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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國早有心理準備,讓韓渝稍等,隨即跟著徐三野走進所長辦公室,解釋起來龍去脈。記住本站域名
見徐三野的臉很難看,他連忙道:「我也不想要,可局領導非讓我接回來,說是政治任務。」
「他們讓你把人帶回來,你就把人帶回來?」徐三野氣呼呼地問。
李衛國無奈地說:「這幾天價暴漲,縣城都套了,局領導全在火頭上,不服從命令聽指揮不行。」
徐三野砰一聲拍案而起:「他們在火頭上,我還在火頭上呢。把都沒長齊的小倌(小孩)往我這兒塞,當我沿江派出所是託兒所?」
「小聲點,別讓孩子聽見。」
「聽見怎麼了。」 𝕤𝕥𝕠𝟝𝟝.𝕔𝕠𝕞提醒您查看最新容
徐三野越想越窩火,叉著腰咆哮道:「他們想安排關係戶我管不著,但別往我這兒塞。老李,人是你接回來的,麻煩你再跑一趟,給我把人送回去!」;
「著什麼急,先讓我把話說完。」
「說。」
「這孩子不是關係戶,人家是憑本事考上的中專,中考績全縣第六。他年紀是不大,但他是幹部份,是人事局分配到我們公安局的。」
「你也知道他是孩子!」
「我跟王主任據理力爭了,王主任說再招聘合同制民警,培訓結束之後給我們兩個。」
不提王主任還好,一提徐三野更來氣:「王瞎子說給兩個合同制民警你就信,別看他人模狗樣兒的做主任,其實他說了不算,他十句話你頂多只能信半句。」
李衛國臉一正:「人家是黨委委員,也是局領導,你能不能尊重點上級。」
「我尊重他,他尊重過我嗎?他要是尊重我,就不會把個連都沒長齊的小倌往我這兒塞。老李,我知道你拉不下面子,不為難你,我送他回去。」
「三野,這是楊局的決定。」
「楊局的決定又怎麼樣,有理走遍天下,我會怕他?」;
李衛國急了,指著他道:「徐三野,你嫌吃的虧還不夠多,能不能長點記!都說了是政治任務,沒得討價還價。」
「什麼政治任務,那麼多派出所他們不安排,為什麼偏偏把人往我們這兒塞,說到底就是欺負我們。就算別的派出所不好安排,也可以安排去保安公司、勞服務公司,可以安排去金盾賓館啊!」
「都說了這孩子是幹部份,安排去那些地方不合適。三野,我們最缺的就是人,多個人總比個人好。就算幫不上大忙,也能幫著值值班、接接電話。」
「值班接電話,你說得倒輕巧。這麼點大的孩子,讓他一個人在所里值班,前頭車來車往,後頭船來船往,你能放心?」
這番話有一定道理,李衛國無言以對。
徐三野接著道:「住其實沒什麼,反正我們三個流值班,不會讓他一個人住所里。關鍵是吃,我們平時從家帶飯,他家住哪兒,能不能帶飯,帶不了飯吃什麼?
是你不用工作,呆在這兒給他燒飯。還是我不用工作,每天給他燒飯。正事一點幫不上忙,只會給我們添,這就是個麻煩!;
而且在人事安排上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他王瞎子今天能塞個小倌過來,明天就能以已經給了我們一個人為藉口,不再給我們安排能幹活兒的民警。」
李衛國低聲道:「王主任答應我了。」
「他答應有屁用,再說局裡招不招合同制民警還沒準兒呢,八字沒一撇的事你也信。」
徐三野越想越氣,又恨恨地說:「讓來做這個有名無實的所長,我忍了。現在跟我搞這一出,不能再忍!司打到楊局那兒也不怕,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本事撤我的職。」
……
徐三野的嗓門很大,韓渝想聽不見都不行。
看來中午在公安局那不是錯覺,這個徐三野不但如聯想中那麼強勢,並且真打算把自己給送回去。
被送回去就慘了,不能「坐以待斃」。
韓渝張的心怦怦直跳,鼓起勇氣走出辦公室,看著怒氣沖沖迎面而來的徐三野說:「徐所長,我長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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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齊了是吧,來來來,把子下來讓我看看。」徐三野愣了愣,氣極反笑。
韓渝仰著頭,盯著他不甘示弱:「洗澡時我可以,現在讓我是侮辱我的人格!」
「你才多大點人,還人格。走,我帶你坐托車。」
「我不坐,坐了你會把我送回局裡。」
徐三野沒想到這個小屁孩居然不怕自己,決定來個先禮後兵,用儘可能溫和的語氣問:「鹹魚是吧,你爸怎麼給你取這名字。」
濱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幾乎每隔幾十公里就是一種不同的口音,一個縣的人聽不懂另一個縣的話,出了縣就好像出了省。
到陵海,一樣有兩種方言,但無論是北邊人說的啟陵話,還是南邊人說的跟東海話差不多的沙地話,「咸」都念「han」,並且是第二聲。
比如鹹淡,就是韓淡。
又比如韓渝,聽上去跟鹹魚是一樣的。
因為這個,小時候沒被同學笑話。;
「鹹魚」這個天然綽號從小學一直伴隨到中專,沒想到參加工作依然被作「鹹魚」。
韓渝一肚子鬱悶,訕訕地說:「我是在船上出生的,我媽生我那會兒船正好在山城裝貨,山城簡稱渝,我爸就給我取名韓渝。」
「韓渝鹹魚這不是一樣麼,鹹魚,我是為你好,我們這是沿江派出所,要天天在江邊跑,很危險的。萬一你出點什麼事,讓我怎麼跟你的家長代。」
「徐所,我在江上生活的時間可能比你和指導員加起來都長,在江邊跑對別人來說很危險,對我來說不是很危險。」
徐三野發現這孩子有點意思,笑問道:「你會游泳?」
「肯定比你會,不信下河比比。」
「你會扎猛子嗎?」
「一個猛子五十米,中途浮上來換氣算我輸。」
敢跟徐三野板的人可不多,李衛國沒想到這孩子看著文靜膽子卻不小,不笑道:「徐所,他家世代跑船,要是比游泳、比扎猛子,你可能真比不過他。」;
徐三野不管那麼多,走上來摟著韓渝的肩膀,跟哄小孩似地說:「鹹魚,這裡條件太艱苦,聽話,跟我去局裡。我去跟局領導好好說說,保證幫你找個好崗位。」
「這兒好,我哪兒都不去。」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呢,我們這是實戰單位,是干工作的地方。會游泳有什麼用,我們又不是游泳隊!」
見這條小鹹魚竟攥著封窗臺的鋼筋想賴著不走,徐三野臉立馬變了。
韓渝豁出去了,針鋒相對地說:「我是局裡分來的,你憑什麼趕我走?派出所是公安局的,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更不會拿你的工資!」
「我是所長,我說了算。」
來的搞不好會把他的手弄斷,徐三野掏出手銬,舉到韓渝面前,嚇唬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給我老實點,再不老實銬你!」
韓渝不認為他敢手,吼道:「你敢銬我,我就去告你!」
「告我的人多了,想告我的人更多,你這條小鹹魚排不上號。」徐三野一把攥住韓渝的胳膊,咔嚓一聲扣上手銬。;
這不是欺負小孩嗎,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李衛國趕拉住他:「徐所,你這是做什麼!」
「讓開。」
徐三野一把推開李衛國,瞪著眼睛說:「這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老實了吧。回去跟你爸你媽打聽打聽,我徐三野是做什麼的。」
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他這麼不講理的。
韓渝心一橫,帶著幾分譏諷地說:「用不著打聽,我知道你是做什麼的,一個連執法船都沒有的沿江派出所長。」
「敢跟我頂!」
「這不是頂,我說的是事實。」
「好,你說得對,我徐三野是沒出息,為沿江派出所長連條執法船都沒有,呆在我這兒沒前途。走,我送你去另謀高就。」
韓渝豈能錯過這個機會,很認真很誠懇地說:「我會開船,我有證!」
徐三野沒想到小鹹魚會說這個,不假思索地說:「我們這兒沒船,你的證用不上。」;
「河邊有一條拖。」
「壞了。」
「我會修。」
「你會修船?」徐三野下意識問。
韓渝很清楚這是唯一的機會,如數家珍地說:「河邊的拖原來是國營磚瓦二廠專門買來拖駁船往東海運磚瓦的,運了兩年發現自己搞船隊不劃算,正好又欠我們航運公司的運費,就把船抵給了航運公司。」
徐三野真不知道這些,低聲問:「後來呢?」
「航運公司用了十幾年,用到公司改制,包船到戶。一家承包一兩條小船,又不是一家承包一支船隊,這條拖就閒置了,一直停在磷廠的小碼頭。至於怎麼變公安局的,我就不知道了。」
「知道也沒用,走吧,我去給你買冰。」
「我不吃冰,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個孩子,不是嚇唬你,再不聽話我會打人的。」
韓渝可不想被他押回公安局,不敢再賣關子,連忙道:「這條拖船是東海港駁一九六七年造的,主機是兩臺東海柴油機廠的6135。
6135是我們中國第一臺自行設計、完全國產的中功率高速柴油機,不知道生產了多臺,現在還在生產,配件不難買,我真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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