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給應如愿準備的服都是旗袍。
長的,短的,傳統的,改良款的。
剛才換服,打開柜看到都愣了。
但也沒多想,只覺得是來了江南,穿搭也要合意境,便隨手拿了一條米白的短款旗袍。
上沒有圖案,通是銀的暗紋,小立領,領下一顆裝飾的盤扣,腰故意掐出褶皺。
簡單又不失優雅。
又將頭發梳到一側,半挽著,用一發簪固定,剩下的發尾垂在前。
好一個好又溫婉的江南小姑娘。
教人如何忍心拒絕?
跟在薄祈翊邊,躍躍試地看著車。
薄祈翊干脆將車鑰匙給:“你來開。”
應如愿剛想接,想起什麼又迅速收回手:“我還沒有駕照呢。”
“你想開嗎?”
“……想。”
“那就上,我教你怎麼開,在這兒院子轉,不上路,沒關系。”
應如愿還是慫:“還是不了吧?萬一我把你的新車給撞壞了。”
薄祈翊滿不在乎:“隨手買的,撞壞就算。”
應如愿一邊覺得他這句話太揮金如土了,一邊喜笑開地接過車鑰匙上車。
嘛呢,薄家的四爺確實不差修車的錢~
薄祈翊也上了副座。
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應如愿很自信地去鑰匙,準備啟車輛。
結果連鑰匙孔都沒找到。
“……?”
薄祈翊系上安全帶,順手點了一下方向盤:“這兒。”
應如愿嘀咕:“鑰匙扣怎麼是在這里啊。”
薄祈翊又教怎麼啟,怎麼剎車,然后就放手給:“你就當是開卡丁車。”
要這麼說的話,應如愿就覺得自己會了。
按照他教的,按下啟。
沒控制好,一下太猛了,車子突然出好幾米,應如愿也因為后坐力,整個后背撞上椅背,嚇了一大跳:“啊!”
跟同車,四舍五就是把命到手上的薄祈翊,反而很淡定,還拿出墨鏡架在高的鼻梁上。
這邊天氣好,一大早,明。
應如愿注意到他出的手腕上戴了一個銀的手鐲。
他好像還喜歡帶配飾的。
但他戴,不會給人娘們唧唧或者花里胡哨的覺,這些小配飾,更像是一個暗示。
暗示所有人,這才是藏在西裝革履和古板克制下,真正的薄祈翊。
其實他也野,也叛逆。
應如愿再次嘗試啟車輛。
不得不說,腦子聰明的人,學什麼都快。
;應如愿此前從來沒有開過車,但他教了兩下,就真的學會了。
在院子里兜著圈跑來跑去,越跑越高興。
人嘛,掌握一項新的技能,都會很有就。
應如愿興得不行:“四哥,這是跑車吧?那它可以敞篷嗎?我想開著敞篷跑。”
嘰嘰喳喳。
薄祈翊隨意地手到那邊,要幫打開,應如愿連忙低頭去看。
空間本就有限,還湊過來,薄祈翊突然覺自己手臂上了什麼。
他愣了一下,隔著墨鏡,看到應如愿前的起伏就虛虛在他的手臂上。
“……”
他迅速按了按鈕后撤回手,頓了頓,才去抓車頂的一個扶手,猛地往后一拉——
遮在頭頂的“天”突然被掀開,大自然的風一下吹過來,應如愿的眼睛都跟著亮了,抬起手:“好耶!”
薄祈翊側頭,看雀躍歡呼,染,也彎起了。
“四哥,我要加速了。”
“嗯,慢慢提速,不要一下太——快了!慢一點!”
“我會開車嘍!跑起來嘍!”
傭人們都不敢湊太近,生怕被橫沖直撞的跑車給頂飛。
四爺說“就當是在開卡丁車”,應小姐還真把這輛八位數的全球限量款跑車給開了玩車,一點都不講究。
不過看到原本淡定的四爺,也被“炫技”的應小姐,弄得手忙腳,連墨鏡也摘掉了,都覺得好笑,捂笑。
所有人都看得開心,也就沒有人注意到,二樓書房窗前的薄聿珩。
他站那兒很久了。
久到腳邊都已經有一個煙頭。
他看著應如愿的笑臉,淡薄地垂下眼睫,又劃了一火柴。
火苗在指尖亮起,過煙頭,尼古丁散開,他第二煙。
昨晚忍住沒到煙,這會兒還是燒起來。
他不怕應如愿單方面對薄祈翊有什麼想法,妹妹不乖,心思歪了就掰正,沒什麼大不了;
也不怕薄祈翊單方面對應如愿有什麼想法,妹妹早就是他的,他若不放手,誰都搶不走;
但他們不能是這種,好似兩相悅的模樣。
送出的領帶和珍珠,保存的照片和隨便玩兒的跑車……
薄聿珩轉離開窗前,邁步下樓,青白的煙霧繚繞在他周。
他一邊走,一邊點了第三煙。
除了跟應如愿在床上,其他事,他很“過三”。
他更沒有煙癮,否則也不會有閑雅致地用火柴慢慢點煙。
他經常一周到頭也不了一煙,點一也經常只一口。
他不喜歡上癮的東西。
這是他二十八年來,第一次連點了三煙。
到了門前,他看他們還在玩兒。
他喊:“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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