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待在那里面,又怎麼會沾上那種東西?”
從進門到現在,宋修衍一直很認真地聽著祁郢昀的話。
在聽完以后,怪異的覺浮上心頭。
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樣一副暗的畫面——有一間昏暗的房間,一個掙扎的人,被摁在所謂的手臺上,注藥,與此同時,有人還用著不專業的工,生生地挑斷人的手筋……
宋修衍的瞳孔驟,仿佛這樣的場景就在眼前,下一刻,他將這樣殘忍的畫面,迅速趕出了腦海。
心臟那一,仿佛開始被什麼東西地抓住。
“這不應該問你自己嗎?”
祁郢昀這話一說出口,他就后悔了,看了眼宋修衍,改口道:“猜測而已,又或許是出獄后,才到的?
對了,不是在KING工作嗎?任何地方,無論是誰的地盤,就算是你的,絕對沒有真正的干凈,不干凈的東西也會存在。
更何況KING國際這個大產業,知道是你的,放在整個市里,又有多人?敢這麼玩,一定不知道。”
靜靜地等著祁郢昀把話說完,宋修衍突然問道:“這,有煙嗎?”
祁郢昀愣了一下,提醒道:“這里是醫院。”
卻在對上宋修衍那一雙猩紅的眼睛后,他才從屜里拿了包煙,嘆了口氣地說:“走,去樓梯間。”
見宋修衍的緒不太對,只能用異常來形容,畢竟,這人有的這樣。
“你怎麼了?回來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宋修衍,你不是一直都盼著不好嗎?”
祁郢昀想說句話來緩解一下氣氛,頓了一下才道:“這樣吧,你等醒來,再問問吧。”
宋修衍垂眸,從口中輕輕地吐出一口煙圈。
半晌,他才開口道:
“今晚,不太清醒的時候,和我說過,不想吃藥,沒病,我不要靠近……
還有,的手,跟我說連麻藥都沒有打。”
“嗯,確實,我上回幫量溫的時候,很抗拒,非常抗拒,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就像是我要給治療,就很害怕。
如果沒猜錯的話,的手筋被挑斷之后,一定沒有進行過任何治療。”
樓梯間里的燈亮著,宋修衍抬眼,看到祁郢昀言又止的表,他的心里不安,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嗯,你接著說。”
“廢了就是廢了,治不好了。”
這幾個字聽來簡簡單單的,卻能讓人寒心,即使本是無關之人,也會覺得沉重無比。
今晚,已經是祁郢昀第二次說起葉妤的左手,而且是非常肯定地對宋修衍說。
廢了。
治不好了。
抬手,宋修衍按住跳的眉心,整個人抵在墻壁上里,撐著額頭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他本是已經累到極致,現在卻是一睡意都沒有。
挑斷手筋是一種很殘忍的做法,其疼痛程度,男人都不了,更別說一個人,
;有誰會對葉妤下這麼重的手?
宋修衍承認他自己,絕對不是個因為對方是人就下不去手的人,但是他認為像他這種下得了手的,應該找不出幾個來。
手筋被人挑斷了,怪不得……
怪不得一到那里,就這麼抗拒。
怪不得,從來都不用左手。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你在心里不是已經猜到了?”
祁郢昀直言打斷宋修衍,“你怪不了別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吧。無論這些,究竟是發生在出獄前,又或者是出獄后,都已經了這副模樣,時間不能倒流,事實擺在眼前,已經了這樣。”
“我沒想過會這樣,我只是想讓吃點苦頭,我更想問,三年前為什麼要讓人放火?
為什麼要做出那種事……”
宋修衍低沉的聲音很緩慢,仿佛在講一個很久遠的故事,其中,帶著微不可聞的哽咽。
祁郢昀再次打斷他,“任忱沒說錯,我就知道,你早就對心了。”
“心?”
宋修衍重復了一遍,喃喃道:“殺人犯,我查了!我有查了!三年前,我查了不止一次!
呵,可葉妤做的那些事,證據確鑿,無一不是指向,你讓我怎麼辦?
我會對一個殺人犯心……”
“可最終,不還是你將告上法庭的?換做是倪恩的家人,想要對峙葉妤,這可能嗎?
這其中,如果沒有你的手筆,也不至于落魄今時今日這個樣子。”
末了,祁郢昀還補充了一句:“我只是在向你陳述一個事實。”
宋修衍閉上幽深的眼眸,無聲地嘆了口氣,“等醒來了,和我說一聲吧。”
“宋修衍,我還想再說一句,你別怪我多事,”祁郢昀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是可以扯到宋修衍的事上,斷然不會輕易放過,“或者,你可以換位想一下,葉妤之所以放火害死倪恩,追溯源,是因為喜歡你,才會這樣做,雖說是這手段惡毒了,可也因你而起。
人之常吧,換做是你,你喜歡上一個人,又有另一個人喜歡,你不也對那人手,對付……”
可祁郢昀話說到一半,宋修衍就已經掠,和他肩而過。
“行,行行,你不聽,我也就不說了。”
祁郢昀自顧自地嘀咕一聲,噤聲以后,不再多言,跟個沒事人一樣,也從樓梯間里出來。
宋修衍從樓梯間里出來后,一個人回了葉妤所在的病房里。
再次回到這里,那個人依舊是像原來那樣,一不,靜靜地躺著。
獨立的病房,房間里沒有了講話聲,夜晚的醫院,有一種說不定的怪異,十分安靜。
這種安靜,和那種一個人深夜在家中的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宋修衍隨手拿了一張靠椅,坐在了病床邊。
他的視線,落在葉妤的臉上。
明明是曾經悉的眉眼,現在認認真真地,近距離看起來,卻有種千里之外的陌生。
不由得,宋修衍聯想起葉妤還清醒的時候,看向他的那種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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