緩步朝霍庭恩走去,無暇的百迭隨著邁出的步伐輕輕晃,用金線手工綉出了龍呈祥,步步流溢彩。
霍庭恩沒有在原地繼續等,徑直朝那抹俏明艷的影走去,手扶住人纖細的胳膊,將手中紅緞的另一端到老婆手上。
祝星燃抬眸看向面前清雋儒雅,眉眼俊如畫的男人,心跳如悶雷,還似當初那般心,隨著時間只增不減。
祝星燃接過男人遞來的紅緞,蔥白手指無意中輕到霍庭恩冰涼涼的手背,眨眼,直接手牽住了他,這才發現對方的掌心有些。
「老公,你在張嗎?」祝星燃牽住紅緞的一段,輕聲問。
霍庭恩緩緩勾,倒也沒有藏自己的緒,低的聲線磁沉微啞:「嗯,有點。」
祝星燃一冠霞帔的行頭行不太方便,但還是輕輕湊上前,出胳膊輕輕抱了抱面前的男人,像在安一隻大型貓科,語氣溫含笑:「不怕不怕,不是還有我嘛。」
走完這條路,兩人便要去高堂行跪拜之禮,霍庭恩垂眸,漆黑乾淨的瞳仁里清晰地倒映出新娘的影:「霍太太,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祝星燃紅輕揚,眉梢眼角都浸滿笑意:「我也是~」
從今往後,每一個重要時刻,都會陪在他邊,永遠不會缺席。
兩位新人牽著紅緞一同邁高堂,在眾人熱烈期盼的目中走向紅梅燈盞,摺扇宮燈之中。
此後漫漫餘生盡託付,細水長流與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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