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又猜兒的模樣，說：“都說兒像爸爸，笙笙眼睛肯定也好看，我還沒見過呢……哪次有機會帶一起出來吧。”

裴歡笑著答應，又說：“就盼著脾氣別像他，孩子格隨和一點才討喜，不過我看就讓他這麼慣下去，笙笙大了也不讓人省心。”想了想，又數日子問阮薇，“對了，你什麼時候出國？”

“嚴瑞說的是下個月初，先去辦一下手續，我原籍還在南省，必須回去一趟辦護照了。”

裴歡和買完東西一路下樓，最終問：“那你和嚴老師還回沐城嗎？”

阮薇這才發現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旁邊裴歡正好把給兒買的子翻出來看，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阮薇和說：“阿姆斯特丹這個季節最好，嚴瑞有長假，我們先去住一陣散散心，別的……到時候再說吧，走一步算一步。”

事到如今阮薇已經什麼打算都沒有，盡量找出事讓自己忙，每天收拾東西，買好出行要用的一切，盡快去辦護照簽證，因為一旦停下來，就會想起夏瀟和說的話。

忽然看著裴歡手里的裝笑了，幫一起疊回去，和說：“裴歡，我真羨慕你。”

裴歡隨口和抱怨：“羨慕我干什麼？你看這個年紀的人誰像我一樣啊，我有笙笙太早了。”

算一算，當年裴歡不到二十歲就懷孕生子，這幾乎是孤注一擲的賭局，到底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把一輩子都押上去。

阮薇也是人，太明白這種心，還想說什麼，但裴歡其實早就知道了，笑著搖頭示意不用解釋。裴歡一張臉干干凈凈，只帶著鮮艷的，明明還是年輕漂亮的年紀，卻為人妻為人母，低聲和阮薇說：“可我不后悔，我他。”

阮薇心里更難過，孩子是父母的延續，是這人世間最艱難卻也最幸福的傳承。

這麼多年，不管多抵死纏綿的夜里，阮薇都不敢去想給葉靖軒生一個孩子，甚至連想的資格都沒有。

好在要走了，沒有辦法，實在沒法面對日后彼此還在同一座城市，他卻和別人有一個家。

這片商業圈海廣場，屬于市區周邊新規劃出的地方，剛剛營業沒多久，人還不多。們兩人坐了層的扶梯下樓，阮薇今天是第一次來，扭頭去看，發現半空中裝飾了一整片水晶魚，頂上打出淡藍的，影影綽綽，果真像是海底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