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遞給商卓妍……

    “多年沒玩這個了呀。”

    火不斷濺著，商卓妍盯著那不斷燃燒的仙棒，一時間有些緬懷。

    明亮的火偶爾也會映照在商卓妍那張很致的洋娃娃臉上，那上麵似乎不再跟房間裏一樣滿是傷心、難過，可能因為剛哭過眼眶紅紅的，可之前也有了些許笑容，當然笑的……

    也不是顧懷安印象中的那種開心就是了。

    其實按照顧懷安對商卓妍的印象，玩這個應該會手舞足蹈很開心的，可現在就僅僅是輕輕晃著仙棒，輕輕笑著看著。

    就怪別扭，怪讓人心疼的。

    不過總歸，心也好了一些罷。

    顧懷安又帶放了另外幾個，放的時候覺整個人明顯是開心一些了，煙花這種東西就蠻奇妙蠻神奇的，可能也是新鮮又好看吧，總是很容易讓人開心起來。

    放煙花的時候商卓妍偶爾會往顧懷安的方向看，火映照下顧懷安的臉看上去還蠻無憂無慮蠻開心的……

    這會讓忍不住去想，明明做這種事哪怕現在自己狀態不好，也該比他更開心才對，可為什麽自己就是開心不起來呢？

    片刻，似乎有些明悟。

    因為很清楚，這樣的好好像並不屬於。

    他也隻是，可憐自己罷了。

    “許個願吧？”這時候顧懷安忽然說。

    “嗯？”

    商卓妍愣了一下，忍不住說：

    “這許什麽願？”

    誰對著煙花許願啊，莫名其妙的，你以為是賣火柴的小孩兒啊？

    “隨便啦，許個願唄……”顧懷安嘿嘿笑著。

    他其實想說點兒安商卓妍的話，主要是真的沒啥大文化，說不出那些優的詞藻，又怕自己說出來的話矯、油膩，最後整個泰辣那就太尷尬了。

    幹脆就說許個願唄。

    讓開心一點。

    商卓妍笑了一下，顧懷安怎麽總是那麽莫名其妙……

    “呲呲……”

    手裏的仙棒還在燃燒著火花，商卓妍盯著火忽然在想自己如果許願會許什麽。

    片刻，看了顧懷安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最終什麽都沒說，也沒有許願。

    “怎麽不許願？”顧懷安還問呢。

    商卓妍卻說：

    “因為我知道我的願不可能實現。”

    那雙水汪汪很好看的大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顧懷安，火像是給那張致的俏臉打上許多影一般。

    “……”

    顧懷安一時間沉默了，就忽然不知道說啥了吧。

    他很清楚商卓妍的意思。

    可過了片刻，他竟然整了一句：

    “夢想和癡心妄想還是有區別的，你要是癡心妄想那肯定……”

    “……滾！”

    商卓妍滿頭黑線，實在不了自己正經的時候他忽然搞怪，氣的抬腳踹了他好幾下，追著他又拍又打的。

    顧懷安哈哈笑著拿仙棒懟，恍惚間，好像他們又找到了當初在雲南的那種覺。

    ……

    把帶來的煙花差不多都放完了，實在是太冷了，他們才下去的。

    回到房間，商卓妍的手冰的不像話，其實想讓顧懷安幫捂一下，但不好意思張，隻好放在自己邊不斷哈著氣。

    顧懷安幫倒了杯熱水，讓抱著暖手，又指著自己帶來的晚餐，問：

    “要不要再吃點兒？你不是說一整天沒吃飯嗎？”

    說著他指著那個香腸還有豬蹄說：

    “這老好吃了，你先嚐嚐，不好吃你打我……”

    “……不吃了，不太想吃，明早再吃吧。”

    商卓妍卻輕輕笑著搖了搖頭。

    就這麽盯著顧懷安，一雙洋娃娃一樣的大眼睛盯的顧懷安有些發，剛想問能不能別這麽盯著自己看呢，忽然……

    那雙大眼睛裏不知怎麽就開始有水霧浮現，接著豆大的淚珠子就開始從臉頰上滾落。

    “……你怎麽又哭了呀……”

    顧懷安都無語了，這特麽還哄不好了唄？！

    商卓妍撅著小，笑了一下，也覺得自己矯了，抬手了眼淚，盡管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奢求什麽，可還是說了一句：

    “我隻是在想，要是你能一直這樣陪著我該有多好。”

    顧懷安又開始裝傻充愣，他說：

    “我們是好朋友嘛，你需要我就來。”

    說著，他顧自拎起一塊香腸，掰開一塊塞自己裏，然後遞給商卓妍一塊，讓嚐嚐，試圖用自己吃的很香來勾起的食。

    可商卓妍還是搖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商卓妍打了個哈欠，說：

    “你走吧，回去吧，很晚了。”

    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主讓顧懷安走的一天。

    “嗯……”

    顧懷安點了點頭說實話還有點兒不太放心，但他也沒啥理由留下。

    該做的，都做了。

    “好了，我沒事了，別擔心，我哪裏像是那麽容易被打垮的？”

    看顧懷安隻是點頭卻沒有走，商卓妍撅起小一臉傲的說：

    “在國外的時候力比這大多了。”

    這麽說，顧懷安方才放心一些，笑著點點頭，幫收拾了一下晚上帶來的晚餐，門口穿上羽絨服，這才打算走了。

    臨走，他說明天上午他再來看商卓妍，給帶點兒家裏蒸的黃麵窩窩，那玩意兒油炸了撒點兒白糖別提多好吃了。

    “好。”

    商卓妍笑著送走顧懷安，把他送進電梯……

    本來是笑著的，可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卻似乎被空了所有的力氣，臉上的笑容再也沒有了……

    一下就消失了，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要裝的開心，裝的沒事，裝的堅強……

    真的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