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和艾梅雅的雙生子神還不同，林中之影本來就只是一位次級神。

  但聖會是命運神的信眾？

  方鴴有些疑。

  “但這也只是你們的猜測而已，”他又問道：“有這麽一個組織在海盜之間發行貨幣，還隻與海盜們易，難道你們從沒懷疑過麽？”

  凱瑟琳看了看他，“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但我認為可能不大，因為你不了解詛咒錢幣的價值，這種銀幣一共分為三個等級，像我手上的這一枚，只要十枚同樣的錢幣就可以在聖會手上換到一條大船。”

  說下去：“你知道船對於海盜們來說意味著什麽麽？”

  方鴴搖搖頭。

  “意味著一切可能，”凱瑟琳道，“有時候，比如說現在——一條船對於我來說就意味著東山再起的機會，讓我不至於淪為階下囚，而只要你有詛咒銀幣，聖會就予取予求。”

  看向方鴴，翠的眸子裡閃爍著灼人的目，“他們從來沒有一次拒絕過易，你認為他們有必要再多此一舉麽？”

  方鴴聽得有些震撼，他從沒想過海盜之間還有這樣的知識，在穿過星門之前，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這個世界了，但沒想到自己所窺見的也不過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正如凱瑟琳所言，他看到的不過是那些與聯盟有關的上得了臺面的信息，而對那些灰地帶之下的東西，知之甚。

  不過幸好，看來敏米爾給他們找了一個靠譜的向導。

  “所以這種銀幣對你們來說很重要麽，”方鴴道，“那凱瑟琳士為什麽不直接去和聖會易呢？”

  凱瑟琳卡了一下殼：“……這和你們無關。”

  見方鴴狐疑地看著自己，才長歎一聲，隻好坦白道：“好吧，其實我沒那麽多錢，你真以為詛咒銀幣這麽好到手，我這麽多年下來也沒存下多，這可是我最後的底牌了。”

  “所以你一個消息，”方鴴問道：“就要收我一枚銀幣？”

  這位海盜臉上微微一紅，“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而且我這不是免費提供給你消息了麽，小家夥，不要不識好歹。”

  “所以詛咒銀幣的其他兩個等級是什麽樣子的？”

  “我手上這一枚是第二級的，”凱瑟琳不得轉移話題，“第一級的沒有幣面，也要廉價得多，至於第三級的我也沒見過，據說那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可以用它在聖會手上換到真正的神。”

  聖會手上還有神？

  不過方鴴轉念一想，要是聖會真是伊蓮的信眾，這似乎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七海旅人號眼下需要的也和什麽神無關，因此他也就沒有多此一舉地提出這個問題。

  “其實關於詛咒銀幣還有許多不一樣的傳聞，比如說當你收集到一定數量的詛咒銀幣，你甚至可以用它們來許願，冥冥之中的命運神會實現你的願，”凱瑟琳道，“當然這些都是只是虛無縹緲的傳聞，從來沒人實現過。”

  “所以聖會在自由港有一個駐地？”

  “是的，”凱瑟琳點點頭，“自由港與許多人想象中不同，那裡雖然是自由之地，但其實亦有自己的規則，名為海盜的法則——最早的海盜法典是由海盜王子弗朗西斯·基德訂立的，他是空海上有史以來最傳奇的海盜王，今天的灰鯨群島就是取自他船團的名字。”

  方鴴其實聽說過那本法典，他畢竟詳細了解過羅德裡戈·德安裡斯的生平，後來那部法典經由灰白的海盜王威廉——即羅德裡戈本人完善，逐漸為聖休安的通則。

  聖休安並不是某一個海盜勢力，或者考林—伊休裡安鯊海盜的盤踞地，事實上許多著名的海盜都曾在那裡活，包括羅德裡戈，銀鏈島的海盜王藍胡子。

  眾多的海盜匯聚於此，他們能在自由港之中相安無事，正是因為這套通行的法則。

  “海盜們的庇佑者是命運神，”凱瑟琳道，“但事實上，聖會並沒有在自由港建立屬於這位士的聖殿，而正相反，聖休安其實只有一位神祇的聖殿。”

  “這我倒是知道，”方鴴答道，“商業士羅曼。”

  羅曼士並不會庇佑海盜們，畢竟信奉公平公正的易，契約神，商業手腕，只是聖休安要確立一套通用的規則，海盜們才能在那兒相安無事。

  而正因此，商業神的聖殿才會因此而立，算得上是聖休安一獨有的奇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