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一路順風。”

艾用力地反抱回去。

“嗯！我會盡快回來的！”

青登冷不丁的補充道：“艾，天氣漸冷，注意保暖，可別涼了。”

“師傅，我又不是八歲小孩，才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沒好氣地這般說道後，艾像是想起了什麼，稍稍停頓過後，反問道：

“師傅，毗盧遮那的重鑄……有訊息了嗎？”

“尚未收到相關訊息，四季崎季寄應該還在為之努力吧。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只是想著……反正八王子離江戶不遠，假使毗盧遮那重鑄功了，我可以去幫你領回。”

未等青登開口反問“為什麼”，艾就自顧自地接著往下說道：“‘斷鐵鋼’……這塊鋼材寄託了我曾經的‘俠客夢’。”

“以‘斷鐵鋼’鍛造而的刀——若是可以的話，我想為第一個看見其刀芒的人。”

“這般一來，也算是了結我的一個心願了。”

青登聽罷，幾乎未作猶豫便微笑著點點頭：“嗯，當然可以，假若時間上來得及的話，我會讓你去替我取刀的。”

艾聞言，頓時笑逐開。

“既如此，那我就衷心地期待著了！”

……

……

在又聊了幾句後，艾不再拖延，說了聲“師傅，舞小姐，大家！日後見！”，接著便以略顯笨拙的作翻上馬。

“上馬！”

隨著島田魁的一聲令下，圍繞在艾周圍的騎兵們紛紛躍馬揚鞭。

一行人在青登等人的目送下徐徐前行，不消片刻便道路盡頭。

……

……

元治元年，11月20日——

前鋒部隊開拔的兩日後，由青登統領的主力部隊正式開拔！浩浩的大軍一路向西，先後經過攝津、播磨、備前、備中、備後、安藝六國，方可抵達徵長前線。

西國不像東國那樣，有“五街道”這一發達、的通網路，沿途的道路基本都是未做夯實的普通土路。

晴天時起大塵，雨天時變泥潭。

不幸的是，大軍剛一開拔，就好巧不巧的上大雨——“泥將軍”，如期而至。

抬眼瞧去，整條道路變得坑坑窪窪，無比泥濘。

一腳下去，大半隻腳掌直接陷了進去。

噁心、難且不，最棘手的是加劇了力的消耗，大大拖緩了行軍速度。

人倒還好，主要是車馬——尤其是放置大炮的車馬——到了很大的影響。

大炮本來就重，一進泥潭就準陷進去。

將士們不得不在馬車的子前方放置寬厚的木片，讓車子行走在木片上，以免使子陷泥中。

每當行走在這些土路上，青登都會由衷地到：怪不得在江戶時代，穿子和足袋是份的象徵。

日本本就是高溫多雨的氣候，三天兩頭地下雨。即使是在無雨的時候，那紛揚的塵土也會弄髒子。

反正不管是在什麼時候，腳上的子都很容易髒。

尋常人家哪有那個時間、力去天天洗子？這樣的氣候，這樣的道路狀況，打赤腳反而還更舒服一點。

儘管出師不利，讓雨水耽擱了不時間，但大部隊還是順利趕在預定時間之前抵達前線！

……

……

元治元年，12月7日，夜晚——

安藝國與周防國的界（藝州口），幕軍大營，本陣——

時下恰值無月之夜，厚的雲層遮蔽月。

目力所及之，盡是深沉的夜幕，說是“手不見無指”，並不為過。

沒有一縷夜風，沒有一蟲鳴。

因夜而驟降的氣溫，使空氣中滿含沁涼夜氣。

統領先鋒部隊、提前趕到此地的土方歲三等人，已經事先紮好營寨，並且建戰壕、瞭塔等防工事。

一火把安在幕軍大營的各角落，將大營裡外照映得恍若白晝。

不僅如此，大營隨可見擎著火把、四巡邏的衛隊。

就在幕軍大營的正對面，約莫十幾公里開外的平地上，坐落著一座佔地面積廣大的營寨。

這座營寨同樣因有大量火把而亮如白晝——正是長州軍的大營！此時此刻，以土方歲三為首的上百員將領齊聚於本陣大帳中。

帳的陣容，堪稱豪華。

既有披淺蔥羽織的新選組將領，也有會津、薩、尾張、福井等各支藩軍的統帥。

“橘大將到！”

隨著自帳外傳來的這聲大喊，大帳的所有人統統站起來。

頃，滿風塵的青登開帷簾，大步走帳中，徑直走向主座。

他於今日傍晚抵達營地，連服都來不及換，就急匆匆趕來召開軍事會議。

“都坐下吧。”

他擺了擺手，示意諸將就座。

“無謂的寒暄，我就暫且省略了。”

“直接開始今夜的軍略會議吧！”

此言一出，現場氛圍頓時發生微妙的變化。

以新選組諸將為代表的部分人，兩眼放，神煥發，拳掌，彷彿只要青登的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領兵直衝長州大營。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表漠然，一副對戰事漠不關心的冷淡模樣——其中，以尾張藩主德川慶勝、福井藩主松平茂昭為典型。

對於這些人的這等反應，倒也在青登的預料之。

雖然尾張藩和福井藩是江戶幕府的親藩，乃德川家族的分家，尾張藩的藩主更是擁有冠“德川”苗字的特權，但實質上，指他們為幕府賣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直系親屬，多年不走也會變得生疏，更何況是這種分家近三百年的遠房親戚？

也就會津藩是個另類，歷代藩主始終貫徹“全力擁護幕府”的祖訓。

松平容保（會津藩主）是例外，暫且不同。

德川慶勝、松平茂昭等其他藩主，自然是以自家藩國的利益為最優先。

即使消滅了長州，益的也只有幕府，既如此，那我們何必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因此，他們兒就不想參戰了。

早在出兵之前，德川慶勝等人就找了各種各樣的藉口以迴避兵役，什麼“部隊戰力不足”，什麼“財力吃”，總之就一個意思：找別人去吧，本藩是不會參戰的！

當然，德川家茂自然不會縱容這些傢伙。

一個個的儘想著躲到後面福，那我還要你們這些領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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