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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王照陵
這一場論武,從司徒笑破門開始算起,耗時整整一天。
被司徒笑以及趙長河一家幾口子帶得,賽制規則徹底了浮雲,其後出場的全都是想和誰打就和誰打,想制功力同級切磋也行、不想制功力想看看自己的絕對實力能打過多人也行,反正突出一個自由隨。
所謂以勝場決定名次的方式,如果沒有主持者負責去計數的話,這種規則也很容易變浮雲,人們打著打著就忘了,誰知道誰贏了幾場?
於是就連這個規則也丟了,反正那個寶除了趙長河之外,別人其實沒有那麼眼紅熱切。
都不是江湖底層,能登潛龍者哪個不是天資卓越之輩,除了某趙姓菜瓜之外誰還能被經脈問題困擾啊……要是能對經脈有什麼強大質變的,或許大家還眼熱一下,說「略微拓展」,基本興趣不大。 最新章節盡在s̷t̷o̷5̷5̷.̷c̷o̷m̷ ,歡迎前往閱讀;
人們真正在意的是戰鬥本。
這才是相互印證,切磋磨礪,沒有任何功利與目的,年輕人的論武應有的意義。
司徒笑也沒忍住再度下場,打了個熱火朝天,最後所有人共進晚宴,喝得爛醉如泥。
趙長河憾地嘆了口氣。
他很想參與,恐怕最想參與的就是他了,不僅有極高的歷練價值,和每個人打一場還可以有天書復盤……可惜他不能參與,連對自己那麼重要的獎勵都咬牙放棄。
夏遲遲沒有參與晚宴,提前離開了。
每個人都有份所限之,都做不到肆無忌憚的想幹嘛就幹嘛。
趙長河坐在那裡喝悶酒,王照陵提著酒壺走了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聊聊?」
旁邊的崔元央支起了耳朵。
王照陵看了一眼,一點面子都沒給,繼續對趙長河道:「就我倆,出去走走?」
崔元央試圖跟上。;
王照陵無奈道:「你在人前裝疏遠就繼續裝著吧,別辜負你爹的苦心。我王家看穿沒什麼,別人眼中就有什麼了。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崔伯父對趙兄的鞭策,雖然我看趙兄未必需要這一項鞭策,但伯父的心思你應該了解……」
崔元央:「……」
「原本伱都不該下場比武,不過……」王照陵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搖頭失笑:「既然你有這個能耐,倒也應當。兒需名酒需醉,學得武藝總當在世人面前一回。否則聲犬馬豈不哉,自苦練為了誰?」
崔元央道:「喂,你怎麼開始說起教來了?」
「只是我覺得今天很沒意思……可能別人都很有意思,就我是個丑角兒。」王照陵笑笑:「你看便是到了現在,司徒狂歌痛飲,連玄沖都大著嗓門在那笑,而我們在幹嘛?沒意思,真的沒意思,我忽然理解趙兄為什麼不肯認份了。」
趙長河終於道:「可你們的事還是要做?」
王照陵沉默片刻,還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走走?」;
「好。」趙長河長而起,這次崔元央扁扁,終於沒跟上去。
夏夜很熱,但王家很涼爽。
人工溪水環繞四周,假山上瀑布垂落,濺起水花,四散涼亭,迎面都是清爽的意,讓趙長河覺自己回到了姑蘇的水榭,而不是齊魯大地。
宴廳之中的飲酒喧譁聲逐漸遠去,悠悠的,仿佛隔世。
連剛才熱沸騰的戰局與眼下的涼亭綠荷對比,都如隔世。
王照陵手撐涼亭欄桿,看著下方池水的荷葉,半晌才道:「你說有人嘔心瀝,護此山河,而我們蠅營狗茍,圖謀己私……但你又為什麼不去幫,是畏懼捲更大的風雲,還是你也只不過為私?」
「都有。」趙長河很坦然地道:「當然更主要的是我沒有保夏家皇朝的願,與我無關。佩服忠臣良將是一回事,把自己搭進去是另一回事。」
王照陵點點頭:「我們也都分析你是這個態度,應該說明顯的,你不掩飾。」
「不錯。」趙長河道:「所以你想和我談的是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如今很多問題是陛下自己造的,換一家的話,所謂世可能會終結得很快?」
趙長河道:「也許。但我能不能問王兄一個問題?」
「請說。」
「以陛下的實力,當初也必須依賴各家協力,最終造世家大族與高門大派各鎮一方,我可不信他那樣的人會不想鎮一切,但做不到,對不對?」
「這是當然。總有些事需要妥協,不是個人武力就能決定一切。」
趙長河道:「天下第一未必能決定一切,但天下第一可以震懾很多東西,假如他豁出去不管,非要去取彌勒人頭,我看彌勒多半頂不住。胡人薩滿不敢關,怕的不是雁門守將,而是他。還有很多忠臣良將依然在用命,也是對他依然抱有期待。世帷幕一直沒有徹底拉開,並不是因為唐首座的裱糊有多效果,而是因為他還活著。」
王照陵道:「對。」
當初崔文璟也教育過崔元央,真以為是皇帝屁事不管、唐晚妝獨撐大廈?看話本呢?;
「令尊只有天榜第十,就算藏了實力,也不太可能就勝得過胡人大薩滿。如今王家之勢我看都未必能勝崔家,連司徒各種挑釁你也忍在肚子裡,不敢和神煌宗翻臉。憋屈這樣,真讓你們了事,豈不又是一個支強幹弱之局,我看還不一定比得上傳聞中出了岔子的他。」
王照陵微微搖頭:「趙兄想當然了,廟堂之事,不是這麼算的。至於我的表現,恐怕趙兄也有點誤解——在我們眼裡,宗門再強都屬草莽匹夫,經濟與軍事與他們無關。我不怕司徒,家父也不怕厲神通。與其說我不敢得罪司徒,還不如說我在因勢利導,司徒反倒促了我想要的。」
「行吧……」趙長河頓了一下,忽然問:「但你們為什麼這麼急?」
王照陵這回沉默下去,沒有回答。
聰明人點到即止,趙長河沒繼續說下去。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崔家的做法都更符合真正的世家思維,王家此舉很是莫名,就算真想代夏,為什麼不能等幾年?背後必然還有緣故。真讓他們上的話,世到底是終結得更快還是另起波瀾,還真未可知。;
當然,現在他們也只不過於試探天下的第一環節,到底會不會進行下一步還屬於未知。也正因為只是這個環節,王照陵才會和趙長河談,試圖爭取傾向,真到了反意畢的環節,恐怕趙長河都不敢踏瑯琊了。
換句話說,王家的舉,是有可能停止的。趙長河有那麼點想試試,他覺得王照陵這人其實不算差……
卻聽王照陵慢慢開口:「大好河山,誰不想要?是緩是急,自有其因,不必多言。我知道趙兄在想什麼,但不用說了,雖然剛才我被激起了武道的熱,那只是一時,太子這位置,你不想要,我要。」
趙長河:「……」
是哦,王家事的話,這貨好像真是太子。
「人各有志,僅此而已。」王照陵忽然笑道:「喂,你說我夠不夠格?」
趙長河點點頭:「別的不說,氣度還是可以的。」
王照陵哈哈一笑:「看在你這句,我給你提個醒吧。其實家裡商議過,是不是要刺殺你,只要不是王家所為就可以……目前為止的共識是先爭取,但趙兄如今的表現,接下去你我恐怕真是敵人了,而且很可能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趙長河覺得有點意思:「那你居然告訴我?」
「告訴你,你也沒證據說是我王家乾的啊,難道跑去和崔元央哭鼻子?」王照陵笑道:「至於我為什麼告訴你……你可以當是我們世家慣,結個善緣,將來若是事敗,你留我一香火不絕嗣,如何?」
趙長河瞪大了眼睛:「你這麼看得起我?這事我能決定個屁啊?」
「這就投資,能不能有回報,除了眼之外還得看運氣。」王照陵拍拍趙長河的肩膀:「那個拓展經脈的寶,老子做主送你了,人我自己給,憑什麼送給夏遲遲和崔元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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