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湖心小築燈火通明,花開似錦。
宇文君和景佩瑤緩步返回清水居,散步了一天,兩人也不覺得疲累。
倒是這份瀟灑心境,讓許多局人羨慕不已,也有心生芥的。
距離清水居還有百米之遙時,兩人遇見了另一人。
蕭楚,材長壯,儀表過人,在二長老門下,沒有養出書生氣,倒是養出了幾分冷厲之氣。
景佩瑤看見蕭楚便停了下來,輕聲問道:“你在這裏等我?”
蕭楚看了一眼旁的宇文君,溫的回道:“除了等你,我還會等誰。”
景佩瑤氣質冷淡,平素樞機,若無其事的回道:“其實你不必在這裏等我,武試之前,你當好好休養。”
蕭楚看向宇文君,挑眉道:“和你們一起居住在清水居,這樣很不妥,你旁已經有了柳青華,何須再加一位伊人?”
顧雍曾對宇文君說過,景佩瑤在書院裏有許多人喜歡,尤其是那蕭楚更甚。
宇文君思索道:“我與柳青華師姐是清白的,與佩瑤師姐,也是如此,我們三人都無師尊陪同,居住在一起,也隻是為了互相照應。”
蕭楚言道:“每個庭院都有專職照顧我們的人,多餘的庭院還有兩個,不必在一個小小的清水居裏。”
景佩瑤蹙眉道:“你管的有點寬。”
宇文君附和道:“我也這麽認為的。”
蕭楚蔑視一笑道:“聽聞你在三長老門下學到不絕學,武試的時候,我會盡量與你遇上。”
“可不要怪我下手無。”
宇文君輕聲道:“哦。”
蕭楚冷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景佩瑤卻忽然笑了,說道:“你方才的回應,顯得你不像是參與歸海之會的人。”
“蕭楚實力卓越,與許還山各有勝負,最近這一段日子,蕭楚更為強勢一些。”
“他說盡量遇見,便是一定會和你遇見。”
“到時候你要小心。”
宇文君回道:“知道了。”
返回清水居,曲禮已經備下了盛的晚飯,九菜三湯。
柳青華看見兩人歸來,愁眉苦臉道:“你們倒是瀟灑,我冥想了一整天,狀態非但沒有上升,反倒是下降了。”
宇文君瞥了一眼曲禮,輕問道:“這裏是否還有其餘的人來過?”
曲禮微微回道:“未曾有人來過。”
景佩瑤言道:“他沒有私闖民宅的習慣。”
柳青華納悶道:“發生了什麽事,覺你們兩個臉都有些不太好看。”
宇文君道:“沒事,吃飯吧。”
柳青華:“……”
宇文君又補了一句:“如果冥想無用,可徹底放鬆自己,無需冥想,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太鬆太,都是不對的。”
柳青華嗯了一聲。
三日時間轉眼而過,武試如期開始。
三十二位學子來到了武場裏,武場有四個演武臺,自然八人一組,四個小組。
武試的考核老師還是關山海,文試他自然可以主考核,武試也沒問題,因為他是關山海,白鹿書院裏活著的聖人。
書院可以沒有院長,但不能沒有關山海。
今日關山海換了一錦繡玄,坐在考臺之上,兩位小書端茶倒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八人一組,共分為四組,小組第一,可如期進白鹿閣,餘下名額,由我綜合文試績酌定奪。”
“另外,宋明玉,宋明輝,無論武試績如何,都會主白鹿閣。”
宋明玉和宋明輝無需參與武試,也可進白鹿閣,但他們仍然需要參與其中,因為不參與武試,是不鮮的履曆。
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兩位書小碎步走下考臺,將名單分組依序分發到了每個人手中。
宇文君拿起名單一看,蕭楚和自己在了青龍擂臺上。
其餘的人也紛紛向了宇文君和蕭楚兩人,這樣的分組,注定會傷一個人的心。
宇文君一臉平靜,角微微上揚,因為他看見柳青華所在的朱雀擂臺,並無紮手點子,青華師姐可獨占鼇頭。
武場之外,康長治,大長老,二長老,其餘名宿均留意到了宇文君角的笑容,他們都想起了顧雍年輕的時候。
大長老言道:“老二,老三雖然沒來,可老三的徒弟我覺不一般,昨夜蕭楚溜出去我也大概知曉了,你為何不製止?”
二長老無奈回道:“他是我的徒弟,也是將種子弟,有些時候我是拗不過他的。”
“景佩瑤雖不是禍水,年時的喜歡也是人之常,我也勸告蕭楚不要陷得太深,但人就是這樣,被迷住了,是不顧代價的。”
康長治言道:“這兩人誰勝誰負,我也看不出來。”
青龍擂臺有蕭楚和宇文君,餘下的幾位參與者是誰,已不太重要。
景佩瑤,許還山,柳青華,各自鎮守一個擂臺,這三人不出意外就是小組第一了。
關山海旁的小書吆喝道:“時辰已到,按出場順序,開始!”
武試應該是壯懷激烈的,由這麽稚的聲宣告開始,亦別有一番風味。
青龍擂臺第一個登場的人便是蕭楚,他的對手是黃清,在白鹿書院也小有名氣,在小有名氣的範疇中,僅次於柳青華。
文采一般,武道修為還算是出眾。
黃清在文試的績中上,運氣夠好的話,在武試裏遇見偏弱的人,也能進白鹿閣,可惜他運氣不好。
第一場,便遇見了蕭楚。
隻要輸一場,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了。
蕭楚對著黃清雙手作揖道:“師弟別來無恙,我也不想在這裏遇見師弟,本想著和師弟一起進白鹿閣後,再去某個酒樓好好慶祝一番。”
兩人私頗好,常有放縱之舉。
蕭楚心要和宇文君在一起,便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便是讓自己的好友黃清提前出局。
關山海何許人也,怎會讓蕭楚事事如願。
黃清苦笑道:“我也願人之,白鹿閣此生無,頗為憾,希我的憾可讓師兄往後事事如願。”
蕭楚心懷愧疚,點了一下頭,然後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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