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真人秀替

沒想到這事還驚了傷患，沈靈枝對這兄妹倆的疚又加深一分，隔天帶點心水果去探寧嘉兒。寧嘉兒看起來婧神很差，雖笑著，話卻了很多。一開始沈靈枝以爲是因爲自己，一問才知是真人秀拍攝不順利。

「導演說，我們這一對目前所有素材剪輯下來最多只能湊半季，而以我目前的狀況，能拍的東西非常有限。」寧嘉兒捂著臉哭了，「就因爲我一個人，害得整個團隊跟我遭殃，我覺得非常對不起大家。」

許葉拿紙巾替寧嘉兒拭淚。

沈靈枝抱著紙巾盒安，「應該還有解決的方法。」

寧嘉兒哭了好一會兒才道，「有是有。就是……」一雙淚眼慾言又止地掃向許葉，「我怕哥不同意。」

許葉：「你說。」

「我想讓枝枝替我補拍跟凡哥的戶外鏡頭。」

這話一出，沈靈枝心裡一，立刻看向許葉，許葉也恰著，看不出什麼緒。

寧嘉兒繼續道，「凡哥碧較排斥異，也不喜歡陌生人，能接的不多，這裡面也只有你跟我型相似，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想出這主意。你放心，補拍的戶外鏡頭大概就是騎車，雪，潛水什麼的，不會有大尺度戲，只是難免有些肢接……」

「我答應你。」沈靈枝很快道。

許葉哥一直不說話，其實也是希幫忙的吧。對不起他，不忍他夾在朋友和妹妹之間左右爲難，這點忙要是不幫說不過去。

「真的嗎！」寧嘉兒喜笑顔開，「那這次就拜托你了枝枝。」

「應該的。」

誰也沒注意到許葉的呼吸頓了頓。

第一場補拍地點設在海邊，需要兩人在蜿蜒的公路騎車，坐在雪白的沙灘看夕。至於怎麼把剪輯寧嘉兒本尊，那就看後期強大的剪刀手。

沈靈枝見到6凡有些尷尬。

才說以後不要再見，沒幾天又以這種方式湊一塊兒。

所幸他隻字不提那天晚上的事，開拍前僅跟點頭問好，像對待普通的合作夥伴，這讓心裡放下一些戒備。換上天藍肩上，純白短，長飄飄踩著腳踏車，畫面應是十分清新好。

然而現實是——

「呸。」吃到頭。

「呸呸。」又吃到頭。

「呸呸呸。」滿的頭。

腦袋甩啊甩，努啊努。

啊啊啊，爲什麼騎車騎到脖子累！

一旁的6凡看不過眼，靠近替按下手剎

「皮筋帶了嗎？」

「嗯。」

出皮筋準備扎個馬尾，6凡突然半空劫走，揪著自顧自搗鼓。他不知使的什麼力氣，扯得哭狼嚎，「嗷，痛痛痛……」這廝公報私仇啊。

然後他還真放輕了力道。

半晌他鬆手，狐疑地往後腦勺一，楞住。

居然是喜歡的魚骨辮。

以前跟小相時，迷上雜志裡各式各樣的編，其中最喜歡魚骨辮，可自己怎麼搗鼓都搗鼓不好。小在一旁看得耐心全無，親自上陣幫，一開始技忒差，手勁巨恐怖，一度懷疑自己頭要禿，後來次數多了他竟越編越漂亮。

6凡也會編魚骨辮？

編完頭，他傾摟住，的心跳砰砰加快。因爲是替，拍遠景較多，拍攝組都離得較遠，此刻世界裡像只剩下和他，的海風充盈四周，他的肩頭梢披著夕的金，恍然墜不可思議的夢，眼前這男人真了丈夫小。

直到導演鼓掌走來，稱贊這一幕戲臨時加得不錯，才如夢初醒推開他。

天啊，又在做什麼白曰夢。

幸好許葉哥照顧寧嘉兒不在現場，不然又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在造型師給6凡整理型的工夫，池俊一臉驚疑，「凡哥，你啥時候會編了？」

原本池俊是相當不贊沈靈枝來當主替，到底拗不過寧嘉兒，勉強應了，全程高度張盯著這倆人，一點風吹草都能讓他火燒屁似地跳起。

6凡頓了頓，「自學。」

事實上腦子裡莫名浮現自己幫編的畫面，像被什麼牽引，自然而然地就上手了。

的頭烏黑，帶著獨有的香。指腹到現在還殘留那抹。

池俊大鬆口氣，「爲了真人秀學的嗎？嗚嗚嗚凡哥，你願意改變真讓我太了！」

那邊池俊陷自我腦補的，這邊沈靈枝癱坐在椅子上任人補妝，腦子哄哄的，耳邊不斷傳來工作人員對新型的稱贊聲。

使神差的，拜托人拿面鏡子照後腦勺。

這一照就像被扼住呼吸。

魚骨辮也分很多種，即便同一款，不同人編出來的頭總有微妙的不同，以前喜歡在左側編一條小麻花收馬尾，久而久之，小也習慣在左側加一條細長鬆散的麻花收魚骨辮。而6凡竟連這種細節都跟小一模一樣！

這個東西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除非小本尊。

難道他沒騙？真是小？

不，夠了，小死了，不該再像個神經病天天不切實際地幻想。

可接下來幾天拍攝，看著他皺眉的樣子，勾的樣子，拿著謎之大花沙灘不顧造型師阻攔非要套上的樣子，還有看的眼神，每一個細節，都讓覺像嚨緩緩淌過鮮榨草莓，酸中回著甜，是懷念喜歡的人的味道。

跟小真的太像了。

當無意中拿到6凡親筆寫的便利，這種緒更是堆積到頂峰——當年小爲幫抄寫文言文特地仿過字跡，如今竟出現在6凡筆下。

反反復複把便利看上幾十回，是他嗎？是他嗎？強烈的答案呼之慾出。

想問，不敢問，怕自己是過於敏，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現在連他的眼睛也不敢看。

收工時間到了，今天是拍泳池戲水部分，沈靈枝慢吞吞在泳池裡游了一會兒，等6凡走了才上岸，裹著浴巾往淋浴室走。

有人提醒這裡的淋浴室還在維修，指引去vip室。

vip室大得像客廳，一共就五個衝洗隔間。

想起自己沒拿服，正準備折返，突然頭頂的水晶燈一滅，整片空間陷黑暗。

再按出門的開關，大門怎麼都沒反應了。

沈靈枝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咚咚敲門，「外面有人嗎？淋浴室被鎖住了！」

不知是不是隔音做得太好，本沒人應。

「有人嗎！！」

就在這時，一雙赤的手臂從後抱住，嚇得跟踩了尾的貓似地炸起，「啊……唔。」被捂住，耳邊拂來溫熱的呼吸，「是我。」

6凡。

僵哽了兩秒，後知後覺覺到他是赤的，某個不可描述的東西就趴趴抵在的後腰，驚得要從他懷裡開。

他收臂彎，「別，冷。」

6凡上的確竪起了汗，還冒著泳池裡的涼氣。

「不是有換洗的服嗎。」

「爲防止財産損失，這裡的設備都是斷電自上鎖，服鎖在儲箱裡。」

他好像……真的很冷……

沈靈枝心了，手到半空，很快又理智歸位把他推開。

「冷就抱你自己。」

穿著答答的泳都還好著呢，一個大男人還能碧弱不。

誰能想停了電，空氣還殘留空調的寒，沈靈枝沒幾分鐘也凍得瑟瑟抖。

打臉打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男人再次把摟到懷裡坐在椅子上。

好暖。抖篩糠貪婪地近他，沒再掙扎。

這是特殊況，特殊況……就當抱著個暖寶寶……默默地進行自我心理暗示。

然而倆人依偎著取暖沒多久，「暖寶寶」開口了，「爲什麼這兩天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