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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4章 先等等，再看看

  小龔帶著緝私局領導和同事們興沖沖趕到江邊已是中午11點半。

  涉嫌走私品油的船被震江海關緝私局暫扣並開走了，涉嫌走私的船長、船員也被帶走了！

  局領導愣住了，科長傻眼了。

  小龔無比尷尬，拉著小魚急切地問：「魚科，水不流外人田，你怎麼能讓把船和人移給人家？」

  小魚也是一肚子鬱悶，掏出手機看看時間，一臉不快地說：「我幾點給你打的電話，你又是幾點趕到這兒的？竟然整整用了一個半小時，拖拖拉拉，真不知道伱們在做什麼！」

  「我們單位在市區，離江邊有點遠。」

  「人家離這兒也不近，」小魚指指風高浪急的江面，恨鐵不鋼地說：「知道人家是怎麼來的嗎？人家是頂著這麼大的風浪，冒著生命危險開小快艇過來的。」

  小龔幹了那麼多年水警，很清楚這樣的天氣開小艇劃江有多麼危險，苦著臉問：「他們這麼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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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也不能就這麼把船和人移給他們呀！」

  「我要是能做主，他們再拼命我也不會把船和人移給他們。可我現在做不了主，我們這次是來協助震江分局清查的。給誰不給誰，人家說了算。」小魚想想了說道：「震江同行已經很給我面子了，人家說移給誰都可以，但人家有人家的任務，不可能在這兒等，只能先到先得。」

  小陳也有點尷尬，低聲道：「龔科，這種事本來就是手快有手慢無的，你們慢了半拍，真怨不得魚科。」

  「什麼慢了半拍，是整整慢了兩三拍！」小魚嘀咕道。

  小龔沒辦法，只能著頭皮上岸向領導匯報。

  煮的鴨子飛了，領導很鬱悶，沉默了片刻說了句「吃一塹長一智，今後要吸取教訓」，便鑽進警車回去了。

  如果早半個小時，震江海關緝私局的人還沒走，還可以跟人家商量商量，看能否聯合偵辦。現在人家都走了，連聯合偵辦的機會都撈不著。;

  小龔目送走領導和同事，搭乘鐵劃子回到001上，垂頭喪氣地說：「這次丟人丟大了。」

  震江分局的後勤人員把午飯送來了。

  小魚把他拉進指揮艙，一邊招呼他吃飯，一邊苦笑道：「怪我，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給你打電話，有時候多一事真不如一事。」

  「魚科，這怎麼能怪你。我應該謝你，有好事都想著我。」

  「可現在好事變了壞事。」

  「也壞不到哪兒去，再說來晚了又不是我的責任。」

  「誰的責任。」

  「先是等我們科長，後來又讓等領導。」

  「這是能等的事嗎？」

  「當時想著人和船都被你控制住了，早一會兒晚一會兒問題不大，誰能想到半路上會殺出個程咬金。」

  ……

  韓渝不知道小魚和小龔這邊有多尷尬，正忙著接蔣有為的電話，聽蔣有為匯報偵查進展。;

  「被害人的手機通話記錄調到了，從通話記錄上看，的手機早在2005年12月19號就已欠費停機。母親關荷花發現離家之後沒回來，於是跑到鎮上的營業廳幫的手機充了一百塊錢話費，想打電話問問在哪兒，結果一直打不通。」

  「能鎖定位置嗎？」

  「手機一直關機，手機卡可能都取出來，通信部門的工程師說無法定位。」蔣有為看著筆記本，繼續道：「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離家前是帶著手機的，我們夜裡帶著關荷花悄悄回家翻找，沒發現手機。」

  韓渝想想又問道：「家安裝了固定電話，有沒有查查固定電話的通話記錄？」

  「查詢了，失蹤失聯前的三天，家的固定電話都沒有通話記錄。」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毫無目的隨便出去走走時遇害的？」

  「真要是那種況，那這個案子會比我們想像中更棘手，不知道兇手的機，找不到嫌疑人，甚至不知道案發現場在哪兒，好在這種可能不大。」;

  韓渝下意識問：「什麼意思？」

  蔣有為看著筆記本道：「失蹤失聯前雖然沒接打過電話，但出過門。我們調查發現，被飯店老闆娘打的鼻青臉腫回來之後，閒著家裡無所事事，一有機會就跑到鎮上剛開的網吧上網。

  9號上午8點左右，甚至一反常態的去鎮上的理髮店洗頭。平時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的，9號上午居然起那麼早，這很可疑。當時理髮店沒開門，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請隔壁小商店的老闆打電話理髮店老闆去開門，去幫洗頭的。」

  洗頭不可以在自己家裡洗嗎，為什麼要去理髮店？

  韓渝實在無法理解，追問道：「後來呢？」

  「理髮店老闆娘問為什麼這麼早，說下午要出門！」蔣有為點上煙，分析道：「我們懷疑是通過網絡與外界聯繫的，貴祥和小陳在楊州市走訪詢問，通過一個跟一起在飯店上過班的服務員了解到，也喜歡上網，並且有一個QQ號。」

  「知道帳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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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正在調查。」

  「那些有作案嫌疑的男子呢？」

  「那條線是震江分局刑偵支隊負責的，經過一天半的偵查，他們已排除掉四個，剩下的正在一個一個調查。」

  「怎麼排除的？」

  「沒作案時間，案發前後人家都有不在場證明。」

  被害人私生活不檢點，社會關係太複雜，想在短時間搞清楚認識多人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的任務。

  韓渝意識到這個案子不是一兩點棘手，沉思了片刻說：「把小魚調進專案組吧，論上網他比你我在行，估計全分局都找不出比他更會上網的。」

  「韓局，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就趕通知他。」

  ……

  都江縣跟濱江一樣「近江不親江」。

  長航震江分局在濱江分局協助下開展的「清江行」聲勢浩大，可許多家住江北的村民都不知道也不會關心這些，不過這麼大的行瞞不過都江公安局。;

  華書記平時在市委辦公，局裡是常務副局長鄭仁兵負責日常工作。

  鄭局接完長江派出所長呂偉打來的電話，想想不太放心，把刑警大隊長老胡了過來，問清楚來龍去脈，權衡了一番拿起電話撥通了華書記的手機。

  「他們兩家出了八條執法船艇、二十幾輛車，民警輔警加起來有上百號人，正在江邊進行地毯式勘查！」

  「聲勢浩大呀！」

  「華書記，他們把勘查的重點放在我們都江岸線。」

  「老鄭，你想說什麼？」華書記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下老花鏡問。

  鄭局跟「半路出家」的華書記不一樣，鄭局是科班出的公安幹警，猶豫了一下說：「華書記，他們真要是查實案發現場在我們都江，到時候我們會很尷尬。」

  華書記以為多大事，聽副手這麼一說，不笑道：「這有什麼尷尬的，我們態度明確，沒證據證實案件是在我們轄區發生的之前，我們只提供力所能及的協助。如果查實案件是在我們轄區發生的，到時候我們肯定不會推諉，會毫不猶豫接手。」;

  「問題是到時候我們想接手人家也不一定會移。」鄭局深吸口氣，提醒道：「華書記，他們投了那麼多警力，花掉那麼多經費，好不容易查出眉目，要是就這麼把案件移給我們，那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全了給我們做嫁嗎？」

  華書記反應過來，道：「這確實是個問題。」

  「仔細想想，我們現在真有點進退兩難，如果貿然接手，萬一破不了砸手裡怎麼辦？如果不接手，真要是讓他們在我們轄區偵破了本該屬於我們管轄的案子，市局乃至省廳那邊對我們肯定會有看法，甚至連縣委和市委都會有意見。」

  「自找麻煩的事不能幹，先等等，再看看。」

  「……」

  領導就是領導，把「拖字訣」修煉到爐火純青！

  只要不是上級辦的迫在眉睫的事，領導總是習慣的能拖則拖，有些事拖著拖著會不了了之，有些事雖然拖不過去，但也要拖到實在沒辦法了再解決。

  這可能與這些年縣領導頻頻調整有一定關係，反正在一個職務上幹不了幾年，再棘手的事只要能拖到離任就行。新領導上任之後，那些事又變了歷史留問題，需要研究研究，然後繼續拖……;

  鄭局實在不知道怎麼說頂頭上司，只能意味深長地提醒道：「華書記，楊州海關緝私局偵查科的副科長龔堅你應該有印象，他曾在長航濱江分局幹過，現在的長航濱江分局副局長韓渝是他的老領導，葉市長則是韓渝的老領導。」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讓政委親自接待。」

  「這不是接不接待的事，我擔心……我擔心……」

  華書記樂了，不笑道：「老鄭，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工作是工作，私歸私，我相信葉書記應該分的很清楚。就算眼前這件事，司打到葉市長那兒我們都有理。再說那個韓渝大小也是個副級副局長，要是因為這點事去向葉市長打小報告，那他這個副級副局長也太不了。」

  必須承認，論當華書記遠比自己在行。

  鄭局意識到再說沒什麼意義，只能笑道：「看來我是有點杞人憂天，華書記，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江邊那邊有什麼況，我會及時向你匯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