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遇剛一說完就覺得有點尷尬了,罵人罵那樣的是他,撿了人圍巾老老實實上門道歉的也是他。
坐在車上的人,不管是前天被欺負時,還是剛才被從校門口拉上車時,都沒表現出哪怕一點點抵抗緒,就那麽乖乖的任人對待。
沈承遇不知道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明明長了一張那麽漂亮的臉,卻好像天生遲鈍,連惡意都比別人接收得慢一些。
“你怎麽老是不說話。”
“我罵你,你不會罵回來嗎。”
懷姣愣愣地,朝他看過來。
淺金頭髮,五張揚凌厲的人,此時皺著眉,盯著他,“你可以罵我傻,大聲反駁我,說我一張爛胡說八道,生氣了哭兩聲都行。”
“但是你不能不說話。”
“你這樣……”沈承遇薄抿著,低聲道,“這麽可憐幹什麽。”
“我在欺負你哎。”
第40章 跟蹤
“不要開玩笑了……”
“開什麽玩笑,我從不開玩笑。”
沈承遇劍眉挑起,朝他催了聲,“趕啊。”
小區旁不遠的室外籃球場,懷姣手足無措地環抱著對方強塞給他的籃球。
正巧是中午飯點,所以周圍倒也沒有其他打球的人或者過路人。
但懷姣還是下不了手,畢竟故意拿球砸人這種事,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做過。
十分鍾以前,校門口空曠小巷裡靠邊暫停的跑車,懷姣坐著車裡,聽著沈承遇尷尷尬尬地給他道歉,又教訓一般說了一大堆奇怪的話。
[你可以罵我傻,但是你不能不說話。]
懷姣心想,可是好的壞的都讓你說了,我一句都不上啊。
“你要怎麽才能消氣?”對方坐在駕駛座上,皺眉問他。
兩人才見過兩次面,除去上個副本對方不知道的那一點集,其實說是陌生人也沒什麽不對。
陌生人用不上“消氣”這種詞,更何況還是救過自己一次的陌生人。
所以懷姣垂著眼,隻說:“我想回去了。”
然後他就被明顯又生氣了的沈承遇,鎖在了車上。懷姣抓著前的安全帶,被對方飆的車速嚇得小臉發白。
跑車停在了附近不知道哪個小區外的公共籃球場邊,懷姣頭昏腦漲地被人從車上拽下來,接過對方塞給自己的籃球。
“給你個機會報仇。”
懷姣:“???”
沈承遇比他高好多,今天沒有穿籃球隊的隊服,而是疊穿夾克配寬松休閑,耳上墜著長耳釘,一高街酷帥打扮。
那張臉也帥得醒目,眉目桀驁,看著就十分不好惹。
他彎下腰,半佝著腦袋湊在懷姣面前,說:“往我腦袋上砸,什麽時候砸到我流鼻,什麽時候放你走。”
懷姣:“……”
?????怎、怎麽還有這種人啊?
懷姣讓他著往後退了一步,手上抱著的籃球都變得燙手起來,磕道:“不用、這樣的……”
沈承遇半邊眉峰挑起,問他:“不用怎樣?”
他不知道懷姣這格,哪怕一天前再怎麽生氣,也還是做不到像他要求的那樣。
但沈承遇要是好說話的人也就罷了,偏這人脾氣跟格一樣直,一樣說一不二,他見懷姣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替他覺得不服氣。
“不會回,罵又不會罵,讓你砸一下也不敢嗎?”
“你被欺負了都不委屈的嗎。”
後退的作被這人捉著手腕製住。
懷姣撇了下,在心裡反駁,怎麽不委屈。
臉皮厚、援助際、釣凱子、長相不順眼。
就算當時被罵傻了,那種明明腦子反應不過來,卻仍會到鼻尖泛酸的況,隔多久都能記得。
[想哭了?哭啊,哭給我看看。]
[長得一般,手段多的。]
神態惡劣地扯著角,刻薄又表譏諷的高個青年,和眼前此刻抓著自己不放,問他委不委屈的人逐漸重合。
手腕上骨節分明的寬大手掌,掂量似的圈著他握了握。懷姣一雙手腕筍尖一樣的白,沈承遇皺著眉,嘀咕了句:“怎麽這麽細。”
“本來想讓你大點力一步到位,現在看你這樣子,給你十次機會都沒用。”
“你平時都不吃飯的嗎?”
懷姣:“……”
寬松的袖口被推著攏上去一點,細窄手腕上,是沈承遇單手就能住的一小截白皙小臂。
和沈承遇比起來,說是弱無骨也合適。
特別被他一雙大手覆著,和型都隔著兩個極端,沈承遇眼皮一,心道:長得像個孩子就算了,怎麽連上也是。
所以他前天,就是把這麽個弱小鬼砸到流鼻了?還劈頭蓋臉給人欺負那樣?
沈承遇說不上愧不愧疚,但他這一刻,是真的覺到一點不舒服了。
尤其看到面前抱著籃球的懷姣,被他強拽著手腕,還不敢收回手的時候。
怎麽有這種人啊,反應遲鈍模樣可憐,人如其名又又笨,難道這就是之前網上老說的那什麽漂亮笨蛋嗎。
上次還說他手段多,純傻吧我,這明明鄰居家騙歲錢的三歲小孩都比他有手段。
沈承遇盯著懷姣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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