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衝下一樓，趕往東北方向。

　　轉過一個彎，樓房的遮掩從眼前消失，蕭矜予一個抬頭，頓住。

　　只見一座圓規造型的金屬雕塑，突兀地橫亙在街道一側。它高約三米，長寬兩米，圓規的尖頭頂著地面，與大地呈45度角，斜進去。然而圓規的部卻直直地進了街邊的一座咖啡廳裡。

　　街邊，十幾個市民已經圍了過來，被用戶委員會的工作人員攔下。

　　蕭矜予和駱笙走上前。

　　駱笙：“你什麽時候到的？”

　　巨型圓規雕塑的下方，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抬起頭。他一隻手進圓規的尖頭裡，與虛影重疊；另一隻手則拿著檢測儀，滿臉興地測量著。

　　聽到駱笙的聲音，徐思清朝和蕭矜予點點頭，說道：“比你們隻早兩分鍾。這裡離研究所更近，我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沒想到我終於看見第一個海市蜃樓了，它本不到。”他轉首看向蕭矜予：“怎麽說，看見了嗎，邏輯因子？！”

　　圍觀的人群全被隔開，現場只剩下用戶和幾個工作人員。

　　蕭矜予在看見這座圓規的第一時間，就使用第四視角仔細觀察。聽著徐思清的話，他默了默，再次抬頭，迎著雨後刺眼的，將每一個角落都細細查看了一遍。

　　他沒有直接回答徐思清的問題，而是反問：“檢測儀檢測到了嗎？”

　　徐思清：“當然，很濃！大概相當於正常一級用戶的邏輯因子濃度水平。”

　　駱笙嗅到一不對的氣息：“你沒有看見邏輯因子嗎？”

　　蕭矜予：“……”

　　青年默然道：“沒有。”

　　徐思清和駱笙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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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笙：“冒昧地問一句，蕭矜予，現在你有覺得自己的邏輯鏈出現什麽異常麽？”

　　第209章

　　“現在的況是，邏輯因子檢測儀檢測到的數據，和‘第四視角’看到的結果，完全相悖。”

　　徐思清冷靜下來，他分析道：“這種悖論現在兩個結果上。第一，是海都市隨機任何一的邏輯因子濃度。檢測儀顯示，在沒有出現海市蜃樓的區域，空氣裡也是有邏輯因子的，雖然不多，但足以被檢測到；第二，則是海市蜃樓區域。海市蜃樓的虛影旁，檢測儀能檢測到高濃度的邏輯因子反應。”

　　他抬頭看著蕭矜予：“我剛才說一級用戶的正常邏輯因子水平，指的是一個一級用戶，他使用邏輯鏈時候能檢測到的數據。等於說，現在在這個圓規外形的金屬雕塑上，我檢測出了一條完整邏輯鏈的邏輯因子。”

　　哪怕是剛覺醒的用戶，在使用自己的邏輯鏈時，空氣中也會彌漫大量邏輯因子。

　　因為那是有因有果的一整條邏輯鏈。

　　然而。

　　蕭矜予默不作聲，他雙眸瞇起，再次仔細凝視這座矗立街邊的巨型雕塑。

　　青年收回視線，斬釘截鐵道：“我看不見。”

　　邏輯因子到底是什麽，這件事蕭矜予只和宿九州說過。全華夏除了他，只有宿九州知道，邏輯因子是一粒粒飛舞在空氣中的彩點。

　　蕭矜予說道：“我暫時先不說明，我每次看到的邏輯因子是什麽模樣。但是我很肯定地說，第四視角沒有在這裡的空氣裡看到一粒邏輯因子。就算有零星的幾粒，那也是屬於‘水之刑’的。”

　　徐思清提出疑問：“邏輯因子是有個差別的，你能辨別出它屬於誰？”

　　蕭矜予一愣。

　　這個人的思維能力實在是太快了！

　　他本什麽都沒說，徐思清居然能從他簡短的話語中捕捉出這樣的信息，並提出問題。

　　蕭矜予說道：“沒有，單純的邏輯因子是沒有差別的，只是我有特殊的觀察手段。”

　　徐思清：“這是第四視角的？”

　　“沒錯。”

　　徐思清出若有所思的表，卻沒有再詢問更多私。

　　從對方思考的神中，蕭矜予大致判斷，這位博士正在推理第四視角能看見邏輯因子的原理。他依舊懷疑，邏輯因子是有個差別的。

　　但是蕭矜予真的沒有說謊。

　　邏輯因子一直只是一個個懸浮運轉的彩點，任何邏輯因子都沒有個差別。他能辨別出現在在空氣中舞的幾粒邏輯因子，不屬於神的海市蜃樓現象，而是屬於駱笙，是因為這幾粒邏輯因子雖然殘破，但卻每11粒形一條螺旋長鏈，在逆時針轉。

　　想到這，蕭矜予悄悄看了眼旁的冷面隊長。

　　剛才駱笙使用水之刑時，他第一次看清了這條邏輯鏈的運轉本質。

　　-11粒彩點在空氣中形類似RNA鏈的螺旋形狀，再進行逆時針運轉。接著每3組螺旋鏈條相互纏繞，逆時針運轉。當邏輯因子形這樣穩定的結構後，整條邏輯鏈上的便多了一分淺淺的灰。

　　而如今，在圓規海市蜃樓旁舞的這些邏輯因子，組著屬於“水之刑”的結構。

　　深吸一口氣，蕭矜予說道：“駱隊長，你能再使用一次邏輯鏈麽？”

　　駱笙點頭，知道蕭矜予想幹什麽：“你想看看我的邏輯因子？”

　　“是。”

　　“沒問題。”

　　駱笙抬起手。

　　一分鍾後，一場隻覆蓋一平方米區域的古怪小雨從空中零零散散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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