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揮翅膀，改變的不止故事時間，還有故事節。

　　沈承遇的電話都提早了幾分鍾。

　　手機震，拿起時因為指腹的洇汗意，屏幕好幾下才勉強接通。

　　聽筒裡傳來沈承遇一向冷而拽的聲音，語氣有些煩躁，不太客氣地質問懷姣，“你在哪兒？怎麽還不回來？”

　　懷姣側對著旁一直未走的年輕警察，他手指發，卻在聽到沈承遇說話的那一瞬，心跳都緩下來。

　　“你怎麽還沒到呀……我等你好久了。”

　　沈承遇發誓他從沒聽過懷姣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聲音小小的，撒一般拖著尾音。

　　隻對方牛頭不對馬的一句回話，讓沈承遇心的同時，又很快發現不對勁，沈承遇沉著嗓子，低聲問他：“你旁邊是不是有人？”

　　懷姣咬了下，輕應了聲：“嗯，還在警局路邊，都等好久了，你快點呀。”

　　“五分鍾，我馬上到。”

　　懷姣說好。

　　……

　　只是他沒來得及等到沈承遇。

　　面前停著的幾輛出租車，被從警局出來的人招走，懷姣放下手機，覺到旁仍注視著自己的視線，有些不安地側過頭，“您還是有事嗎、去忙吧，我就不打擾您了。我、朋友說他很快就到……”

　　“你覺得，在一個訓練有素的警察面前，耍這種小花招會有用嗎。”一直靜待他接完電話，半晌未出聲的小警察，突然開口。

　　“派出所小片警在出勤任務的同時，偶爾也會接到報警電話，很多被綁架、勒索的害者，被人監視著無法做出明確的求救舉時，就會像你這樣。”

　　“假模假樣地打著電話，撒著謊，向其他人傳遞信號。”

　　“——快來救我吧。”

　　“你剛才就是這樣說的。”

　　懷姣呼吸一頓，忍不住後退一步。

　　對方語氣正常，臉上也仍帶著笑，隻那笑意微小，似未達眼底。

　　份詭譎的年輕警察，就那樣目平靜看著懷姣，歎聲道：“其實我沒想過你會猜到。”

　　“畢竟你在我心裡，真的不算太聰明。”

　　他說著不不的譏諷話，表卻很收斂，好似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哪點過分一樣，“是誰告訴你的呢，我好好奇。”

　　“跟你住在一起很會惹事的那個育生，還是另一個老男人？”

　　懷姣：“……”

　　約的一點不確定，都因為面前年輕警察這句“老男人”轉為篤定。懷姣在這個副本裡，只聽一個人這樣稱呼過嚴殊。

　　那晚在漆黑小巷裡，蒙著他眼睛，綁住他的幕後兇手。

　　警局門口到是來往辦公的過路人，懷姣其實想問他，你不怕我衝進去報警嗎，話到邊又咽了下去覺得實在沒有必要開口。

　　就像對方曾說過的，他要是想對自己手，懷姣連反應的余地都沒有。

　　……

　　手機上沈承遇打來的電話，響了好幾次。

　　隻半分鍾沒接，過了一會兒，就有不間斷的短信發來，甚至還有嚴殊的來電。

　　“關了吧手機，趁我還沒後悔之前。”有人覆著懷姣手背，這樣說道。

　　懷姣聽話的按下關機鍵。

　　S市公安局馬路正對面，一個地標大商場的二樓咖啡廳裡。懷姣和面前於姓的年輕警察，面對面坐著。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其實沒什麽覺。”男人下製服外套，藍的襯解開顆扣子，眉眼舒展的樣子看著年紀更輕了。

　　懷姣從沒有仔細注意過這個小警察的樣貌，如果不是對方主暴自己的boss份給他看，他可能到副本結束都不會清楚對方長什麽樣。

　　“你為什麽，要殺那些人？”

　　系統沒有告知懷姣通關功，懷姣就只能忍著懼意，繼續和boss周旋。

　　眉目端正俊的小警察，聽到他問話笑了聲，輕聲道：“還能為什麽，年影，心理變態。”

　　懷姣：“……”居然歪打正著和他想的差不多。

　　懷姣在遊戲裡其實生不出勸人向善立地佛的想法，他現在眼中只有怎樣通關，聞言便隨便說了句：“也有無辜的人……”

　　他沒想到，隻這一句話就踩了地雷。

　　“什麽無辜。”

　　“沒人無辜，婊子都該下地獄。”惻惻，毫無征兆的的狠厲聲音，淬著毒一般倏地打斷懷姣的話，嚇得懷姣猛然了。

　　“用他們被男人搞爛的屁，去跟地下的蛆蟲搖尾吧。”

　　先前還看著還算正常的男人，這一秒沒有征兆地猝然變了臉，他看著明顯被自己嚇到的懷姣，寒聲道：“他們都活該。”

　　“不惡心嗎，勾引那麽老的男人，有家有室還帶著小孩。”

　　“死原配，不知廉恥地在小孩面前茍合的時候，沒想過自己會怎麽死嗎？”

　　“這麽喜歡老男人，我就如他所願把他髒東西割了，塞到他肚子裡面好不好。”

　　懷姣白著臉，在看到面前人表鷙，聽到那些仿佛從牙裡出來的惡毒話時，都跟著褪去。

　　那一瞬間，他忽然就明白對方在說什麽了。

　　……

　　“我後悔了。”

　　路面崎嶇，到都是石深坑的一條小道，老舊的黑汽車不斷往前行駛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