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再次夢

沒過一會兒，聽到自己脈加跳躍的聲音。

悉的劇痛穿四肢百骸，孩眼前一黑，再次變回貓形。

沈靈枝又做了一個夢。

那一天，本該是遇害的日子，但並沒有生。

周日的早晨，宅在家裡，不巧快遞來了，包裹放到寄存箱，不得不下樓去拿。

卻不料，正輸著取件碼，上倏然被上膠布，一個大麻袋從天而降把套了個正著，一個潤的隔著麻袋拍在腦門上。

「，怎麼沒暈？」

「蠢蛋，你不會先弄暈再套麻袋嗎！」

「噢……」

麻袋嘩啦一下扯出來，只來得及看到地上幾個高大的剪影，口鼻就被捂上了沾了乙醚的白布。暈過去的時候還在想，這群綁架犯是來搞笑的嗎。

設想了無數種一會兒該面對的危急形，可等醒來，只聽到一個悉的聲音暴跳如雷，「，誰讓你們把這樣綁來的？宰豬嗎，啊？」

「老大，不是你讓我們去蹲點把帶來的嘛。」

「我特麼說的是『請』！」

「可是老大，你一般說的『請』就是把人揍一頓，我們已經很客氣了。」

「你再說一句！」

一屋子的人逃得一乾二淨。

聽到這聲音已經知道是誰了，很是無語，「傅景行，你這是做什麼？」

他居然讓人把綁到酒店的豪華套房，難道要對用強的？

他卻給鬆了綁，控訴，「你不理我，躲我，我只是想跟你說句話，難道也不行？」

他的語調稀鬆平常，甚至像在念實驗報告，卻莫名聽出幾分委屈。

也不想做得這麼絕，可這個男人，稍微給點好臉就上房揭瓦，他們明明已經分手了，實在沒必要藕斷連糾纏不清。

「那你說吧，我聽。」

他把繩子，膠布，工刀遞到跟前，「你不就是氣我養死了你的倉鼠？我把自己賠給你，你隨便綁，隨便折騰，只要你能消氣。」

這個瘋子！當然不可能手。

就是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固執？做的飯就這麼對他胃口？可當提出給他當一段時間的廚娘，他又一口回絕，說不需要一個做飯機。

難道是因為得不到才會念念不忘？

終於鬆開，願意再試著跟他往一段時間。

實際上，特地上網查了往中男人最討厭生做的事，開始作天作地，把自己往死裡作——每隔一個小時打電話查勤，如果沒接電話就無理取鬧耍脾氣，指使他到跑，逮著機會就挑他病，他其實沒什麼病，就是邊異多，就是找準這一點火力全開。

到最後連好脾氣的楊大雕都評價，「沒見過你這麼折騰人的。」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讓他煩死，主甩了。

結果人家話鋒一轉，「幸虧老大不是普通人。你不知道他多開心啊，天炫耀他有個可的小朋友，臉上掛著個小酒窩，迷死一大票師妹師姐……以往那都是他想整人的信號啊！」

臥槽，真要跪了。

那男人腦子裡裝的重金屬嗎。

楊大雕又道，「你別看老大平常在學校眾星拱月，叱吒風雲，其實他很孤獨的，從小爹不疼娘不，形單影隻，十二歲的時候就獨自生活，家裡都是鐘點工在收拾，十八歲就獨立掙錢，一直一個人過。所以嫂子，真的謝謝你能在他邊。」

這群人腦子一定壞掉了！憤憤地想。

可再見到傅景行，現自己狠不下心他。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許，真的可以跟他試試。

沒想到認真接下來，他好像……真的不錯。

了在校園裡的學霸環，了捉弄人的劣，他就是一個帥氣認真的大男孩，牽手的時候，他的耳會有點紅，笑起來左臉頰的酒窩很可，他的聲音低沉乾淨，很好聽。

他策劃的約會都是五花八門，毫不重複。

比如七天，他們每天一起各吃一塊油蛋糕，看誰的重增長得快；看恐怖電影，他們一起尖，看誰的心跳快；在餐廳裡喝幾款不同度數的酒，看誰的臉先紅……他總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偶爾會突然低頭敲打手機，像在給誰消息。

漸漸開始期盼見到他。

想到他，心會飛揚。

想，大概有點喜歡上他了。

在他生日那天，想給他一個驚喜，騙他說今晚要跟朋友逛街，悄悄端著蛋糕去往他實驗室對面的休息室。他是醫藥學傑出的人才，學校專門給他劃分了獨立的研究空間。

他做實驗總是全神貫注，等了很久。

桌上擺放了很多資料。想，他收拾東西總是七八糟，也就資料迭放得最齊整。

閒著無聊，隨意看了幾頁，本該是枯燥無味的東西，的手卻一下子抖了。

通篇，一大摞，全是關於個人的實驗報告。

晚上十點，實驗室門終於打開。

上前打開休息室門，一隻小白鼠迎面衝了進來，跟瘋了似地上躥下跳，最後竟一頭撞翻了桌上漂亮緻的鮮油生日蛋糕。

傅景行進來把小白鼠捉了個正著。

「抱歉，你……」

他看清的臉，再看看地上的蛋糕，一下子噤聲。

他把小白鼠放進鼠籠，立刻拿紙給拭上濺到的油。

「怎麼來也不說一聲？」

「傅景行，這是什麼？」

面無表地把實驗報告遞到他眼皮子底下。

「你老實告訴我，這些天，是不是把我當你的實驗研究件？」

他察覺到氣氛不對，卻又似乎不理解緒的變化，一時間凝著沒出聲。

「你就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他抿，終於緩慢而堅定道，「是。」

的心陡然沉谷底，涼得滲骨。

男人穿著白大褂，那般玉樹臨風，此刻卻又那般面目可憎。

原來如此，難怪他的約會總是五花八門，難怪他總定定地盯著，然後低頭在手機記錄什麼……我把你當男票，你卻當我實驗小白鼠！

低頭，狠狠把眼淚收回眼底，笑了笑，「傅景行，我們完了。」

他突然抱住，力道之大，勒得骨頭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