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麽會這樣？

在失去了與神的聯系的一年零七個月之後，再一次降臨了——但不是在自己的聖域，也不是在金碧輝煌的‘塔納利亞’的大聖堂之中，甚至不是在聖白樹林地。

是獨角的繼承人，神寵眷的兒，可連聖冕下都無法與神大人通，……為什麽會降臨在這裡？那溫的目，像是在注視著自己的孩子。

明明只是一個凡人。

失去了力量的樹之瞳墜落在地上。

來自於米斯特維爾的月靈們有些失魂落魄地從地上爬起來，懷著一種無比複雜、尊崇的目看著那高臺之上的那個年，神已經下達了神諭。

他，就是應誓之人。

年長的巨樹德魯伊，靈長老輕輕將手放在口，看著方鴴，跪伏了下去。

在他後，月靈們低下頭，齊齊跪伏了一片。

維克多回頭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有些難以言喻，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這個年輕人，但沒想到他們在那片銀沙之中與自然士締結了另一個契約。

他到一異樣的氣息，像是灰敗在沙子之中蔓延，一道怨毒的目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個邪神，”塔達祭祀開口道，“它的氣息我有些悉。”

“是亡神笛卡。”

維克多想起了那個關於沙之國的傳聞，“它再一次被封印了，……傳奇的英雄，原來沙漠之國的大公主殿下是為了這個才保住他們，他們是伊斯塔尼亞的救世主。”

薩羅娜忽然有些意外：“這道氣息？”

“神，”艾梅雅的氣息漸漸淡去，維克多的聲音再一次恢復了平靜，“艾爾帕欣，北境之戰……老相識還真多，又一個黑暗眾聖。”

隨即兩人的目變得嚴肅起來。

他與薩羅娜同時到了一晦難明的氣息，那氣息甚至是一旁的塔達祭祀都沒有察覺到，猶如湖之中的微，樹落下的影，一條黃金的線垂下，將命運彼此聯系。

“龍後，阿萊莎……”

“還有……”

難道正是這個時候？

命運在他上投下一瞥，竟是在北境之戰時？

命運的幣，是在那個時候擲下的？

兩人互視一眼，正準備集中神，將命運的氣息從方鴴上剝離下來，以見證什麽。

可就是在那個時候，那晦難明的氣息一下子消散了，虛晃一槍消失得無影無形。

維克多微微一怔，但接下來又是平穩的過度，知識之神聖域的氣息又再一次變得濃鬱起來。

方鴴的回憶來到了凡人文明的故鄉——奧述，薩羅娜與維克多立刻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大審判。

歐力、安吉那、米萊拉與瑪爾蘭的目一一降臨。

但遠沒有之前那麽強烈，隻維持了短短一刻。

安吉那的目開始變得微弱了。

大陸聯賽已經到了尾聲，維克多皺起眉頭，命運的到現在還未現——為什麽？伊蓮士要等到什麽時候，在他上留下一道命運的印記，但卻始終不讓他們——

然後他聞到了一濃濃的海腥味，大海之中夾雜著風暴的氣息。

娜迦之神，娜爾蘇妠。

已經到了風暴群島了。

但命運的銀幣呢？

兩人不由面面相覷。

可正是那個時候，一道星從天而降，穿過天穹的拱頂，落在聖堂之上，落在方鴴的上，幾乎所有人都在那一刻，看到了一個天平的異象。

方鴴睜開眼睛，剛好看到一枚銀幣從自己口袋之間滾落，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落在地上，它滴溜溜地順著臺階滾落下去，落在最後一階，打著轉兒。

他一下就認出了那枚銀幣。

那是羅曼士的命運銀幣。

但它不是已經還回給那位商業、貿易與契約的士了麽？

一雙漂亮的小皮鞋從黑暗之中走出，停在那枚銀幣的面前，彎下腰，用白皙的手指從灰塵之間撿起那枚銀幣，然後抬起頭，笑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高臺之上的維克多和薩羅娜直接跪了下去，垂下頭，不敢與這位直視。

聖壇之下，酒保杜松·緘德，老者也以手，低頭垂首，單膝跪地，靈聖衛與月靈更是跪了一地，空氣中只有那輕輕的息聲，連蜥人們也一一跪伏了下去。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正神——

“我們又見面了，小家夥，”羅曼士淺淺一笑，“還記得嗎，我早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你……說過嗎？”方鴴楞了一下。

他沒想到羅曼士會將一枚命運銀幣放在自己上，並選擇在這個時候現與自己相見，但有什麽話，當時不能在那裡說完麽？

“我沒有嗎？”

商業士怔了怔，“算了，並不重要，不過我將一枚銀幣留在你上，自然是為了再見你一面。沒想到啊，你竟然能遇上的仆人，也好吧，我就在這裡給你那個東西——”

維克多低著頭心中砰砰直響，心臟仿佛要跳出腔，幾乎有些不敢置信——那枚銀幣是羅曼士親手放在他上的，商業士屏蔽了一切聲音，讓他只聽到那最後的對話：

“什麽東西？”

“不是說過麽，的禮已經給你了，歐力的獎勵由他親自給你，而這是我的——”

背著一隻手走到方鴴邊，笑瞇瞇地打量了他一番：“啊……我的禮當然不會僅僅是一個答案而已，你們也太小瞧我了，我可是商業與公平的神啊。”

“不過要是他還在的話，一定會喜歡你的。”

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出一隻手，以一指頭將那枚銀幣按在方鴴的口，讓它化作一道銀，融方鴴的之中。

羅曼這才轉過，看向其他人。

並未多說什麽，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形漸漸淡去。

大廳之中雀無聲，以至於很久很久之後，人們抬起頭來，都尚且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蓮·奎雅·阿爾莎娜怔怔地看著高臺中心的那人，仿佛腳下生了，化作了一尊石像，直到一旁的兩位聖衛低聲提醒，“公主殿下，剛才的事……”

“我知道，”靈小聲說道，“別告訴其他人，我必須將這個消息……傳回耀之廷。”

艾梅雅的神選。

羅曼士所親手指定的人，難道那個傳聞竟然是真的——看向維克多，又看向薩羅娜，忍不住咬了咬，心中對於那個年輕人的看法，第一次有了搖。

“聖……大人……”

“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