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矜予：“我和宿上校之前也討論了，海市蜃樓極有可能就是A02。”

　　電話裡，男孩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就說嘛。如果真是他，那他很強。這麽長時間、范圍地使用邏輯鏈，我可做不到。他比我強。”

　　宿九州低聲道：“邏輯鏈之間是有差異的，他的因果或許本就容易做到持續、大范圍地使用。目前看來，危險不大，隻對非用戶能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對用戶毫無威脅。”言下之意，真要撞上，審判之矛很輕易地就能斬殺對方。

　　盲盒：“……”

　　男孩嘀咕道：“我的邏輯鏈也沒什麽攻擊。”

　　聽著林琥珀小聲吐槽的話，蕭矜予微愣，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目前看來，五位六級用戶中，攻擊最強、最危險的就是審判之矛。

　　其他四位六級用戶中，盲盒、海市蜃樓，都沒有直接攻擊。

　　赫本小姐和謹老板的因果難以推測。

　　非要進行一個排名，華夏最強用戶中，審判之矛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謹老板或許可以排到第二，赫本小姐第三。盲盒和海市蜃樓實在沒有任何攻擊，大概盲盒還比海市蜃樓強上一些。

　　-至可以變個東西出來砸人？

　　蕭矜予腦子裡莫名其妙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再流了一會關於海市蜃樓邏輯鏈的信息，蕭矜予掛斷電話。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到一個街口，蕭矜予抬頭看向馬路對面的霓虹燈牌。

　　新天地百貨。

　　馬路上，一個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不知何時，按照每百米一人的距離，進行疏導工作。

　　需要撤離海都的市民已經全部收到政府統一發送的短信通知，以最快速度收拾行李，前往地底列車站。

　　二十年前，在修建海都市地底列車站時，設計師肯定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座車站需要承擔一場百萬級別的大遷徙。

　　按照徐思清的說法，位於32號汙染區、目前已經荒廢的海都火車站，在A型輻前，日最高客流量曾經達到過65萬人。如果地上鐵路還能通行，各類通也沒廢棄，僅僅五天就能將海都市三百萬市民全部遷走。

　　但是很可惜，現在的海都地底列車站每日只能運送最高十萬人次。

　　幸好現在的海都市只有三百多萬人口，不像二十年前，有2500萬常居人口。也幸好他們的任務只是將市民遷到其他城市，不指定某個城市。比如前往離海都最近的中都市，兩地車程只有不到一個小時，能迅速來回，運送乘客。

　　兩人走在擁的馬路上，蕭矜予看到一個工作人員舉起白手機模樣的儀，對準一個市民的額頭。

　　這是邏輯因子檢測儀。

　　毫無防備地被工作人員用檢測儀額頭，一個市民問道：“你這做呢啊，量啥子溫？”

　　這個作確實像量溫。

　　既然對方誤會，工作人員也沒有特意解釋。正好，他也需要瞞自己在檢測邏輯鏈的事實。如果撤離的居民中有人已經覺醒，那自然不需要再轉移，反而需要送到清除小隊。

　　工作人員道：“你溫正常。沒事，只是簡單量一下，人太多了，要是有冒發燒的乘客混在一個車廂，容易傳染病毒。”

　　“也是，現在地鐵老了，要是有人咳嗽個冒，至傳染七八個呢。”

　　“那也給我量量。”

　　“我也要量。”

　　“快點快點，快也給我量量，趕跑的嘞，萬一被輻到就完蛋咯。”

　　工作人員：“都會量，量完再進地鐵。”

　　市民的高度配合，快速收拾家當，得幸於海都市用戶委員會一條果斷的決策——

　　所有市民一旦抵達其他城市，只需要登記自己的家庭住址和家信息，14個工作日，警察會去該市民的家中打包行李，再陸續送到市民暫時居住的城市。因此每個市民只需要拿走生活必需品就行，大大提高了遷移人口的速度。

　　除此以外，輻永遠是人們最恐懼的話題。有了輻作為威脅，市民的合作意願急劇上升。

　　撤離海都計劃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同時，越來越多的用戶從華夏各地趕來，協同撤離。

　　蕭矜予低頭看了眼手機，他再抬頭看向一條梧桐掩映的街道：“前面就是發現1號虛影的地方。”

　　剛下過雨，地面，柏油馬路被染淡淡的灰黑。

　　道路兩側，一棵棵高聳的法式梧桐樹靜靜矗立在青磚之間，樹葉枯黃，又淋了雨，一陣風吹來，嘩啦啦的便落了一片。

　　蕭矜予據駱笙給的地圖，不斷轉彎。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

　　蕭矜予：“就是這。”

　　宿九州四觀察一周。

　　這裡是老城區，道路兩邊有許多老舊的筒子樓。因為離地底列車站近，在方發布撤離短信後，這片區域的市民第一批就被轉移到了車站，此刻或許已經有一半居民抵達中都市。

　　蕭矜予蹲下子，他看向地上一個用非溶油筆畫出的黑“×”號。

　　“據目擊證人提供的線索，第一個出現在海都市的海市蜃樓，就是在這，是一個高約三米的彩兔子金屬雕塑。當然，如果在此之前有海市蜃樓先隨機出現在了汙染區，就不得而知了。”青年冷靜地分析現有資料。

　　宿九州低頭看他，說道：“那個金屬雕塑後來在20號汙染區找到了，擺放於一家商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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