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學每月一次休息的日子。
為了方便家在京城周邊的學生回家,所以每個月初都會放三天假。
但是學中更多的孩子都是不回家的。
們有些是因為家里反對讀書所以不肯回去,還有一些則是本沒有家人。
不過們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出去買些東西,或者是跟同窗一起去外面逛一逛,玩一玩。
雖說是放假的日子,但是學卻并沒有其他書院門口那種馬車排出去二里地,全都是來接孩子的壯觀景象。
唯一停在門口的馬車還引起了許多學生的側目和好奇
“應該是來找公主的吧?”
“說不定是來接呂山長的。”
只見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年輕男子,他下車后直奔門房。
“慶剛哥!”葉向磊上來就直接打起了招呼。
葉慶剛聞言一抬頭,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向磊!你小子還知道回來?
“你跟船去西洋都好幾年了吧?
“要不是你還知道往家里捎信兒,你爹娘在家都該急死了……”
“其實滿打滿算就三年啦!”葉向磊趕打斷葉慶剛道,“我是來找晴天的,是不是在里頭啊?”
“沒規矩!”葉慶剛照著葉向磊的腦袋就敲了一記,“晴天是你能的麼?那得公主!”
“那公主還管我小叔呢!”葉向磊捂著腦袋大,惹得進進出出的學生都紛紛朝他投來了好奇的目。
“今天是學生放假的日子,你還要來添。
“快別跟這兒待著了,從這邊夾道進去,繞到后面去找人吧!”
眼見葉向磊腳步飛快地往里走,葉慶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在他后面嚷道:“你該不會還沒回家就先來找公主了吧?”
葉向磊沒有回答,腳步卻瞬間加快了。
“這沒良心的臭小子!”葉慶剛里嘟囔著,又趕回到了門房中。
學辦起來沒多久,呂娘子的母親便過世了。
晴天為了照顧葉慶剛一家子,直接他們夫妻來學做了門房。
葉慶剛負責看大門,呂氏則負責看管學生們的住,還在后面給一家六口安排了兩間屋子。
如今兩個兒子都被送去書院讀書了,兩口子在這里管吃管住還給月錢,日子過得別提多舒坦了。
在夫妻分居的那兩年時間里,葉慶剛不但學會了做飯,還學會了如何照顧父母和孩子。
如今一家人日子越過越好,夫妻之間也不吵架了。
所以葉慶剛做起事來也越發賣力和負責,絕對不能辜負晴天對自己的信任。
葉向磊以前就來過學,如今雖然學的規模較之前有所擴大,但他還是順利找到了屬于晴天的院子。
“晴天!”葉向磊還沒跑到門口就先大喊起來。
院子里的范一舟聞聲先出來查看況。
雖然隔了幾年,但范一舟還是認出了之前見過的葉向磊,放他進了院門。
進來之后,看著滿院子的侍衛,葉向磊也不敢造次了,對范一舟拱手道:“勞煩范大人幫忙通傳一聲。”
但是在二樓書房的晴天早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推開窗戶朝下面看過來。
“小叔?”晴天看到葉向磊的瞬間,眼睛都亮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葉向磊時隔三年再次見到晴天,發現都已經出落大姑娘了。
“我前天剛在天津港下船,家都還沒回就直接來看你了。
“怎麼樣,小叔對你好吧?”
葉向磊笑瞇瞇地看著晴天。
還不等晴天說話,旁的另外一扇窗戶就被人從里面推開,只見秦鶴軒的影出現在晴天邊。
“你從西洋回來,是不是該先去玲瓏閣報個信兒啊?”
看著似乎又長高了的秦鶴軒,葉向磊在心里撇了撇。
但歸結底自己能去西洋,全靠秦鶴軒組織的船隊。
所以嚴格來說,秦鶴軒應該算是他的老板。
所以人家說這話倒也沒有什麼病。
葉向磊不得不規規矩矩地回話道:“秦小爺,是師父讓我們先各自回家,跟家里人報個平安,五天后再回店里的。”
“那你怎麼不聽你師父的話呢?”秦鶴軒不喜歡別人纏著晴天。
晴天如今要管的事兒已經太多了,留給兩個人相的時間本來就很了。
還要被其他人瓜分掉,他怎麼可能舍得。
但是晴天顯然比秦鶴軒更了解葉向磊。
臉上帶著笑意,居高臨下地看著葉向磊道:“行了,老實代吧,你干了什麼壞事,家都不敢回就先來找我?”
樓下的葉向磊瞬間就心虛地笑了起來。
“小叔,到底是什麼事啊?”晴天好奇得不行。
葉向磊跟著船隊去了西洋,一走就是三年多。
雖說他會通過秦府的船隊捎信兒回來報平安,但到底遠隔重洋,家里接到的消息基本都是半年多以前的。
葉娟兒和劉全可以說是穿秋水地盼著他回來。
如今人好胳膊好兒地回來了,還能有啥事兒能讓他不敢回家?
“你跟我出來看看就知道了。”一說起這個,連葉向磊都忍不住有些扭起來,“我就是想求你個事兒,能不能陪我一起回趟家。”
如今葉家大部分人都在京城,只有葉老太太非要跟著葉老二住在村子里。
葉老太太說年紀大了,住不習慣城里這麼憋屈的房子,就喜歡在鄉下養養鴨養豬,還有村里人能陪自己說說話、嘮嘮嗑。
看著偌大個公主府,葉家人都無言以對,心想這到底哪兒憋屈了?
但是誰也拗不過葉老太太,只好送回了鄉下。
家里其他人就都隔三差五地分開回去看看老太太。
晴天基本都是趁月初學放假回去,所以即便葉向磊今天不來,晴天明個兒也是要回村去的。
不過故意沒告訴葉向磊這件事,先跟著葉向磊往外走,準備去一探究竟。
秦鶴軒自然也是隨其后。
三個人一起來到大門外,只見葉向磊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馬車前,探頭進去不知說了什麼,然后便手扶下來了一個人。
車上的人一下來,不但晴天和秦鶴軒看呆了,從門房探頭出來看熱鬧的葉慶剛更是看傻了眼。
只見葉向磊手從馬車上,扶下來一個金發碧眼的西洋人兒!
尤其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兩個人的關系已經不言而喻。
難怪這小子不敢直接回家呢!
雖說大齊的海開了也有些年頭了,住在京城附近的百姓,或多或都是見過西洋人的。
但是基本也都是當個新鮮玩意兒看,沒見過誰家真的跟西洋人扯上什麼關系的。
葉向磊若是直接把這個西洋人兒帶回家,估計得把他爹娘嚇暈過去。
三個人里,還是晴天第一個回過神來。
直接用西洋話跟對方流起來。
一聽到晴天居然會說西洋話,人兒也激起來,拉著嘰嘰呱呱說了一大堆話。
秦鶴軒雖然也懂一些西洋畫,但是沒有晴天那麼通。
對方說得太快他就只能聽個大概。
晴天聽了之后,幫著翻譯道:“安娜塔,說自己很喜歡小叔,想要嫁給他。
“但是小叔說,親必須要得到父母的同意。
“所以就拋棄了西洋的一切,跟著小叔漂洋過海來大齊。
“還說自己會努力讓小叔的父母認可,同意嫁給小叔。”
“唉呀媽呀!”葉慶剛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姑娘家說話這般直白的,臊得老臉通紅,聽都聽不下去了。
“你先來找公主是對的,要是這麼領回家,你娘能被你氣死。”
晴天卻直接拉起安娜塔的手道:“干嘛要生氣啊?我倒是覺得這個小嬸嬸好的。”
聽了這話,葉慶剛忍不住朝葉向磊豎起了大拇指。
“你小子是會給自己找靠山的。
“公主都同意的事兒,沒人會反對的!”
葉向磊瞬間笑得出了兩排大白牙。
“行了,別傻笑了。”晴天想了一下道,“咱們現在出發,直接回村里去吧!
“到了村里之后,今晚你倆先暫時躲在我家別面,我明天先幫你去找姑探探口風再說。”
“行啊,那咱們現在就走!”葉向磊自然是滿口答應。
說實話,離家三年多了,他眼下是真的歸心似箭。
若非怕被爹娘直接打出門來,他也不可能先跑來找晴天。
秦鶴軒趕忙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晴天卻奇怪道:“秦哥哥,你明天不是要跟師父去詩會麼?
“這次我有事就先不去了,下次有機會的吧!”
“額……”秦鶴軒這才想起來自己原本就是來請晴天一起去參加詩會的,沒想到被葉向磊這小子給截胡了。
近些年,秦鶴軒漸漸長大,隨著他的一些文章流傳開來,加上幾次面對皇上的考校都對答如流,他在京城文人圈也博得了一些名聲。
魏衍為了這個得意弟子,也不再深居簡出,也漸漸開始帶著秦鶴軒參加圈子里的一些聚會。
秦鶴軒知道師父是為了自己好,自然不可能那麼任妄為,只好道:“好吧,等下次有機會我再約你一同去。”
范一舟見事都確定下來了,立刻下去安排馬車和人手,護送晴天回榕溪村。
晴天卻直接坐上了葉向磊的馬車。
回家這一路上,晴天一會兒用西洋話跟安娜塔說話,一會兒用話跟葉向磊聊天,也難為切換得如此流利。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兒也不難。
“你大哥如今都有兩個孩子了。
“姑總跟我念叨,說你在外頭還不回來,都耽誤給你說親了。
“姑還說氣話,若是你過兩年還不回來,就直接給你找個媳婦,讓人家抱著大公拜堂,放在家里給你預備著呢!”
葉向磊被這話嚇得出了一冷汗:“我娘真這麼說啊?這倒也大可不必了吧!”
“姑說的只是氣話,自然不可能這麼干。
“我只是說,如今特別盼著你趕娶妻生子。
“所以即便你媳婦是個西洋人,我覺得姑也未必不能接。”
晴天一邊說一邊著自己的下,好奇地看向葉向磊。
“小叔,你跟安娜塔是怎麼認識的?人家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怎麼就非你不嫁了?”
“說非我不嫁麼?”葉向磊瞬間出了傻笑。
他雖然跟船出海了三年時間,但其實里面差不多有兩年都是在船上度過的。
剛去的時候,他西洋話的水平就僅限于問好、問路、問多錢這種程度。
如今還算能夠跟人簡單流的口語,基本都是認識安娜塔之后跟學的。
所以稍微復雜一些的話,葉向磊是本聽不懂的。
此時聽到晴天這樣說,整個人都快笑個傻子了。
晴天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扭頭跟安娜塔說笑起來。
“哦,安娜塔,我真不知道你看上我小叔叔什麼了,你不覺得他笑起來傻乎乎的嗎?”
安娜塔卻看著葉向磊,地笑了。
“你還小,你不懂,磊十分真誠、踏實、有責任,跟我們國家的男人一點都不一樣。”
晴天一想到呂娘子以前跟自己講的那些在西洋的見聞,也忍不住默默點頭承認了安娜塔的眼。
也不開玩笑了,十分認真地跟安娜塔說:“相信我,你沒有看錯人。
“我小叔雖然喜歡開玩笑,但他真的是個很認真負責的人。
“他帶你回來見父母,就證明他也是真心要娶你的。
“不要太擔心了,我一定會幫你們的!”
傍晚從京城出發,半夜才終于到了榕溪村。
就這還是因為近兩年重新修了道,否則路上還要再多花些時間。
這個時辰了,村里除了打更的人,其他人家都熄燈睡覺了。
馬車一路進村,惹得各家的狗個不停。
晴天不想打擾葉老太太和葉老二,打算直接把葉向磊和安娜塔安頓在自家。
沒想隔壁的葉老二聽見靜,很快就爬起來查看況。
葉老二出來查看況,發現居然是晴天半夜回來,正準備開自家院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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