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儀想說你心中能有什麼數。
你為了江向南能斷手,一條命又算什麼。
可到底江書儀將這些話給咽了下去,如今跟岑燁的關系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很多話不能就這麼說出口。
“那明日,公子做好準備。”江書儀道。
岑燁點頭。
他向江書儀,道了一聲:“多謝。”
江書儀搖頭,“那我先出去了。”
“書儀。”岑燁突然又住。
江書儀回頭看他,“怎麼了?”
岑燁問:“你以后有什麼打算?”
江書儀不知道他怎麼現在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認真地想了想回:“等過段時日,陛下召開慶功宴,論功行賞之時,我會向陛下請旨回到蜀南。”
神之中有幾分追憶之,“我還是很懷念以前在蜀南的日子。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當初我們沒有來京城就好了。”
岑燁也因為這一番話想到了從前的日子。
那時候江向南是真的在用心建立子盛世,有理想有抱負,他也愿意傾盡一切輔佐。
可后來誰都沒想到他們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公子有想過以后嗎?”江書儀問。
岑燁道:“若能平安歸來,我想去遠看一看。走遠一點,看看遠的風景,看看遠的人。”
他回想起很早之前宋瑤枝跟他說過的話。
說他只看見了這個朝代的惡,卻不肯低頭看見黎民蒼生的苦,路子走窄了。
當時他還覺得宋瑤枝此話只是因為站隊了岑,所以才這樣說。
;可后來他才后知后覺的覺,宋瑤枝此話說的非常正確。
他只看見了方寸之間的惡,見不到黎民蒼生的苦。
所以他所做的選擇從一開始就錯了。
江書儀抿,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看向岑燁道,“那公子以后若是走得不想再走了,就來蜀南找我吧。我可以,給公子留一間房。”
岑燁眼中閃過一慌。
他沉默良久,還未開口,江書儀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岑燁的為難。
江書儀立刻道:“公子可以隨時過來小住。”
幫他否認了長住。
岑燁搖頭道:“書儀,或許我不會再回蜀南了。”他看向江書儀,“你不必給我留一間房,也不必等我。”
江書儀神錯愕。
岑燁道,“我會寫信給你。”
江書儀覺到自己鼻尖酸了一下,眼眶發熱。
錯開視線,不再看岑燁。
僵著語調說,“好,那我等你的來信。我,我就先走了。”
說完不再等岑燁的任何回答,轉落荒而逃。
岑燁看著跑出去,他沒有任何挽留。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心底被濃烈的悔意所席卷。
隔日。
慎刑司果然派了專門的馬車來接江書儀。
岑燁打扮了小廝跟著江書儀一起來到慎刑司。
到了慎刑司門口,門口的守衛看了江書儀一眼,便讓還有扮作小廝的岑燁一起走了進去。
這樣子,明顯就是知道要見江向南的不是江書儀,而是岑燁。
岑是明正大的在放岑燁進去看江向南。
江書儀心臟揪,不知道岑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