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向及時扭轉，先前抨擊孟氏的人瞬間換了一種說法。

    不過，此事還沒完。

    鬧事人見事發展偏離軌跡，將幕後指使者供了出來，直指子公司老板孟平邊的得力助理，牽一發而全，孟平與此事不了幹係。

    這下，網友們更是吃驚。

    原來真的是兄弟鬥，不過看似是小的這個去挑釁大的。

    關於孟氏的看點，一直是高度關注的部分，還在不斷深挖。

    而此時，司的胃口極好，一掃之前的愁思鬱，原本很吃下午茶的，獨自解決了一份薄荷慕斯。

    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反正看見孟平倒黴，還樂意的。

    這件事以孟平公開向孟鶴行以及總部道歉為止，至明麵上是如此，私下裏怎麽想就不得而知。

    但，司絕不相信，孟鶴行會就此揭過這件事，他隻是在等一個恰當的、不可扭轉的時機，現在隻是先將孟平的臉麵踩在地上。

    至於以後，肯定會比現在嚴重。

    這半天，司過得輕鬆。

    臨近下班，收到了來自司北泊的信息，自那日不歡而散後，這是他第一次聯係，容隻有短短數字——

    【爸今晚和林明森有約，剛出公司。】

    司沒回複，摁滅手機屏幕，指尖在膝蓋上輕點兩下，而後起，徑直往老小區開。

    想來運氣，這段時日來找過老太太數次，都是挑著時間來，對方雖然對冷言冷語，但卻沒有告知過林明森。

    司賭，對方其實也有一搖。

    所以，知道林明森有約之後，又來到了這。

    這次，剛進小區門就看到了那個悉的背影。

    老太太提著一兜子菜果，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

    司腳步加快，追上，手接過老太太手裏的東西，另隻手攙著。

    對方一怔愣，原以為是哪位好心人，扭頭看見的臉，瞬間變了神，但又不想被別人知道，著聲音怒斥:“你們真是魂不散，又來找我做什麽？”

    司瞥一眼，語氣平緩冷靜:“送你回家而已，別這麽激。”

    “呸。”老太太手去搶袋子，“我還不知道你們？查不清案就為難我一個老婆子，我都說了不知道，你們還來幹什麽？”

    “老太太。”司低聲說，“你孫子去世，你是真不知道嗎？”

    “你什麽意思，我一個老婆子怎麽知道。”

    反應極快，這句話已經說過無數次，單就這段時日，對著司和夏長延，就重複了數遍。

    但是，毫不猶豫地否定，更讓人生疑，這讓司更加確信藏了某些真相。

    “你孫子生前對你好嗎？”司頓住腳步，直視。

    “當然好。”老太太眸犀利，“我是他親，他是我親孫子，他不對我好對誰好。 ”

    “那就對了。”

    “你什麽意思？”老太太眼帶懷疑，上下掃視著司。

    “你們祖孫倆相依為命那麽多年，自然不淺。”司神認真，試圖說，“你真忍心讓他死不瞑目？被人害了，還替人數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老太太力氣不小，一把搶過購袋，惡狠狠地警告:“我勸你趕快走，以後也別來，我什麽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不知道你躲著我們？從山來冬城？”司沒迫，靠近的耳朵，隻陳述事實，“你好好想想，想不想替你孫子報仇，他還那麽年輕，就了犧牲品，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外。”

    “我說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去哪去哪，難不還要跟你匯報？”老太太斑白的發微微抖，“趕快滾。”

    司往後撤，用了點力氣接過袋子，將人送到家門口，臨走前在玄關頓了下，說:“我的父親也是此事的害者，我們的心應該是一樣的，希你能認真考慮。”

    將門帶上，倚著牆長歎了一口氣。

    沒注意到，後的窗戶裏，一雙蒼老的眸子目送遠離，方才那個購袋被擱置在桌麵上，一顆圓溜溜的番茄跑出掉在地上，滾到老人腳邊。

    灰黑的瞳孔幽深，臉上的皺紋更明顯。

    司回了匯林南苑。

    到家時，李秀正在廚房忙活，排骨的香味飄到客廳，司嗅著悉的味道，往日能勾起的食，現在沒什麽興致。

    但不想掃興，喝了小半碗，就放了筷子，李秀還在給夾菜，邊打量的臉邊念叨:“好像又瘦了。”

    司有些好笑:“這幾天我總回，怎麽可能又瘦？”

    “是不是工作力大？”李秀想給再盛碗湯，被司阻止。

    “不是，輕鬆得很，您就別心了。”

    “你啊，報喜不報憂。”李秀放下碗，又問，“錚子那邊什麽時候可以去探？他回不來，我去給他送點吃的，他最喜歡鯽魚湯了，今早我還看見菜市場有賣的，新鮮著呢，有個確定時間，我去買，然後燉點湯給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司手掌握上杯子，往裏送了一口溫水，鎮定自若，說:“好著呢，不過他現在要靜養，你看見他又要傷心，暫時不去。要是想燉湯，我回來拿，再帶給他。”

    “哎。”李秀應著，“什麽時候？明天我再去市場瞧瞧，有鯽魚就買回來。”

    “好。”

    司陪聊了會兒天，等夜深人靜了，才去洗漱。

    久違的床，幹淨整潔。

    不在的時候，李秀也每天清理，這會兒躺著正舒服，床褥間彌漫著淡淡的香味。

    天花板上的燈開到最暗，熒的圈將整個房間渲染的溫馨和，讓的心也變得和起來。

    昨日睡得晚，司已經有些犯困，靠在枕上就覺得眼皮沉重。

    意識迷糊間，隻覺到枕邊的手機響了。

    撈起來一看，是孟鶴行的電話。

    “在匯林南苑？”

    司翻了個，困意仍在:“嗯。”

    “睡了？”

    “嗯。”

    “行。”那邊似乎低笑了一聲，又說，“你睡吧。”

    電話是司掛斷的，困得厲害，接完電話也沒記住容，第二天一早看到十幾秒的通話記錄，才想起來這回事。

    起床的第一件事，先看了眼微博，見負麵消息都被的差不多了，才給孟鶴行回了個電話，問何事。

    對方明擺著在賣關子，藏著掖著不說，隻告知等回和園自己就知道了。

    司本來沒在意，被孟鶴行這麽一折騰，好奇心也被勾起，但對方故意吊著，也較著勁兒，將緒藏，不鹹不淡地回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