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床的時候膝蓋都有些抖,他也不敢去看威克斯有沒有清醒過來,隻手腳發地慌張逃離了這裡。
……
和預想中的一樣,這晚還是“平安夜”。
隔天,懷姣一早接到威廉的通知,告訴他今晚馬戲團會有表演。
加馬戲團的第二場正式演出,就是時隔三日之後的這天晚上。
似乎是那次聚餐的影響,懷姣一連幾天都沒有被喊去排練過,威廉好像也不打算讓他再次上場。
“今晚會讓joker表演。”
“再不讓他上臺,聖迪辛拉的招牌可能都會被那群狂熱的魔好者掀翻。”
懷姣跟隨威廉的腳步,來到排練場。
所有人都在這裡,也包括今晚的主角joker。
“你看過其他魔師的表演嗎?”
兩人站在稍遠一點的臺下,威廉團長抱著手臂斜倚在牆邊,歪過頭問懷姣:“那種大型一點的魔,比如大變活人,水下逃生那些。”
懷姣搖搖頭,老實回答道:“沒有,我只在電視裡見過撲克牌小魔。”
而且不是遊戲裡的電視,而是懷姣現實世界中的電視。
每年年,年夜飯過後家家戶戶必看的春晚,節目組會請一些知名的魔師向全國人民表演魔。
那種近景的,手上戲法一樣的小魔。
什麽消失的撲克牌,消失的水杯等。
懷姣在這方面從小腦子不太靈,哪怕每次晚會結束後,網上都會出現大把的魔揭解說。
懷姣會認認真真地看完那些解視頻,半懂不懂覺得自己好像能理解了,然而等他下次再看到同樣類型的魔戲法時,還是照樣會上當。
joker今晚的表演好像是逃生之類的。
他在整理一個看起來非常龐大的木箱裝置,蹲在舞臺上側對著他們,懷姣有點好奇,又不想表現得太過好奇。
因為小醜很沒禮貌,直到現在也沒有看他們一眼。
……
馬戲團的演出開始時間都比較晚,正常一般在晚上九點左右,現在秋了,天黑的比較早,所以提前到了八點。
威廉本來給懷姣準備了一個看臺的位置,但不知是售票的小出了子,還是這晚的觀眾實在太多了,懷姣趕到後臺的時候才知道外面已經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所有人都在化妝,匆忙準備著。
不考慮上次自己臨其境的表演,懷姣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可以以一個現場觀眾的份,觀看馬戲團的彩演出。
他就站在離舞臺最近的幕簾角落,每一個即將上臺的馬戲團演員都會與他肩。
懷姣總算真正見識到馬戲團員的實力,不管是力大無窮的黑蟒,還是與蛇共舞的馴師,火圈,獨木車,連馴養的野生都有一套自己獨特的表演流程。
難怪那天懷姣被推上臺的時候,底下會傳來那樣刺耳的噓聲。
懷姣躲在幕簾後面,因為外面的彩表演,張抓著舞臺幕布。
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在臺上的主持人報出今晚的最後一個表演者時,底下傳來的細微起哄聲。
“怎麽是joker,我的小亞裔呢?”
“噢,別生氣哥們兒,魔師joker的價可不低。”
後傳來踢踏的腳步聲,皮鞋跟踩在木質臺階上。
場景像回到幾天前的那一晚,有人漫步在小巷裡,懶散吹著口哨,朝懷姣走近。
親攬著他的肩膀,將他帶回這裡。
幕簾後面的過道有點窄,導致肩時,肩膀被撞了一下。懷姣抬起頭,正對上joker的視線。
和那晚一點都不一樣。
他今晚的妝比往常還要濃很多,慘白的底,眼窩上畫著暈開的方塊眼影,眼瞼下墜著黑油彩描畫的淚滴。
誇張到有些驚悚的小醜妝容。
對方撞了他,卻隻稍微側過點頭,冷淡瞥了他一眼。
不顧懷姣還有些發愣的表,擺過,對方徑直往舞臺上走去。
……
底下觀眾的呼喊聲震耳聾,懷姣捂著耳朵,皺眉往臺上看。
舞臺上穿著小醜服裝的高挑男人,剛剛結束一場震人眼球的絕妙逃生,他從觀眾席,再次回到舞臺。
這場表演妙到,哪怕懷姣就站在最容易勘破機關的舞臺側面,也毫無法察覺出任何端倪。
按理來說這應該是今晚的最後一個節目,獲得了最熱烈的掌聲和尖聲。
是今晚表演的絕妙收尾。
臺下部分觀眾已經打算起,他們邊鼓掌邊讚歎著這場演出的格外彩。
下一刻,舞臺上的小醜,忽地拍了拍手。
氣氛嘈雜的觀眾席驟然安靜下來,無數視線一同往臺上看去。
“特別節目。”
joker的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聽清,“一個小魔。”
應該是表演結束後的特別花絮,大家這樣想著。
蓋著黑布的舞臺道被揭開,出底下一個明的玻璃小瓶。
瓶子裡著一隻玫瑰花。
新鮮又明豔的黃玫瑰。
……
懷姣看到了曾經在電視機裡才見到過的魔戲法。
被joker在手中,從花瓣開始皺的單支玫瑰。
一點一點,消失在魔師的手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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