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騰地一下坐起來,嗓音發:“他、他怎麽了?”
“哎呀,我也不清楚,你趕跟我出去看看吧,可千萬別出什麽好歹,否則我良心都難安。”
胖人不顧自己懷裏嬰兒啼哭,上前一步去攙扶年輕人。
兩人各自抱著自己的孩子往外走,走到車廂門口時,胖人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溫淺,神淒惶地說:“妹子你不出去看看嗎?”
“相逢就是緣,萬一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呢?”
一說完,年輕人也期待地看向溫淺,因為之前就看見過溫淺看醫書,看樣子八是個懂醫的,有這麽個人在,自己男人若是真了傷也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救治。
不料,溫淺卻諷刺一笑。
“人家是因為幫你出去找錢包才出的事,該負起責任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攛掇著人家出去,肯定也不會出事。”
這胖人上躥下跳,目的不單純。
搞不好就是個人販子,妄想製造混渾水魚,就算不是人販子,現在外邊車廂哄哄的,自己去幫助別人,留下江暮雲獨自帶著蟲蟲出了意外怎麽辦?
有時候,人還是自私點的好。
話音一落,年輕人微紅的眼睛裏流出失,因為擔心丈夫,一秒也不敢再耽擱,抱著孩子步履匆忙地跑了出去。
胖人趕跟上,臨走時狠狠瞪了溫淺一眼。
這人真是難纏,等自己弄走兒子,看怎麽囂張。
溫淺神冷漠嚴肅地回瞪過去,不惹事卻也不怕事。
等胖人一走,臥鋪車廂就剩下溫淺一家三口,過去將門關,以防有人趁混進車廂渾水魚,過了一會兒,有乘警出麵維持秩序,外麵逐漸安靜下來。
‘叩叩叩’。
有人敲了敲車廂門。
溫淺過去將門打開。
年輕男人頭發淩地站在門外,原本幹淨的皮鞋被踩得灰撲撲地印滿腳印,他越過溫淺看向車廂部,疑道:“我人出去了?”
“嗯。”
溫淺蹙眉。
“去找你了,你沒上?”
男人耙了下頭發,搖頭:“沒有啊。”
正說著,年輕人驚喜的聲音傳來。
“孩子爸,你沒事兒啊,太好了。”
年輕人激地落了淚,抱住男人的腰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剛才和胖人出去找自家男人,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無奈之下隻能回來。
“我還以為你出事兒了呢,嗚嗚嗚……”
男人安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溫聲安道:“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兒地站在你麵前,咦,咱們兒子呢,你把兒子放車廂了?”
“沒有啊。”
年輕人下意識回答,隨即想到什麽似的看向旁側的胖人。
“大姐,孩子呢?”
胖人裝沒聽見,裏兀自嘟囔:“錢,我的錢沒了,那麽多錢全沒了。”
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因為丟了錢而神失常了似的,別說年輕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也不見了蹤影。
“孩子呢?!”
年輕人臉煞白地一把抓住胖人,抖的手指泄了此刻的慌張,胖人疼得嘶了聲,像是才回神似的,猛一拍大,口而出道:“壞了!”
“我把兩個孩子放在沒人的位置上了。”
“什麽?!”
年輕人大腦一片空白,子晃了晃。
片刻前被胖人拉著去找自己男人,嚇得手腳連孩子都抱不住,胖人就說了句來幫忙抱,自己當時腦子一團漿糊也沒多想,順手就把孩子給了。
可現在……
“你怎麽能這樣!”
麵對年輕人的責怪,胖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妹子,都怪姐一時心,你先別著急,咱們趕去找找,說不定孩子被好心人照看起來了呢,姐不是故意的,姐自己的孩子也在那裏呢。”
出了這種事能有什麽辦法,隻能趕先去找孩子了。
三人一陣風似的衝出了車廂,溫淺眸死死鎖定在胖人上,沒有錯過在轉時眼底暗藏的那一抹得意。
沉了一下,帶著江暮雲和蟲蟲一起去找乘警。
這趟火車上有人販子,必須時刻將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看顧好,等他們向乘警說明了況後返回車廂,年輕人和胖人正坐在下鋪抹眼淚。
“嗚嗚,孩子丟了。”
“兒子,我的兒子啊。”
胖人比年輕人哭得還誇張,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嘩啦啦往下流,可仔細觀察就能看出的傷心是演出來的,年輕人的傷心則是從骨子裏出來的絕。
溫淺瞇了瞇眼,環顧車廂。
年輕男人不在,最後一位上車的乘客從出去了以後就沒再回來。
車廂裏隻餘下嗚咽的哭聲。
不多時,乘警來了解況。
詢問了孩子的年齡和貌特征,年輕人強忍著哽咽說完,胖人也哭著說了個八九不離十,等乘警做完記錄,一道脆生生的聲突然響起。
溫淺突然發問。
“你兒子的生日是幾號,快說!”
胖人眼神一,一時竟有些答不上來,就這麽一猶豫的功夫,溫淺譏諷聲漸濃,厲目盯著胖人,疾言厲道:“這還用想嗎?”
“你連自己親生兒子的生日都說不出來?”
胖人心慌慌,在心裏暗罵溫淺多管閑事,那孩子是自己在火車站來的,上哪兒去知道他的生日,眼看著乘警的眼神越來越嚴厲,隨便扯了個日子就想糊弄過去。
“七月初八。”
溫淺一聽就笑起來。
“你剛才說你兒子隻有五個月,幾天是正月十六,按照你說的孩子生日算下來,你兒子至滿六個月,何來的五個月一說?”
胖人一噎,很快改口。
“是六個月,我記錯了。”
“記錯了?”
溫淺咄咄人道:“到底是記錯了還是你本就不知道孩子真實的月份,作為一個母親卻連孩子多大都不清楚,顛三倒四、強詞奪理,你以為大家的腦子是擺設?”
“孩子丟了,我傷心難過記憶出錯,難道不行嗎?”
胖人胡抹起了眼淚,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我丟了孩子已經夠傷心難過了,你還在這裏質疑我,看你年紀輕輕也是個母親,心腸怎麽這麽惡毒……嗚嗚嗚……”
料定沒有證據,乘警也無法給自己定罪。
兩個孩子早就轉移給了同伴,隻等火車一到站就下車,到時候天高任鳥飛,兩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嬰兒就像是泥牛海,這輩子都找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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