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吸鬼有那麼多錢,能買到那麼多鮮活的元質。
可是錢又從哪里來的呢?
流星想起自己的家庭,媽咪從來說家里有錢,也只是因為祖上很有錢,并非是努力工作,努力勞換來的汗,而是數百年累積的財富,按照媽咪的說法,傳到阿星這代,已經是絕世單傳敗家子。
或許吸鬼的父母,它們父母的父母都很有錢吧...
——阿星只是這麼想著,單純的想了很久。
江雪明自問自答,與流星說明白這第三件壞事。
“犯罪率會直線上升,我最了解英國警察了,阿星——他們從第二次世界大戰就開始綏靖退讓,但凡遇上持槍歹徒就立刻變老貴族,上說著[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恨不得看見小混混們戰個頭破流,最后都當做自己撈到的人頭功勞——移民去北還學會了殺良冒功。”
接著,翻開日志的下一頁。
“英聯邦警察不會管這件事,我在軍六總署門口放炸彈都沒人理。據我的調查,他們的工資最低一個月是三千鎊,主要收來源于貪污——所以我才會與BOSS問,能不能直接丟一顆核彈把這里移平。”
日志的下一頁,是倫敦各個街區的地形圖,還有族的分布圖。
“我沒那麼大的本事,這張圖不是我做的,是杰森·梅在SAS特訓時,空為我收集的報。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一件好事。”
流星立刻掏出手機拍下保存,變得神起來。
“明哥!咱們要分頭行了?”
江雪明舉起日志,讓每個人都拍下這至關重要的報。
“按照斯賓塞先生這麼個搞法,我們確實要分開行——我和九五二七去南海城找瑪麗算賬。”
指著流星和三三零一。
“你們倆去鬧市區,去圣誕起司酒吧蹲點,這是倫敦大火之后重建的地表建筑,非常適合約會,是歷史悠久的繁華街道,紅皇后的小弟是收管理費或差遣門停車收小費,一個月就能掙四萬多鎊。在紅皇后的手兄弟會看來,都是油水十足的地盤。如果有喝多了吸大了的年輕人病急投醫,與吸鬼借高利貸,最后參與到這場街頭械斗里,要為吸鬼賣命——就到你們上場。”
三三零一兩眼一亮:“我可以!我能行!”
流星立刻去換服。
江雪明與地龍小妹說:“你會開槍嗎?”
安娜猛點頭:“我手很靈活的!我會開槍的!”
江雪明抓住流星,把兩支G26送過去。
“給你了,我與幾個士司機打過招呼,你現在是格林威治到黑弗靈的兒大使,你這皮套可以直接現于人前——我要這五位司機帶著你去所有學校,所有學區附近的家屬樓轉,如果你在十點之后發現有人在街頭聚集,在商量打砸破壞的事,去阻止他們。”
安娜天真無邪的問:“我可以吃人嗎?”
江雪明:“我這里有一本《顱腦損傷》,還有一本來自米米爾溫泉的《百味坊料理大全》,你要哪一本?”
安娜立刻就不說話了,笑容也變得尷尬。
“當我沒問。”
江雪明與唐寧代著最簡單,最無聊,也是最刺激,最復雜的任務。
“羅伯特·唐寧,我和兄弟們說的都是戰層面上的事,但唯獨你——唯獨有一件事,只有你能辦到。”
唐寧立刻危襟正坐,一不茍。
江雪明拍著羅伯特唐寧的肩膀,把戰斗大師出去,把唐寧的雙管獵槍拿走。
“這支槍用來對付怪很厲害,想用來保護自己,是不夠的——你還年輕,我不會要求你去殺死怪,所以我把戰斗大師給你,它設計優秀,與人巷戰搏命時非常好用。”
唐寧拿住COMBAT·MASTER的龍鱗握把,這種槍械幾乎不需要學習,也能明白如何使用,九毫米銀彈既能殺人,也能殺食人魔鬼。
江雪明接著說——
“——你有三天的時間,僅僅只有三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會給你安排報社的人與你聯絡,他們多都與我的老師維克托有關聯,你要盯這些印刷的容,并且看清到底是誰,在為瑪麗干臟活,絕不能讓瑪麗得逞。”
唐寧表復雜心跳加速,“還有呢?”
江雪明接著說:“會有私家偵探跟著你,你要學會溫斯頓先生的反偵手段,這些人大抵是瑪麗的眼線,殺了他們。”
唐寧咬牙關:“我絕對能做到!還有嗎?”
江雪明說起最后一件事:“你能弄到一輛農業灌溉用的飛機嗎?”
唐寧不假思索的說:“可以!”
江雪明:“能和空管申請航道嗎?”
唐寧猶豫了一瞬間,接著說:“我可以!”
江雪明:“能還是不能,與我說實話,如果做不到,不要逞強。”
唐寧搖搖頭,又追問著。
“你要飛機干什麼?”
江雪明在日志本上,用鉛筆往倫敦的地形圖上畫出一個倒五芒星法陣——這是深淵鐵道發行車票上的倒五芒星徽印,能覆蓋整個倫敦。
“照著這個路線飛,每一個節點降落一次,補充燃油和碘化銀,飛到云層上,讓碘化銀這種催化劑在云朵里發揮人工降雨的作用。”
唐寧不理解:“雨變大了...好方便你們行嗎?”
“不是這樣,雨水能沖洗我們上的腥味,雨聲能蓋住我們行時的噪音,暴雨能把普通人鎖在家里,會讓刀子變鈍,金屬的冷脆會讓兇變得脆弱——偶爾還能讓子彈的底火失靈。”江雪明轉過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中稠厚的云彩:“沒有下過暴雨,積雨云就無法消散,這樣的天空是不會放晴的——溫斯頓·斯賓塞先生或許就是這麼想的,如果不讓這些吸鬼曬一曬太,它們就不知道疼。”
唐寧越聽越興,越聽越失落。
“我沒辦法申請航道,還是如此簡單暴的私人航道,倫敦上空的飛機太多了!它是個國際大都會啊!無時不刻都有盤旋待降的客機,哪怕我和家里人磕破腦袋,請他們去空管求,也不可能做到這件事——江雪明先生,對不起。”
江雪明沉思著,接著說:“沒關系,做不到我們就想想其他辦法。我也是臨時起意,想到你會開飛機,就立刻要你去用氣象武對付接下來的麻煩——是我強人所難。”
唐寧一屁坐在客廳地板上,開始咬牙沉思。
不過幾十秒的功夫,他立刻就想到了新的辦法。
“我有主意了!江雪明先生!我有主意了!”
江雪明立刻站起,和小伙伴們逐個擁抱,接著換上閃蝶裝。
“不用和我說——”
拉起唐寧小子,抱在懷里。
“——去做就行。”
剎那間,唐寧兩眼失神,抿著一副委屈的樣子。
他還不確定腦袋里的稚想法,是否能真的實現。
可是這個剛剛認識不到七十二小時的陌生士,或說陌生男士,就已經把命到自己手上。
要讓這片天空下雨,要讓這片天空放晴,只憑他一個人,是多麼困難的事呀...
江雪明拍了拍唐寧小子的肩。
“我相信你,就如我相信溫斯頓先生一樣,與你相的這幾十個小時,你很說話,卻做很多很多事。你的輝石是黑的,與我的鋼玉很相似——廢話我就不說了,我等你的雷聲。”
唐寧熱淚盈眶,用力點頭。
江雪明:“在我的故國故鄉,魯迅先生還講過,待我塵時,你將能見到我的微笑——要我說,瑪莎還活著,去了大海,還沒來得及變雨,因為這該死的倒春寒,還沒來得及回到你邊。”
唐寧只是點頭,無法說話。
江雪明:“它們能掐斷花朵和草葉,可是它們絕對殺不死春天。”
唐寧抓著江雪明的肩膀,攥住肩頭的長衫。
江雪明敲著響指,言簡意賅,“走了。”
三三零一著小七的咯吱窩:“你雇主又開始了?又又又開始了?”
小七已經習慣了:“從來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