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位置偏僻,附近又都是小區,懷姣住的這家酒店環境衛生都還算可以,在前臺辦好住宿登記之後就上了樓。
他出門沒帶充電,進房間之後手機就彈出了低電量提醒,懷姣不甚在意地將它放在一旁。他不是低頭黨,兩個副本裡對手機的需求也不大,這裡它唯一的用大概僅僅只是方便秦也他們聯系他。
從小區兇殺案到發現陌生人室,懷姣這一晚上過得不可謂不驚悚。
中午開始就沒有進食的人,到現在為止也不覺得,懷姣躺在床上,一閉眼,耳邊就自發回著之前人群裡關於失蹤男生的晦討論。
“出來賣的”,“被塞在井蓋裡”,“被老鼠啃得只剩骨頭……”
被兇殘殺害的人,和他年紀相仿,同住在同一個小區裡。
藏的那條公路,他每日早晚都會走過,也許就隔著一個井蓋,被汙水泡的發白腫脹的男軀,扭曲著蜷在髒汙的下水道裡。
泛灰擴散的瞳孔,在僵後無法閉合,只能怔怔看著,頭頂上每個踩過井蓋的過路人。
睡夢中都不得安穩,額上不斷冒出冷汗,酒店房間裡的空調溫度開得不高,懷姣蜷在被子裡,眼前是和下水道相展現的另一幅畫面。
停了電,黑暗狹窄的浴室,噴在浴室地板上的汙濁。
沉重腥味裹著地金屬蓋,被不知真相的懷姣,在手裡,拿起湊近。
……
手機剩余百分之二十的電量,昨晚早已自關機,懷姣從床上撐起,頭一天的量進食和一整晚的噩夢,導致他起床後臉很差。
浴室鏡子前印出他白得幾乎明的一張臉,下尖尖墜著水珠,皺起眉就是一副虛弱模樣。
【我想馬上搬家。】懷姣小聲對系統道。
【好。】8701答應得很快,隻片刻的查詢功夫,就為他主人找好了去,【城西有個新建樓盤,很多單人公寓在出租,你下午收拾好東西今晚就能搬進去。】
懷姣聽完心總算好了一點。
他上午有一節課,原本可以請假直接搬家的,但懷姣經過昨晚的事後一時間並不是很想馬上回到之前的住。
他沒事做,想著人多的地方總比一個人呆著要好,於是就乾脆去了學校。
昨晚小區的兇殺案似乎一夜之間發酵起來,為了本市熱門話題,路過同學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熱切討論著。
校門口停著兩輛眼的車,懷姣走過時,停下了腳步,他這種對汽車不敏的人,都能一眼認出來。
黑轎車的後車窗在懷姣旁,降了下來。
懷姣偏頭,看到跟往日一樣一西裝筆的嚴殊,端坐在後座,他作克制地微抬了抬下,側眼朝懷姣道。
“上車。”
懷姣遲疑了下。
“明鑫小區的案子,我知道更多。”隻跟懷姣見過兩次面的男人,一下就準拿住了他。
懷姣抿了下,沒什麽猶豫地就繞到另一側車邊打開副駕駛車門。
“坐到後面來。”
已經出一隻腳的作,又被後座的嚴殊止住。
周圍過路的同學多,懷姣不想引起注意,便老老實實聽話走到後座。
然而兩人都沒料到,車門打開的那一瞬,有人捉著懷姣的手腕,作飛快地隨他一同坐到了車。
“這誰?你幹什麽去?”
恍如捉一般的語氣,從突然出現,面帶不爽的沈承遇口中說出,懷姣傻了一秒,反應慢半拍地朝對方看過去。
“你怎麽……”
“這位是?”
嚴殊和他同時開口,又同時安靜下去。
黑轎車開離學校門口,懷姣並著被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後座其實並不,但因為旁兩人個高長又故意著他毫不收斂的坐姿,愣是把懷姣了個小鵪鶉。
“這是我的,朋友。”懷姣先回了嚴殊的話,他原本想說不太的別校同學,但在對方迫視線下還是改了口。
旁一個晚上沒見的沈承遇,此時鼻梁上著一個創口,窄小面沒覆蓋住的地方,約著一點青紫。
是昨天被懷姣砸過的地方。
他一點沒有自己正坐在別人車裡的自覺,揚著眉,表略有點兇地看向懷姣,重聲說:“聽不見我問話?”
“不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兒……”懷姣含糊回道。
沈承遇薄扯了扯,正要再問兩句時,不知怎麽視線一頓,一下注意到邊懷姣那略有些不對的臉。
“你臉怎麽這麽白?不舒服?”他皺眉問了句。
沈承遇不是細心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昨天曾離得很近地細細觀察過對方,他說不定都不會發現。
嚴殊這時也側頭看了過來。
懷姣被兩人盯著,有點張地了下手邊。
“就是,發生了點事……”他試圖敷衍道。
……
轎車停在了某個私人茶餐廳的停車場裡,裝修雅致的安靜包間,懷姣和嚴殊、沈承遇三人,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
“昨晚給你發了短信,你沒回。”一不茍穿著嚴謹西服的嚴殊,坐在懷姣對面,“打電話過去,手機提示關機。”
懷姣小聲解釋道:“我昨晚忘帶充電,手機沒電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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