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大爺，那也要看是什麼補品。”

“燕窩。”

“燕窩？！”

韓寧無辜看：“真的，燉給你吃的。”

“……”

戴上手套，把裡邊的小燉盅拿出來，果真不出所料，全都化了水。看得直搖頭，卻又不好打擊他：“你很像佳禾，經常把我的燕窩燉水，讓我熬粥吃。”

當然，後一句話不能告訴他，燉了水，營養也只是水的標準了。

韓寧的手機嗡嗡震起來，他掃了眼，又看回那一盅東西，很是惆悵：“中午就吃粥了？”

用手肘了下他：“怎麼不接電話？”

“一到過節，我通常不接電話，”韓寧老實jiāo待，“一年就這麼幾個節日，最後都了送禮的吉日，關機又不行，怕家裡打來。”

噢了聲，忽然說：“中午隨便吃點兒，晚上我媽請你吃飯。”

說完，還是很心虛了一下。

可惜後人很不給面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把那盅水倒進水池，回頭看他時，才發現他在看著自己，似真似假地笑著：“我張，怎麼辦？”

蕭余揚起臉，低聲音說：“老實說，我也張，怎麼辦？”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都笑起來，正好打掃房間的阿姨走進來，看著兩個人也是笑著。韓寧竟輕咳了聲，側走出了廚房。

“蕭小姐，這個好，”老阿姨坦誠不公，“我看著比上一個靠譜。”

蕭余剛才揚起的角，有些僵，只是友善地笑了笑，沒說話。

以為他說張，只是隨口說說的，可是剛才放下飯碗，就被他拉出了家，直接開始了瘋狂大採購。其實一點經驗都沒有，韓寧起先還徵詢的意見，最後索xing放棄，到後備箱被塞滿了，才真的有了些張的覺。

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正正經經帶個男朋友回家。

車開進大門時，就覺得心跳的有些快，側頭看了眼韓寧。

“別這麼看我，是我見家長，又不是你，”韓寧看都沒看，只是笑著打方向盤，“我還能見人吧？你媽會不會不喜歡長的太帥的？”

……

“是啊，太好看的看著不踏實。”蕭余忍著笑，側頭看窗外。

車正好停在樓下。

韓寧記xing很好，只來過一次竟沒開錯。

最巧的是，鄰的車位，停的就是許南征的車。

自從回國，兩個人都避免見面。

不管你如何留過去，生活總會推著你往前走，bī你見那些不願見的人，面對那些註定面對的問題……

“許南征在，”回過頭看他，“我媽沒和我說，可我看見他的車了。”

他微微笑了下，手著的頭髮，沒說話。

兩個人進門時，因為拎著的東西太多，兩個阿姨都跑出來幫忙。終於繞過走廊，走到客廳時，客廳里坐著的人都轉過頭，看著兩個人。

媽媽正在和許南征說著話，見到韓寧，站起，溫和笑著說：“小韓來了？”

許南征也跟著站了起來。

熱絡的話語，韓寧應對得，甚至難得顯出了一拘謹張。蕭余只是陪在他邊，對著許南征笑了笑，兩個人的視線，很快jiāo錯而過。

這樣的場面太尷尬，結果還是找了個藉口，帶韓寧進書房去看爺爺的收藏。

很多珍藏都被一一翻出來，低聲和他介紹著，大多是歷代墨寶。

“你的字也很好看，”輕捲起一副字，“我小時候最討厭練字，大家都說我爺爺是書法家，我就要如何如何，那時候完全是逆反心理，死活都不肯靜下來寫字。”

他唔了聲，輕聲道：“你的字，的確不敢恭維。”

輕蹙眉，表示不滿。

客廳的聲音有些大，似乎是又來了客人。

如同韓寧所說，每逢佳節，真的也是送禮的吉日。

把捲軸放好，已經端著茶盤走進來，放在書桌上，似乎是極無意地說了句：“南南要走了，不去送送？”

剛才拿起茶杯，還有些燙手，忙又放下來：“不用了吧？他是我們家常客，不用送來送去的。”

“好久沒來了，”示意韓寧喝茶，“你也好久沒去許家了吧？這兩年你許爺爺不好，三天兩頭都住院，南南也是……”適時停住了話，“客廳有些東西，給你許爺爺的，幫著拿下去吧。”

蕭余噢了聲，看韓寧。

韓寧用口型說：去吧，我不吃醋。

還是猶豫了下，無聲道：很快回來。

禮其實不多，許南征拿了大部分，只象徵xing拎著兩個紙袋，跟著他出了門。樓梯間裡有很多人在等電梯上去，大多數是看著兩人長大的鄰居，難免停下來客氣兩三句。

大多問著蕭余何時回來，又是何時要走。

“南南怎麼樣了？”有個老阿姨問了句。

“差不多了，”許南征努力避開這話題，“其實也沒什麼要。”

“年輕人就是這樣，”老阿姨搖頭嘆氣，“你是要把你媽急死，連下了三四次病危通知書，工作重要，但也要考慮家裡人，知道嗎？”

許南征禮貌一笑，忽然拿起手機，假裝餵了聲，中斷了這場對話。

走出樓門時，他把手機又放回了口袋，回頭看了眼沉默的蕭余：“怎麼了？”

抿著，努力笑了笑：“被剛才的話嚇到了。”

“其實沒什麼，”他說的像真沒什麼一樣，“加了幾天的班，估計是累到了。”

聽他說著，不覺已跟著他走到車前，看著他拉開車門，把所有東西都放到了車上。直到他轉過看自己，才反應過來，把手裡的東西也遞給了許南征。

“什麼時候回法國？”

“可能不回去了，”理由有些尷尬，可是還是說了出來，“韓寧喜歡在國。”

他笑了笑：“中秋快樂。”

天已經黑下來，原本天氣預報是說今夜有雨，卻意外地沒有降臨。很圓的月亮，不算亮，還帶著一圈圈，不敢說是中秋景，卻也算是應景。

從家裡回來，韓寧難得堅持不讓回酒店，帶回了家。

坐在臺上，看著外邊的月亮發呆，直到聽到後的腳步聲，才看著玻璃上他的倒影說：“我都快睡著了。”

“我還以為你要說死了。”

回頭，看到他放了一盤螃蟹在桌上：“大閘蟹，吃吧。”

連調料都配好了，白瓷小碗裡，醬的上飄著細碎的生薑粒。

“八月十五，júhuáng蟹，”蕭余輕吸口氣，很是配合地嘆著，“以前在南方總吃，回北京，家裡倒沒這習慣。”

“還是蒸這個好，駕輕就，不會丟臉了，”韓寧坐下來，解著繩子，手指靈活，小心避開燙人的熱氣。

“燙嗎？”看著他似乎真快被燙到了。

“還行，”韓寧終於解開繩子，利索地把螃蟹肢解開，遞給半隻，“趁熱吃。”

電視裡不知放著哪臺的晚會，熱鬧的不行，韓寧看吃的越來越開心，索xing把自己那隻的蟹huáng用兩紙著，遞到邊：“早知道你吃這個，我就多留一些在家了。”

蕭余吃的huánghuáng的，把自己這隻的蟹膏挖給他吃：“這麼寒的東西，吃多了會生病的。”

“要喝酒嗎？”他吃下蟹膏，咬了下手指，笑著看。

細微的一個作，忽然覺得被，輕嗯了聲，看著他去拿酒。

到最後兩個人都喝的有些話多，蕭余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當初在澄湖邊，是如何和兩個好友吃掉了十幾個螃蟹，集破掉的壯舉。

韓寧靠在沙發上，給到酒。

喝的胃裡暖融融的，掃了眼電視上的GG：“誒，這輛車的GG，我兩個月前拍的。”說完，回頭還想去講解這客戶有多難搞，就陷了他的眼睛裡。

那雙眼睛裡，有太多的qíng緒，最後都平淡了下來，依舊是明亮的笑容：“怎麼了？”

的心跳的有些快：“沒什麼，中秋快樂。”

他怔了下，輕聲說：“中秋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九章有多麼寵（3）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忙的不行，韓寧總抱著個電腦等在地下車庫。

最過分的是有次剛才打開車門，就被電話又召回公司，本來以為只要半小時，卻足足用了三個小時。

再下來已是半夜兩點，忐忑走到車旁，深吸口氣做了被罵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繞到車前，過車窗看到仰靠在座椅上的人，早睡著了。後正好有車開過，一道閃過，他的臉由暗轉明，又迅速在了yīn影中……

如果那次自己沒有進藏，會不會剛才就不必在忙碌時，還惦記著他在樓下等著？或許他那次不是心來cháo去西藏玩，就不會大半夜睡在這裡？

看了韓寧一會兒，才走過去，敲了幾下車窗。

他開鎖，看著上了車：“你們公司是國時間工作？”

“我以為很快就能下來，沒想到這麼晚，”捂著肚子，覺得自己快被死了，“我帶你去我小阿姨那裡吧，我就想吃點家裡的飯，這幾天在外邊吃太多了。”

韓寧自然沒有異議。

兩個人到的時候，依舊是熱熱鬧鬧的坐滿了人。自從回了國，還沒有特地過來玩，沒想到兩年過去了，生意還這麼好。

進來撒了兩句，就唬著小阿姨去給自己燒咖喱，還特地囑咐要多放些土豆。小阿姨把牌jiāo給邊人，很是依依不捨地說可惜了，難得到‘巫’。

“你玩過嗎？”看著新鮮，低聲問他。

“看下邊人玩過，láng人，”韓寧說，“和殺人遊戲差不多，就是複雜一些。”

“誒，又是比誰能說謊……”

想起兩年前，自己常在這裡看別人玩殺人遊戲。

一想到過去，就不由自主總能聯想到許南征，索xing遏制了想下去的趨勢，掉鞋，走進了小包房。

因為是周五，連麥麥也沒有睡，抱著個ipad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