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問道：“聖選者為什麽會和這些人合作？”

“你是說那些夜行者的工匠？”靈騎士向那個方向看去，“他們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邪教徒的合作者，但墮落者所求的無非力量，影兄弟會給予的也很簡單，他們向那些人許諾永生。”

永生。

永生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相對於充斥著長生種的艾塔黎亞來說，人類是相當短壽的種族。

短壽種會向往更悠長的生命，或許真正的永恆很難做到，但近乎於無限的漫長從人類的視角看來，幾千上萬年也可以說得上是永生了。

這對於艾塔黎亞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麽，靈就有上千年的生命，而靈也不過是凡種，甚至就算是凡人，在過了法則的界域之中一樣會獲得更悠長的壽命。

但這一切都不對聖選者敞開大門，就算是聖選者的龍騎士，在星門所給予的星輝耗盡之後，一樣會回到星門另一邊，過完普通人的短暫一生。

有些東西在你沒見過之前，或許你會無於衷，但一旦虛構為現實，為一種可能，很有人不會心。

尤其是那些掌握著金錢與權力的人。

拜龍教徒用永生來蠱聖選者俱樂部的上層，這在方鴴聽來不算什麽新聞了，隨著軍方對於聯盟的進一步調查，還有一些更目驚心的事實被揭開。

但通常來說，這些被許諾的永生都不是沒有代價的，它的第一個代價就是，放棄星門另一邊的份，永遠活在這個星輝的世界之中。

何況永恆的時間本就是一種折磨，或許方鴴還很年輕，意識不到壽命的重要，永恆對他來說是一個漫長且枯燥的選擇，他更在意當下。

靈騎士看著對方並不太在意的樣子，忍不住有些驚訝。

見過所有的短壽種無一例外會對這個詞匯表出一定程度的向往，哪怕是意志最堅定的人，多也會有一剎那的恍惚。

不過方鴴越是對漫長的生命表現出不關心，反而越符合的要求，至說明對方不會為那些人所蠱，雖然它們所許諾的永生中充滿了可疑的，但防不住總有人會不顧一切地投向深淵的懷抱之中。

靈們需要一個可靠的合作者，正如同面前這個年輕人這樣的。

輕輕揮了揮手，打斷了方鴴後面的話，“那些怪攻上來了，我知道你還有一些想問的，等到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吧。”

“等等，”方鴴住，“你們的這個計劃有多是真的？”

“你是說我們在這裡阻擊這些灰質生，然後指揮閣下會向災枝發起反擊？”騎士停下來，看向他，“除了修築要塞的那一部分，其他都是真的，而且這個計劃也不只有這一，夜行者、十二鳶尾花、諾丁什之舟還有SK皆有團隊參與這個計劃，我們會將他們分開，這個計劃中的六個阻擊地點之中只要有兩場勝利，指揮閣下的計劃就有極大可能會功。”

坦誠相告：“我們會深到亞沙之痕與灰域的深，艾林·鐵心大師也沒完全欺騙你們，如果我們功，你們會得到答案。”

方鴴的目越過肩頭，向後看去，在那裡靈騎士們其實早已就位，包括那位首席士也已經準備好一個法。

土石環繞在那些靈的元素使周圍形一個個護盾，在這些施者邊，靈的長弓手們已經一排排站定。

他們張弓搭箭，向森林之中投出了第一波箭雨。

那支銀的羽箭像是一支羽翼，筆尖畫出一條條曲線，優雅地落星星點點的灰質孽生之中，對方便齊刷刷倒下一片。

然後楔形的土壘之上綻放出火——在這個時代，長弓與魔導銃並無本質不同，畢竟率之子之中也盛產優秀的獵兵，早在黑暗年代的戰爭之中他們就證明了自己。

方鴴從那槍林彈雨之中收回目，重新看向這位騎士：“我會幫你們守住陣地，但你們也需要幫我一個忙。”

騎士有點狐疑地看向這個年輕人，並不懷疑對方作為煉金士的水準，但要說完這場戰鬥，煉金與戰鬥工匠可是兩個領域。

“這場戰鬥可沒你想的那麽輕松，灰質生並不只有你們先前見到的那些，它們之中真正危險的存在就算是率之子應對起來也相當棘手。”

“我明白，但我只需要一個答覆，指揮士。”

騎士想了一下，問道：“那你想要我們幫你什麽？”

“我想要見到艾緹拉·格林希爾·眾星。”

騎士幾乎是思考了片刻，才意識到這個名字應屬於誰，不由出驚訝的神，“聖冕下……”

但騎士忽然意識到什麽，關於那個龍之煉金士的傳聞，驚訝的目這才恍然。不過輕輕搖了搖頭，“你想要見聖，但其實你弄錯了，真正阻撓你見的並不是我們，而是聖樹林。”

“聖樹林，長老議會？”

“這說來話長，”騎士答道：“不過眼下我可以先答應你，幫你製造一個機會見到那位聖冕下。”

“。”方鴴立刻答道，對方應當不會騙自己，只要他接到長老議會，自然就能明白對方的態度。

如果能從靈廷之中獲得助力的話，那麽無論長老議會是什麽態度，他們見到艾緹拉小姐的可能都會大大提升。

這對他來說當然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