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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6章 立契

  李熄安從祭臺上醒來，周金火併攏於腦後，化作圓環。

  商娥站在祭臺邊，又是一個萬載，商娥早已料到李熄安甦醒的時間來到這裡等待。

  「何事？」李熄安問道，他沒有走下祭臺，商娥站在祭臺下抬頭看著他，就像前來寺廟中祈福的子虔誠朝拜祭臺上擺放的神像。

  「我以為你這一次會多睡一段時間呢。」子笑著回答，拿出一樣東西，「這個給你。」

  李熄安低頭，「這是什麼？」

  他手接過商娥遞來的件，是一枚盤曲的兔子樣式的玉佩，質比起玉更接近冰晶，手便到了一沁人心脾的涼意，玉佩背面刻著文字，並非某種高深古老的銘文，僅僅是時代九州的祝福語。

  「用月桂的枝條做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便按照我自己的喜好來做樣子了，如何，慶祝一下你的醒來。」;

  「我醒來可不是什麼值得祝賀的事。」李熄安收起玉佩，月桂的枝條的確使他的靈平息了些，沉睡對李熄安來說稱不上安穩，醒來便更加稱不上了，與至尊立契不是毫無代價可言，而那份重量每當他醒來就會切實地在他上。

  他沒有了一切因果，卻也因此扛起了至尊之間牽連的可怕漩渦。  

  隨著他清醒的時間逐漸增加，周躁的金火焰緩緩消失。

  在吃下毋的王座後不久再嘗試涉足蠛的王座，即便是李熄安也有些吃不消，靈因此變得不安。想來商娥看出來這一點，於是嘗試製作了這樣一枚玉佩可以幫助李熄安制躁的靈。

  月桂的確是舊九州古老神樹之一，擁有種種玄妙。

  「你等候在這裡不止是送給我這樣一個禮吧？」李熄安說道。

  「這一次我與你同去，上上次你殺死了毋，上一次你殺死了蠛，你的每一次行都伴隨腥風雨，我沒法置之不理，也無法容忍我在知曉這些事的況下置事外。」;

  「你如今幫不上什麼忙……」李熄安盯著商娥。

  如果遇到連他都到棘手的事，別說眼前月神時間線的部分載，就是那月神全盛時期到來也沒有多大用。

  但很快李熄安收回目。

  有時候一些決心無需言語來表述，他準許了這莽撞。

  「也好。」

  …………

  河圖書的柱沖天而起，幾乎越了整個宇宙。

  但卻並未有多生靈因為這奇特的一幕昂首張，他們本無法捕捉到此刻劃過宇宙的絢爛彩，這不是給予塵世的饋贈，而是用來引出狩獵者的魚餌。

  現在，獵人如約而至。

  蠻荒草原的紅日懸掛，雨幕下牧歌四起，獵人騎著駿馬踏過宇宙。

  「黎仙。」狩戒備。

  這是祂的誕生之地，寂照之前的時間線便藏其中。現在黎仙架起河圖書的宇宙橋來到這裡，明晃晃地刺激著祂。祂不知道這個生靈抱著怎樣的目的而來，可祂的手放在彎刀的刀柄上從未放下。;

  比起狩的戒備，羽化者則平靜的多，他甚至在草原的一山坡上半躺著，雙手墊在腦後。一旁半跪著一位子，渾籠罩在月白的清下，看不真切。

  𝗌𝗍𝗈𝟧𝟧.𝖼𝗈𝗆

  狩對羽化者這種偽劣品充滿蔑視與不屑，可羽化者中的黎仙又強悍的驚人，先後殺死了毋與蠛，兩個王座上的生靈便這樣輕而易舉的隕滅。這恐怖的戰力令狩心存忌憚，若非對方來到自己的起始之地示威，祂不會和這個生靈有什麼集。

  李熄安著那駿馬上的瘦長獵人，眼中不由浮現出對方朝自己發起衝鋒的最後一幕。

  這個至尊已經死了。

  但不是現在，而是未來。

  在歲月尊位蠶食蠛的王座的那一萬年時里，他攥住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可怕力量。以此刻的時間為基點朝著未來憑空延，如果僅僅是改寫世界或者宇宙的因果變，這對一位至尊來說並不困難，因為這種手段在因果及到同位格的至尊那延出的線條便會頃刻碎。;

  對於無法覺察到時間線的生靈來說相當可怕，但對於至尊而言這個手段並無太大意義，何況李熄安已經得知九州之戰後的未來全部泯滅，至尊們再無法往未來投放視線。

  可宙法與歲月尊位的結合怎麼可能只誕生出了降黎明這一可怕殺招。

  沉睡中，李熄安越了將近一個紀元來到虹甦醒的那一刻。

  虹甦醒的道韻從來不是給黑霧裡那些老古董準備的，也絕非是向世間昭示自己存在的回歸，而是給予李熄安的一個路標，指引他找到。李熄安不知道虹是否還記得與他的因果，可星之道韻的擴散的確令李熄安回到了那個宇宙，截下了狩。

  若是沒有虹散開的道韻，狩無法尋來，若是虹散開道韻，必然吸引宇宙外的至尊們，狩將尋來引發毀滅，但祂永遠無法完狩獵，因為道韻的指引使得黎仙去往那個未來殺死這位獵人。

  狩無法戰勝黎仙。

  李熄安只是此位於現在這個時間點，但他卻能憑空擾未來的至尊變，就連殺死都做得到！;

  他來到狩的獵場，為了再驗證一個更加驚人的事實。

  與至尊立契。

  契約名為「開帝閽」。

  狩的死亡對於宏觀時間來講在未來，但對於李熄安來說是已經發生的事。從掌握宙法直至現在，李熄安能使用歲月的力量卻從未真正擺過歲月的束縛，他的所作所為只會倒果為因，所有的一切就都會自然地化作歷史上過去的一部分。

  黎仙殺死了狩的結局已經埋下，李熄安在嘗試逆轉它。

  「與我立契。」黎仙說道。

  狩如上一次那樣滿不在乎，獵人手握彎刀只是警惕，卻沒有真正地將羽化者放在眼裡，祂太高傲，高傲到被放上賭桌後依舊我行我素。

  祂拒絕了。

  「你上一次也是這樣的神，不過我為了殺掉你，沒有為你強行築造契約。」黎仙散漫，他緩緩起，如金小魚般的曦劍游弋而出。他輕輕握住曦劍的劍柄，歲月的蛛網瞬間顯現。

  「但這一次，你不簽也得簽了。」

  過去未來的悖論寫的頭大，修改時間線這種能力很放在主角上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