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編的累了,關上檯燈躺下,卻忽然被他手攬在了前,著,沉沉睡去。
從小被教育不能說謊時,母親總說:說謊最大的壞,就是要不停用新的蓋住舊的,勞心勞神,還不如任何事都坦白,把問題丟給別人。
可是最歡迎的殺人遊戲,在每一句天黑請閉眼後,就是無休止的謊言。
難道人都有說謊的潛意識?
蕭余坐在角落裡,看著小阿姨歡快地笑著。
小阿姨這裡,大部分時間都做客生意,來得久了都隨便了些,每天的固定時間都會湊在一起玩殺人。久而久之,這個時間最是客滿,來得晚了只能在局外看一看解解饞,今天到的時候特地有人讓了位子,可偏就沒什麼心qíng去玩。
“笑笑?”麥麥撐住下,看著,“你今天心qíng不好?”
“真的?”
“我覺的出來。”
喔了聲。
很快小阿姨過來,替換了新飲料:“我兒子的qíng敵呢?”
“在開會吧?”
“你們不是一個公司嗎?”
沉默著,每天一起上班下班,開會也在一起,雖然要說很多話做很多事,卻仍覺得中間開始隔著什麼東西……所以今天是刻意按時出了公司,說自己約了人吃飯。其實只是想靜一靜。
“吵架了?”
沒否認:“半個月前吵過一次。”
小阿姨比了個手勢,麥麥立刻放下了包間的簾子。
“吵架很正常,可我怎麼看著你這麼不正常?”小阿姨看著。
“我一直要求他無限坦白,”蕭余靠著鏤空的木雕牆壁,“可是有件事我沒和他說,他恰好知道了,卻從來沒問過我。這樣是不是錯了。”
“笑笑,qíng不是是非題哦,”小阿姨淡淡地笑著,“他不問,很可能就是想忘記。真相如果不那麼好,又影響不到未來,那就忘掉它。”
想了想,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太qiáng烈的是非觀念。
可是知道,真正的問題是,兩個人之間的信任已經完全沒有了。因為那兩次不小心撞見的‘意外’,即使最後真的沒什麼,自己卻有了心裡yīn影;而他始終沒問過韓寧,沒問過那晚自己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手機忽然震著,許南徵發來簡訊:請問,我老婆行蹤不明,可否給個提示?
被逗的笑了,回了個簡訊:我馬上回來。
許南征很快發了個地址:我在和T移的人吃飯。
蕭余看著那個地址,倒有些舉棋不定了。
去?還是不去?
而他發地址過來,是想讓自己去?還是不去?
想了很久,終於給他打了個電話:“我在小阿姨這裡,陪麥麥在看書,你吃完飯直接過來接我?”小孩子是最好的藉口,自然又有效。
麥麥蹙眉,看蕭余。
“好,”許南征說了好,又補了句:“要不要我給你帶些宵夜?”
“不用,我吃甜品都飽了。”
電話掛斷了,麥麥才很嚴肅地問:“笑笑,你拿我做藉口。”
蕭余拿起手邊書:“這不是準備開始看了嗎?”
麥麥角了下,拿了副新撲克:“比大小吧。你輸了三次,就讓我親一下。”
“……那我贏了三次呢?”
“我讓你親一下。”
蕭余哭笑不得,不過一個九歲大的男孩,也還好……就當哄小孩了。
店裡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包房的簾子忽然被手挑開,許南征單手cha在長口袋裡,斜靠在門邊,微微一笑:“可以把我老婆歸還了嗎?”
蕭余剛才親了下麥麥的小臉,被他狠嚇了一跳,麥麥卻比還鎮定:“我被笑笑親的太多,一定要贏回來。”他本來都想好了,一定要親,沒想到蕭余手氣太好,竟始終贏。
許南征揚起角,坐在蕭余邊,三言兩語問清楚賭注是什麼,立刻和麥麥達了協議:“我和你玩三次,賭注還一樣,不過我贏了要親笑笑。”
麥麥想了想,看著他半笑不笑的神qíng,徹底燃起了鬥志:“好。”
許南征運氣一向好,今晚也不例外。
於是蕭余只能看著他靠近自己,象徵xing地住了。怔了下,以為他要離開時,就已經徹底被深吻住。
“不許法式吻……”
麥麥的話晚了半秒,氣的自己捂住眼睛,絮絮叨叨著已經第二次了……
開車回去時,他才說T移項目基本塵埃落定了。
蕭余嗯了聲,忽然看他:“四月項目啟前,我們去個近的地方走走吧?”
“想去哪裡?”
隨口說:“吳哥窟?”
他想都不想,只說了個好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漸行卻漸遠(2)
簽約的新聞發布會,定在了三月中旬。
這是到公司後,最大的一次發布會,因為T移實在來頭太大,自然很關注。
蕭余進他辦公室時,正好許南征的私人理財顧問在,聽了幾句就進了休息室。
直到顧問走之後,許南徵才走進來:“讓我看看你寫的稿子。”蕭余把紙遞給他:“這是新聞發布會的,之後還有兩家專訪,你自由發揮吧。”
又糙糙囑咐了兩句,許南征邊聽著,邊把領帶扯到了口,斜靠在落地窗邊站著。
“簽證好了,”忽然轉了話題,“限期一個月的簽證,你想呆多久?”
他笑:“一個月。”
怔了下。
直到新聞發布會前,還在想著他的話。
自從那次爭吵後,整整兩三個月,他真的做到了但有所求,盡力如願。無論在做什麼,飯局還是加班,都儘量掉時間,陪著自己。
看起來很好,可卻不像他。
這麼多年,一個人的小心翼翼,如今卻變了兩個人的如履薄冰。
太努力維持,本該覺到的幸福,反倒被稀釋了。
現場的播放設備出了問題,只好臨時用電腦代替,不放心,全程盯在一側。
“這種事,放手給下邊人就好了,”韓寧走到後,“什麼都力行,誰都吃不消。”
蕭余笑了笑:“我就站在這裡看著,怕有什麼人走過掉了線,放在你口裡,反倒是天大的活了。”
看著臺上的許南征,坐著接採訪,一時有些出神。
“你們要結婚了?”韓寧忽然問。
嚇了一跳,回頭看他:“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項目基地在德國,早就安排好的三個月的考察,許南征忽然說要無限期休假,”韓寧笑得輕鬆,“若非為人故,我想不出別的理由。”
項目容都是技部負責,並不知道細則,韓寧這麼說倒讓更意外了。想要手拿礦泉水瓶時,卻錯了位置,打翻了整瓶水。
臺上正播著宣傳片,一瞬間所有聲音畫面都消失了,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蕭余眼看著電腦藍屏時,韓寧已經立刻拔下了電源。
臺上主持人有些緩不過神,許南征已經接過話筒:“我的公關經理會前只給了我一張紙,笑著對我說全靠你臨場發揮了。我當時就想,一張紙也夠了,今天又不是我的個人秀,總不會需要我臨時救場,”他微微一笑,站起,“看來墨菲定律說得沒錯,事qíng如果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xing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他的聲音總是很沉,用公司小姑娘的話說,就是男人最xing的聲音。
尤其在這種尷尬時刻,最能吸引注意。
這條宣傳片是介紹公司和整個合作項目的,他竟就現場演說起來,遇到記不起的,只好無辜笑了笑:“原諒我忘了,可不可以繼續說下去?”
送給他的,自然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臺前的危機功化解,可是臺後已經了一團。
蕭余讓人拿來新電腦時,拼命在包里找備份的移碟,又四張著找技部,韓寧卻很鎮定地接過電腦,手指迅速敲打著鍵盤。
他們站的角度,就在大屏幕的斜側方,蕭余急的出汗時,看了眼臺上,許南征恰好將話筒還給了主持人,很快看了眼他們這裡……
到結束後的晚宴,方言聽說現場出現問題時,竟然技不在,立刻臉紅了,站起,不停對韓寧敬酒:“韓部,多虧你,這種小事qíng還要你出馬,我真是無言見江東父老了。”
韓寧推不掉,索xing一杯gān盡,卻引來了一群追殺。
“是我的錯,”蕭余輕聲說,“不小心打翻了礦泉水瓶子,害你臨場救急。”
“新聞發布會,沒有不出問題的,”許南徵用手半攏住火點菸,墨的眼眸中,倒影著huáng的火,“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就都忘了。”
他說完,T移的人忽然來敬酒,半杯白酒,幾乎不眨眼就都喝了下去。
蕭余看著他放下酒杯,只覺得被灌下酒的是自己,難的忽冷忽熱。
最後竟是喝的更多,到家時正好母親在,許南征就當著蕭余媽媽的面,把先抱上樓,關上門之後,是很漫長的安靜。
迷糊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許南征就站在chuáng邊,注意到睜開眼時,已經遞上來了一杯清水。水很涼,稍微緩解了些gān。
“我媽和你說什麼了?”問他。
“沒什麼,很心疼你。”
他把杯子放到桌上,很慢地蹲下來,從服口袋裡出一個很jīng巧的盒子。
打開侯,暗紅的絨上,竟不止一枚戒指。
“你小時候看港劇,很羨慕劉青雲求婚的làng漫,”他自嘲笑了笑,“我想了很久,才發現自己已經買了很多戒指,竟和他做了一樣的事,”他拿起一枚鑽戒指,“這是在吉隆坡,我用去洗手間的藉口,瞞著你買的,”他拿起了另一枚,兩手指小心翼翼著戒圈,“後來我想,你或許不喜歡,就在那晚求婚後,又買了個新的。”
最後一枚戒指,他拿起來:“後來到香港,無意中看到這款,導購說是限量款的,就想你應該會更喜歡一些,”他眼中有太多的qíng緒,最後只半蹲下來,遞到面前,“我覺得,再不娶你,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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