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道背影。

  笑聲淡去了，眾聖不再注視，凡人的最後予凡人。

  兩重影子疊在一起，空間終於穩固，地下的世界不再震，但空間彌合之後，一位神明降臨了，周環繞著風暴，宛若將這地下的大廳扯一片狂的海濤之中，那所立足之地不再是堅實的地面，而是一片又一片漩渦與波濤。

  銳利的巖石如同尖牙突出海面，其中最高的那一柱上，立著那座聖壇，這是神明的國度，它至有一部分法則已經侵了這個世界，在這個國度之中，未曾聽說有人可以勝於神。

  方鴴看著那立於波濤之中的娜迦之母，他一直都知道對方在拖延時間，等待降臨的這一刻，但他並不在意。

  娜爾蘇妠此刻方才顯出的真貌，一位豔麗的士，如蛇狀長發，漂亮的魚尾，高大肅穆猶如一座聖像，但氣息猶如淵崖，無邊而無垠，僅僅是呼吸，便仿佛是風暴的聲音。

  那注視之間猶如雷電行於雲端，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而娜迦一眾早已匍匐在地面，心甘願，向這位至聖奉上自己的一切。

  娜爾蘇妠低下頭，看著這些渺小的人兒，的眼睛是翠的，裡仿佛映出一個世界。

  “所以，你們已經作好了最後的決定了？”

  開口，聲音輕盈：“即便，是在我的面前？”

  方鴴抬起頭來，並不作答，隻將目投向一隅——那本應當為人所爭奪的翡翠的星辰，此刻卻靜靜停於角落，它散發出翠綠的芒，正如這位神的眼睛。

  同樣的力量，也來自於同樣的世界。

  “那個……或許你說得很對，尊敬的士，”一個尖細的聲音了進來，帕帕拉爾人抱著自己的十字弓，在這位神面前渺小得像是一粒塵埃，他看著對方有些結結地答道：“但我們也有苦衷。”

  “什麽苦衷？”

  “呃，怎麽說呢……任務要求是這樣的——”

  娜爾蘇妠微微一怔，隨即然作，“星門聖選，你們拿我開玩笑！”

  帕克嚇得尖起來，向方鴴大喊：“該死的，你最好沒騙我，拿有辦法——！”

  “夠了。”

  麗莎一把扯著他的後領，將他拽了回來，好像是報先前的一箭之仇，沒留什麽余地，帕帕拉爾人摔了個七葷八素。

  一支尖矛出現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出手的並不是娜爾蘇妠，而是娜迦之中的一位主母。

  但這片刻的分心，仍足以令方鴴完些許準備。

  他從一個方向收回目，看著那裡悄然消失的影子——學者小姐，然後回頭，向這位娜迦的神祇開口道：“娜爾蘇妠，你讓我們作出選擇？但我已經作出了選擇，不是麽——”

  空海之上的水手既不願向風暴低頭。

  也不願意失卻自由——

  即便是命運的長河，也會洶湧而堅定地奔流向明天，它或會撞上一塊巖石，繞過一個漩渦，但從來奔流不定，並無定數，命運無人可以擬定。

  那編織的，不過是已發生的故事——

  “而我們，”方鴴一字一頓地開口道：“其實還有一個選擇。”

  他回過頭，目看向那枚璀璨的寶鑽。

  娜爾蘇妠的目也同時看到了那翡翠之星，忽然之間猜到了什麽，崇高之心，龍騎士的核心，看向一側的奧黛，神大人顯得從容不迫，平靜地看了一眼：

  “你猜到了，娜爾蘇妠。”

  “毀滅也可以迎來新生，焦土之下必發新芽——你自私自利，料定他人不敢行之事，但我們來說，仍不失為一種選擇。”

  “你們膽敢摧毀翡翠之星，毀滅那個風暴節點？”娜爾蘇妠終於失去冷靜，“你要敢那麽做，我會殺了他們所有人，一個不留。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奧黛。”

  羅曼為留下契約，令不得攝去這些人的靈魂與星輝，但在賭這些凡人並不知曉這一點。

  奧黛果然變。

  可一旁的方鴴並沒有，他看了這位娜迦之神一眼：“可惜，你做不到。”

  他回過頭，博學者小姐早已出現在那個地方——早就靠近了翡翠之星，甚至娜爾蘇妠也察覺了這一點，不過並不太在意，何況對方還在安全的距離。

  但姬塔並沒有去奪取那枚翡翠之星，而是攤開自己的魔導書，打開了一道門扉，下一刻一位白的從那次元門之中走出——娜迦的大主母正愕然地發現自己面前的人影正在漸漸淡去。

  魔是指那些可以穿梭於星海之中的人，們自然也可以從以太之海之中塑造一切，包括自的影子，當推開門扉出現，彌雅的目轉向一側的翡翠的寶鑽。

  “彌雅——”方鴴轉向喊道。

  狼抬起右手來。

  娜爾蘇妠意識到不妙，想要出手，但失去了律令與神力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並未超凡的力量就算是再強盛，也仍需要啟時間。

  何況方鴴早就給留下一個後手，羅昊不知什麽時候到了崔希邊，舉起那臺鏡像者，就向著這個方向擲了過來，娜爾蘇妠下意識想要忽略，但忽然之間意識到什麽。

  蒼之輝——

  奪目的青從那鏡像之中綻而出，它化作一團烈日，整個炸裂開來，灰水晶的力量將其中潛藏的蒼之輝向著四面八方激發了出去，娜爾蘇妠不敢大意，將手一揮將之擊得碎。

  但彌雅已經完了自己的法。

  一道折的融那寶鑽之中，隨即那分裂無數道，從翡翠之星上散而出，擊中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靠得最近的姬塔、箱子、帕克與羅昊、崔希，更遠的天藍、妲利爾，然後是麗莎，仆小姐，希爾薇德。

  最後是，阿德妮，方鴴與奧黛。

  所有人的形都在那之中變得明。

  “你們——！”娜爾蘇妠怒吼一聲。

  彌雅正看向，一字一頓地開口：

  “以太穿行。”

  所有人的形都化作芒，匯那翡翠的星辰之中，他們掌握著羅德裡戈·德安裡斯的鑰匙，娜爾蘇妠並不懷疑，對方有能力從部摧毀這枚至關重要的節點。

  就算可以殺了這些人泄憤，但那又如何呢，風暴的節點才是的目的，耗費了如此長時間降臨於這個世界上，難道僅僅是為了殺一些人？甚至還留不下這些人的靈魂。

  “你們以為這就能如願了？”

  娜爾蘇妠咬牙切齒，但還未失去理智，冷冷將目投向那枚翡翠的星辰，仿佛一眼看穿了那星海之後的世界——兩者來自於同一個世界，對於那星辰之中的一切並不陌生。

  這些該死的蟲子以為逃其中就能如願，可惜，會讓他們會什麽做徒勞，會在他們眼前摧毀這個世界，便讓他們在臨死之前好好一番絕的滋味。

  那些人終會明白，神明與人之間的差距——

  閉上眼睛。

  一片星輝的世界已經在面前展開來，如同徐徐打開的畫卷，而從那畫卷之中，已經一眼看到了正在逃亡的方鴴一行人——對方分為幾個方向，正逃向那片星空之中。

  但有人並未離開。

  羅昊正將自己的盾放在地上，抬起頭看著這位神大人，蒙面的年站在一旁，不遠是阿德妮，三個人面對著這位風暴的主人，攔住了的去路。

  娜爾蘇妠看著這些人冷笑一聲：“所以他留你們下來送死了？”

  羅昊笑了笑：“死在一位神祇手上，榮幸之至，不過這是星輝的世界，恐怕你留不下我們。”

  “我能殺你們一次，自然能殺你們無數次，”娜爾蘇妠獰笑道：“何況你們就算回到外面的世界，你以為我的兒們會放過你們？”

  “說得不錯。”

  羅昊出手來，攔在面前：“但很抱歉，你恐怕並不能從這裡通過，娜爾蘇妠士。”

  娜爾蘇妠的面完全冷了下來：“不知死活，人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