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一笑，緩緩抹去了臉上的酒水，然後醉醺醺的看著，也在看著我，兩滴眼淚過紅，那目之中，好像帶著無盡的恨意，還有一若有若無的心痛。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醉醺醺的坐了下來，心平氣和的道：“傾傾，我明天就要回省城了，我希今天我們可以好好聊聊，而不是吵吵鬧鬧。”

    盯著我沉默了片刻，最後笑了一下：“對不起，衛先生，可能是我不勝酒力，喝太多了吧。”

    我苦苦一笑，好一個衛先生啊，不該這樣的，曾經滿眼都是我，是多麽的心疼我，曾經的我又是多麽離不開，多在意。我確信我們的，並不是因為從小相依為命產生的依賴，我確信我很，深著，也相信心裏一直裝著我。

    可是這十幾年的，為什麽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

    沉默片刻之後，我又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也喝多了，讓傾傾姑娘見笑了，在這裏我隻想給姑娘道個歉，那一掌，還有那些言不由衷的話，都是在保護你，都是因為我太你了，所以寧願舍棄你的，也不願讓你到一傷害……若姑娘一直耿耿於懷，那抱歉了，以後……也不會了。”

    “哦，原來在衛先生的眼裏，我是個傻子對麽？是，我承認，不過雖然我傻，可我不會連那點道理都不懂的。”醉醺醺的看著我笑了一下，“謝謝衛先生的保護，如果你覺得我是因為這件事的話，那對不起了，可能是以前真的傻，不善於表達，讓衛先生誤會了，以後……也不會了。”

    我忍著心痛點點頭，倒了一杯酒：“既然不是這件事的話，是因為白詩涵嗎？”

    聽我這麽說，原本還淡淡的表，忽然就變得無比失，好像真的失了，不過最後還是對我笑了笑：“衛先生，你可以把我當作一個不講道理的傻子，但是請您不要認為，我是個沒有人味的畜生，我沒您想象中的那麽惡毒。”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我哽咽一下，“我知道了，傾傾，你一定是有什麽苦衷，對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明天跟我一起走吧，我們回家，現在的我已經今非昔比，我已經有能力保護你了！”

    “並沒有，如果還想繼續聊的話，還請衛先生說話自重一些。”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就喝幹了，最後回頭看向窗外，似乎，是真的變了心。

    那一刻，醉醺醺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心，耷拉著腦袋想了又想，想不通，想不明白，心痛和絕同時從心中油然而生，對，還有恨，又是那種，莫名其妙的恨。

    那句話之後，我們都沉默了，好像沒有繼續再聊下去的必要，既然我知道的所有事，都不是選擇移別的原因，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啊，因為什麽呢？

    端著酒杯，看著裏麵那黃的，我突然自嘲一笑，都怪這該死的馬尿，要是喝一些，我就不會那麽沒腦子的跟我回家了，現在好了吧，丟臉了吧？

    我把酒杯放好，緩緩的站起來，看著猶豫了許久，但最後，還是到櫃臺把賬給結了，然後雙手在棉兜裏，跟個傀儡一樣搖搖晃晃的往門外走去。

    可能以為我隻是上廁所，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直到我來到陌生的街上，吹著寒風，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發呆時，才出來了。

    也醉得不行，走路不太穩，到我跟前後，又是一臉微笑：“想好去哪家酒店了嗎，我時間沒那麽多，淩晨三點之前肯定要回家的。”

    “讓姑娘笑話了，我衛青不是那種人。”我笑著搖搖頭，“我也該回去了，你還行嗎，要不，二姐過來接你？”

    “不用。”抿抿，埋著頭思考了一會兒後，又醉醺醺的抬頭看著我，“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確定不要嗎？這樣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味……衛先生，祝你明天一路順風，平安到家。”

    我本來想轉離開的，但是看著那醉醺醺的模樣，又不爭氣的心疼了，我承認，這種心疼其實一直堵在心裏，和恨織著，最後還是忍不住扶著的手，強歡笑道：“傾傾姑娘，你喝多了，一起走走吧，聊聊天，就當是我這個臉皮厚的人想送你回家了。”

    “走走，聊聊？”搖搖頭，眼裏帶著一淚，“我沒那麽多時間，謝謝你的好意哈。”

    聽到這裏的時候，那一刻期待著和解的心，似乎徹底支離破碎了，我們兩個的臉上，同時失去了以往的那種在一起的開心和激，雖然在心中揮之不去，可是曾經的種種記憶，似乎就在這一刻了無痕跡的飛走了。

    我呼口氣：“沒時間……那就是要回去陪男朋友了。”

    “是呀，要陪他，讓他等太久我會心疼的。”說完失的看了我一眼，最後咬著紅，頭也不回的往公車站的方向走了。

    看著的背影，我的拳頭突然就不控製的握，陪他……嗬嗬，跟我在一起十幾年了，都沒讓我過你一次，才認識幾天啊，就已經這麽深厚了嗎？

    那一刻的不甘和恨，簡直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我本來還在心裏安自己，不要計較，不要生氣，可是越是自我安，就越氣，越放不下！

    最後我忍不住追上，一把將攔住：“我反悔了，我就是你想的那種人，讓你喝酒就是對你有非分之想，怎麽樣，跟我走？”

    也是這時候，我才發現在哭，似乎哭得傷心的，才轉個走了幾步而已，滿臉都是淚水，說完話的我多麽想抱著，好好的安，求明天跟我回家，可能是喝醉了吧，忍不住對的心疼，盡想一些沒有分寸的事。

    含淚一笑，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點點頭：“好呀，走吧，不過衛青，我可能是太傻了，曾經為了一個風流的男人，過度保守了一些，不像二姐那樣會讓男人上癮，也沒有寧檸和那個黃小月的姑娘那樣開放，可能會讓你不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