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

這時候，一直默默無言的費景言忽然發言：“你的意思是，由你們厲鬼外科全面主導這次手嗎？我的看法是，這次手，必須有咒科參與。”

陳隼沒有想到，在這個場合，費景言會駁自己面子。

“費醫生，咒科直接參與手，可沒有太多先例啊。”陳隼只能克制著心頭的怒火，說：“說到底，這是我們厲鬼外科收治的患者，由我們科室主導，是理所當然的。”

“咒理上還沒確診是厲鬼詛咒吧？”費景言卻是提醒道：“梅主任之前不是診斷傾向于惡鬼嗎？”

“雙原發惡鬼詛咒？這不現實吧。”陳隼據理力爭：“如果梅主任有想法，今天可以過來和大家一起流嘛……”

“一日不進行后咒理檢驗，一日不能確診為厲鬼詛咒。”

費景言卻依舊旁若無人地說：“我并不贊陳主任你來主刀這次手。”

咒科干涉厲鬼科的手安排！這在過去是從未發生的事。

不醫生都很費解，這背后有什麼原因？其他科室想獲得咒的優先分配權，還可以理解。但連咒科也來一腳？

陳隼的背后，是韓銘，而費景言的背后，則是方深。

毫無疑問的是，方深雖然神龍見首不見尾，但絕對是444號醫院最令人畏懼的醫生之一。沒有一個醫生敢得罪咒科，畢竟咒是他們每一個人安立命，抗衡鬼魂的本。

雖然按照規定，咒科無權決定手醫生的安排，但費景言這個級別一旦開口，沒有一個醫生敢無視他的決定。沒有方副院長的首肯，他是不可能在這樣的會議上說這樣的話的。

會議最終不歡而散。

路裕清和霍平走到一條人比較稀的走廊后，前者才松了口氣，說：“費景言是什麼意思？咒科的人憑什麼不贊陳主任來主刀？”

“很明顯，都是借口。”霍平倒是看得很通：“咒科不希這次手后產生的咒落任何一個派系。”

路裕清立即想到了一點：“如果，讓印副院長派系的科室獲得這次的雙厲鬼咒……”

“平衡有可能會被打破。”

眾所周知，印無缺和韓銘一對一拼咒的話，前者肯定略遜后者，但昔日陸原派系的人馬，尤其宋敏，梅屈真，路文等都聚集于他麾下，和韓銘這邊的陳隼，安志遠，李博林等也可以說是分庭抗禮。

霍平不知道為什麼副院長之間非要派系斗，但路裕清卻很清楚為什麼。

兩大派系斗爭一旦有了結果，霍平這種倒戈投誠即可，這種蛇首兩端的肯定第一個就被清洗。

如果這次手由陳主任主刀，那麼路裕清就有可能也參與手。大老吃，多……能喝點湯吧？

“下班下班……下班以后就不是這勞什子的打工人了。”

到更室，換下白大褂，重新穿上休閑裝后，路裕清頓時覺得這種抑了許多。

隨后，路裕清懷著滿腹心事，回歸到了藍心咖啡店。

現在每天最大的消遣，就是到咖啡店看看經營果。

然后，發現，羅仁又在這里。

他最近來這里的次數勤得宛如是回家一般。

一開始路裕清覺得他是奔著戴臨而來，但現在，覺得他是沖自己來的。因為每一次，他都會長時間打量，即使被發現，他也沒有收回視線。

來到了羅仁的座位前。

“羅先生是特別喜歡我們的咖啡嗎？”

羅仁注視著路裕清，微微后仰。

“你是不是很喜歡魔師雷曼·哈倫德？”

;路裕清聽到這句話，一時間愣住了。

“你……你怎麼知道？”

路裕清從來不追那些影視明星，唯一的偶像，就是歐洲首屈一指的魔大師雷曼！

“我的朋友圈是設置三天可見的，他不可能知道啊？”

路裕清坐了下來，問：“誰告訴你的？闔？”

果然如此嗎？

羅仁這下，心愈發揪了。

他做的夢……是真的！

他做的是預知夢！

最讓他無法適從的是，在夢境的未來，他和路裕清是已經同居的，所以夢里面各種十八不可描述畫面應有盡有。而路裕清，毫無疑問，無論值還是材，在夢境里面都展得相當徹底。

“我……”

但是，對羅仁來說，他無比希那不是夢。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路裕清坐在了羅仁對面，心產生一個推測。

他難道要追自己？

明知道自己是444號醫院的醫生？

“我先聲明，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必須確認一件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事。”

羅仁死死抓雙手，最終，他閉上眼睛，低下頭，問：“你，你右……大側，是不是有紋著一只紅的蝴蝶？”

羅仁希，哪怕只有一個也好，至能讓夢和現實有一些不同也好！

只是這個幾乎可以上升到擾的問題太難以啟齒，對羅仁來說，他也沒得選。夢境里面其他細節，他都找戴臨驗證過了，還有關于魔師，這是最后一個可以驗證的細節了。

求求你……說不是吧！

路裕清聽到這句話，臉頓時變得緋紅，毫不猶豫一掌在羅仁臉上！

“變態！魔！流氓！”

他是怎麼窺到的？

這個就連父母都不知道！高闔也不知道！

“你聽我說……”被打了一耳的羅仁毫不氣惱，但眼看著路裕清還要再打，他只能抓住的手臂：“你聽我說，這是我的夢境！我夢到了……”

“我信你個大頭鬼！變態魔，我今天非要好好……夢？”

忽然間，路裕清想到了過去醫院經手過的一些病例。

“你說你做了能看見……我……的夢？”

……

“第二次做到預知夢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我不敢相信的事。”

此時，臉頰依舊紅腫的羅仁，坐在咖啡廳的一個包廂，對路裕清訴說此事。

戴臨警告過自己不要再進444號醫院，不要接路裕清，但路裕清是自己夢境里面的關鍵人。

“夢里面，當時我和你在……”

“我不想知道那些不可描述的細節。”路裕清擺了擺手，說：“說關鍵的容。”

“你對我說，怎麼也沒想到，去參加雷曼先生魔的那一天才發現，我媽媽居然認識雷曼先生。”

“你媽媽認識雷曼先生？你給打電話問過沒？”

“我沒有問……至于為什麼不問，等會我解釋給你聽。關鍵是在后面。”

“你說。”

“那天是休息日。我和你一起去見我媽媽，你說想在結婚前多給婆婆一點好印象……”

“我不可能說這種話！”

“關鍵是！”

羅仁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和你見到我媽媽的時候……我……”

路裕清愣住了。

他怎麼停頓不說了？

“等一下，我先和你說明一件事。我醒來后去搜了關于雷曼先生的新聞，然后，意外找到了一張撈照片。”

“難道？”

“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雷曼先生的父親曾經來過中國表演魔，當時魔出了一個意外……”

“等一下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據我所知雷曼先生沒有來中國巡演的計劃，他名后也從來沒來過中國……”

就在此時，的手機跳出一條新聞來。

標題是“德國知名魔大師雷曼·哈倫德即將來華巡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