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靈聖杯的傳說

  “你說什麽，他們不是紅隊的人？”

  方鴴聽到這句話不小地吃了一驚。

  戰鬥結束後，最先找到他的是那個臉圓圓的可外國孩——確切的說，是個法國小姑娘，ID很隨子，做天藍的幻想，如同夢幻般的湛藍大眼睛一樣，長長的睫還一眨一眨的。

  並好奇地看著方鴴——

  目的大膽與直接，看得方鴴十分窘迫，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往那裡放才好。

  “撲哧——”小姑娘看他窘迫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穿著一件泡泡袖白襯，腰桿上亮澄澄的皮束腰扎得死，的部幾裂，下面是一件褐紅格子的短與高幫長靴。年紀不大，長著一張不算漂亮但十分討人喜歡的臉蛋，臉上點綴著幾顆淡淡的雀斑，紅撲撲的好像個蘋果。

  先前那個召喚師逃走之後，對方契約控制的褐紅象鼻甲蟲不久也因超出最大距離而消失了。沒了碎紅晶的影響，剩下的褐紅象鼻甲蟲發了一陣瘋之後，也各自散去。

  不過總有幾隻頑固不化的。

  其他人還在收拾殘局，於是讓這位小姐先過來向這邊道一聲謝——畢竟若不是方鴴出手，這幾個訓練生今天非死在這裡不可。當然小姑娘本也對這個戰鬥工匠充滿了好奇，只是當第一個從巨巖上爬下來、分開灌木並看到方鴴時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

  連方鴴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臉頰。

  他現在說是衫襤褸算是委婉了，被植染墨綠的煉金士長袍碎一條一條掛在上像是吉利服，如果再背一張森林長弓，不知道的人可能還以為他是四階職業林遊俠。

  還好裡面還有，不算不蔽，保留了煉金士僅存的面。

  “等一下，”說到這裡，方鴴再次確認了一下：“天藍小姐，那些人真不是傑弗利特紅隊的人？”

  天藍點了點頭。

  “可他們明明穿著紅隊的製服……”

  “這幾個人在艾爾帕欣一帶很有名的，戰鬥工匠先生只要找一個人問一下就知道他們。”

  “因為他們冒充紅隊的人？”

  “不，是因為惡名昭彰，”天藍答道：“他們經常襲擊路人，今天要不是戰鬥工匠先生仗義出手，我們也給他們坑了，嚇死了——”

  還誇張地拍了拍口，一陣波濤洶湧，嚇得方鴴趕忙移開視線。

  方鴴想起什麽。走到那個劍士的旁，正在化為點點星消失，變得無法。他彎腰檢查了一下劍士的左臂，注意到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

  劍士雖然穿著傑弗利特紅隊的戰袍，但左臂沒有銅章。

  這個銅章由煉金士製造，只要用系統一掃，就能看到製作人的ＩＤ。這些製作人都是各大公會的核心工匠，因此幾乎無法仿冒。

  方鴴現在有點相信天藍的說法了。

  天藍也好奇地跟了過來，看到化為點的劍士，誇張的喊了一聲：“天，戰鬥工匠先生，你竟然殺了他們的大姐頭，難怪他們要逃跑了。”

  “天藍小姐，你認識嗎？”方鴴回頭問道。

  天藍搖了搖頭。“只知道這些人中的其他幾個管‘大姐頭’，沒人知道真正ＩＤ是什麽，但是這幾個人中最厲害的一個。”

  方鴴這才恍然，他先前還以為傑弗利特紅隊已經墮落到了這個地步，正式團員的表現還不如外圍員了。

  不過他有點可惜地看了看自己拍攝了一大半的視頻，順手把它關掉了。

  當然他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順手潑點汙水給傑弗利特紅隊。不過方鴴相信，魁德先生肯定也不會支持自己這麽做的。

  當然了，至於卡佩小姐……就另說了。

  天藍在一旁看著劍士的完全消失不見，才又想起了什麽，告訴他：對方其實還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刺客，ＩＤ做二十。這些人很記仇的——委婉地提醒道，對方可能會報復。

  一個刺客？方鴴撓了撓頭，這也未免太刺激了一點，一個厲害的刺客誰防得住啊。他回想了一下，剛才五個人中並沒看到刺客選召者，想來是對方不在，如果在的話他第一次襲都未必能功。

  不過方鴴很快意識到這是在自己嚇自己，艾爾帕欣那麽大，對方也未必能找出他來，何況先前那些人本沒看到他本。

  他不由搖搖頭啞然失笑。

  “不過你真的好厲害，戰鬥工匠先生，”天藍則在一旁大聲說道：“他們的大姐頭在艾爾帕欣一帶很有名的——七級的二階迅劍士，事實上就算沒那些褐紅象鼻甲蟲，艾緹拉小姐正面也不一定穩勝，而你居然沒兩下子就把給解決掉了，就像那樣，劈劈——！”

  還誇張地比劃了兩下子，模仿出步行者的聲音，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小姑娘眼中滿滿地好奇：“戰鬥工匠真的都這麽厲害的嗎？”

  “你我艾德吧，”方鴴一頭大汗，“另外艾緹拉小姐是？”

  “好的，戰鬥工匠先生——不，艾德先生，”小姑娘俏皮地衝他眨了眨眼睛：“那麽作為換，你也得我天藍。”

  但忽然停下來，目向方鴴後看去。

  方鴴順著的目回過頭，馬上就到自己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抱住了。不過並非抱住他的人本力氣很大，而是因為對方過於激，激得近乎有些抖。

  的幽香完全將他環繞，那是一種淡淡的如月桂的香味。

  他隻覺自己撞上了一面的牆，溫的海洋，一顆有力的心臟在下面怦怦搏著。他甚至能隔著一層厚厚的布料到下面巍巍的懷，與之相比，那個法國小姑娘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但方鴴心中沒有一綺念，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因為無法呼吸近乎要窒息了。

  系統彈出一條紅的警告，告訴他生命征由於缺氧而變得不穩定——

  他完全可以到抱住他的士的激，近乎不願松開。接著一個飽含的音從下面傳來——激、欣、酸楚與不敢置信，方鴴從來沒想過那麽多種可以融一聲輕喊之中：

  “基德，真的是你嗎？”

  “……”

  方鴴很想說話，但他本說不出話來。

  還好旁邊還有一個天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艾緹拉小姐，我、我想你認錯人了……”

  “啊？”抱住他的楞了一下。

  這才松開手，將方鴴推離一些，低頭仔細看了看他的臉——方鴴看到那人心魄的翠綠眸子，才意識到對方正是先前他見到的那個靈獵人，但是個森林靈，個子比他高多了。

    野的翠綠眸子深，神一點點地漸漸凝固了。

  “完了。”方鴴心想，這個靈有多厲害他是親眼見過的，他很乖巧地提前閉上了眼睛，做好了吃掌的準備。

  這個流程他很悉，很標準的八點檔套路。

  但奇怪的是，過了好一會什麽也沒發生——

  直到他聽到一陣泣不聲的啜泣傳來，好奇地瞇了一下眼睛，才訝然看到那個抓著自己肩膀的，已經自顧自地哭了一個淚人兒。

  “這是……？”

  “艾緹拉小姐應該是把你認了的弟弟，戰鬥工匠先生，”天藍想到什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抱歉，是艾德哥哥。”

  於是經過天藍的解釋，方鴴才終於弄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靈做艾緹拉，第七代誕生的森林靈，也就是差不多一百三十年前出生於巨樹之丘——理所當然的，是第一世界的原住民。

  來到艾爾帕欣，其實是為了尋找自己半年之前離家出走的弟弟。

  天藍最後小聲地說道：“……其實上個月基德先生的就被發現了，和同一批冒險者在旅者森林下面的跡之中被找到的。”

  方鴴不由得有些同地看了看不遠的靈，心想對方一定是無法接這個結果吧。

  但天藍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艾緹拉小姐是一路從巨樹之丘追著自己弟弟的行蹤到這裡的，但在各地的聖殿記錄中隻查到了一次基德先生復活的記錄。”

  “啊？”方鴴不由呆住了，“這怎麽可能，原住民可以復活五次的吧，而且死寂區也對他們無效不是嗎？”

  “所以艾緹拉小姐還在這兒啊，”天藍答道：“在搞清楚真相之前，是不會離開的——”停了停，“而我們呢，也剛好在這裡調查方尖碑的事，完訓練生的結業考試；艾緹拉小姐真的是一個心地很好的人，和帕克先生願意無償幫助我們完三個月的巡禮，我們大家也算是互相幫持吧——”

  “等等，方尖碑又是什麽？”

  “艾德哥哥沒聽說過方尖碑的事嗎？”天藍奇怪地看著他。

  方鴴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一個長夏都在塔倫中部的樹海之中度過，滿腦子弗爾之裔與彩虹同盟，還有靈跡，驟然間聽人說起其他事，這才反應過來艾塔黎亞不只有塔倫。

  當然弗爾之裔與彩虹同盟之間的長夏之戰也算是第一世界選召者之間的一件大事了，但聽天藍的口氣，這期間似乎還發生了一些別的更吸引人眼球的大事件。

  “有關於七座方尖碑的傳說啊，大約半年前就在彩虹灣一帶開始流傳了，艾德哥哥完全沒聽說過？”天藍皺起眉頭：“……等一下，我想一下那首歌謠是怎麽唱的來著？”

  仿佛是在回答這個問題，這時有人唱起了一首輕輕的歌謠，歌聲從不遠傳來：“七座方尖碑下，埋藏著靈聖杯努林的，十二星閃耀之地，永恆的生命，無盡的智慧。”

  剩下兩個人也分開灌木叢走了出來，高個子的訓練生背著昏迷的帕帕拉爾人弩手，而輕聲唱歌的正是他旁邊那個年紀最小的訓練生。

  後者抱著巨大的書本、有些笨拙地扶了一下眼鏡片，他的聲音脆生生的十分好聽，就是顯得有點後氣不足：“……這首詩歌是最早在彩虹灣一帶開始傳唱的，後來人們真的按照歌謠的指引在淵海之中發現了一座方尖碑，上面確實有一副殘缺不全的地圖。”

  “對對對，就是這樣——”天藍趕忙點了點頭，答道：“七座方尖碑之下埋藏著靈聖杯的，這個傳聞在雲層海一帶的選召者之間都傳遍了，大家都正在向彩虹灣趕過來呢。”

  “靈聖杯？”

  方鴴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當然了，艾塔黎亞是一個遍布的世界，有一些來自於幾個時代之前的寶他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但就憑這個聖杯與努林靈同名，如果是真實存在的話，應該也是一件不遜於海林王冠與晨聖劍的象征。

  不過方鴴對此持懷疑態度——他親眼見到海林王冠現世，而若海林王冠存在的話，與之對應的另一件至寶晨聖劍應當也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同一時間出現兩件至寶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事了。

  而至於這個靈聖杯目前還在傳聞狀態，雖然方尖碑確實存在說明了一些事，但其實也不算什麽。艾塔黎亞類似的傳奇與流言太多了，它們流傳在從彩虹灣到雲層海南方的廣闊地區，酒吧與街巷，屋簷下的竊竊私語，遊詩人口口相傳，多到數也數不過來……

  天藍好像看出他的想法，小聲說道：“艾緹拉小姐的弟弟，據說就是為了尋找靈聖杯離家出走的，他加過最早在淵海發現方尖碑的那個冒險團，並在那裡的聖殿之中留下了一次復活記錄。”

  方鴴這才有些恍然。

  他再看了看那個方向，小聲問道：“這麽說來，旅者森林中也有一座方尖碑，艾緹拉小姐的弟弟就是為此而來的？而你們也是來調查這座方尖碑的？”

  “哇，你好聰明啊，艾德哥哥，一下就猜中了，”天藍有些誇張地說道：“我們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來的，我們甚至已經打算將它作為我們的結業考試容了，是吧，塔塔？”

  “塔塔？”

  方鴴楞了一下，還以為認識自己的龍魂。下意識往左肩看去，卻發現妖小姐並不在那裡。說起來之前就不見了蹤影，是因為不想讓外人看到？

  他一頭霧水。

  但那抱著大書的小正太點了點頭：“我們聽說旅者森林有一座方尖碑，冒險者聯盟也發布了相關的任務了，給予任何發現它線索的冒險者一百點積分。”

  “塔塔姬塔，”天藍小聲對他說道：“別看他這麽小不點的樣子，他可是個天才，記憶力超群，未來立志於當一個博學者的。”

  “姬、姬塔？”

  “你、你好，艾德先生，”小正太十分害，慌忙回禮：“先前謝謝你出手——啊！”他因為過於慌張，一低頭眼鏡也跟著落了下去。

  這才趕忙慌慌張張地在地上索。

  還是天藍好心幫他撿起來，遞過去，小正太接過眼鏡，紅著臉地對兩人道了一聲歉。

  “等等，你姬塔嗎？”方鴴好奇地看著他。

  “有、有什麽問題嗎，先生？”

  “不是，”方鴴撓了撓頭：“我總覺得在那裡聽過這個名字，並且到肝有點發痛——”

  小正太疑地看著他。

  ……

  　毫無疑問，這是主角肝報廢的前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