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如此,有賴於幕府百年如一日的對諸藩的打。
元和元年,剛建立沒多久的江戶幕府頒佈了“一國一城令”。
即在一個藩國中,由大名居住、並且作為政廳所在的城池只能保留一個,其餘城池必須全部廢除。
這些被廢棄的城池,大多是鎌倉幕府時期修建的有軍事防功能的山城。
就這樣,絕大多數城池被拆除,不再像戰國時代那樣城堡林立,諸藩的實力被極大地削弱。
因此,長州雖大,但只有萩城(長州的藩廳)這一座城池。
出於不能建城的緣故,長州領的以“五境”為代表的津關險要都只是用木頭搭了個大寨子。
防功能雖有,但不多,基本只能起一個聊勝於無的作用。
莫說是山海關、虎牢關這般級別的銅牆鐵壁了,哪怕長州在藝州口以磚石建了個普通的城池,那這對幕軍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噩夢。
此時此刻,幕軍中最為忙碌的部隊,當屬新選組的十一番隊(炮兵隊)。
“作快!別磨蹭!把大炮都拉上來!今日一戰乃本次徵長的首戰!我們十一番隊要打出新選組的威風!”
野村利三郎(十一番隊副隊長)扯著嗓子,有條不紊地指揮十一番隊的隊士們。
一尊尊大炮被推了出來,運抵擊位置。
黑的炮口斜指天空,朝向對面的長州陣地。
十一番隊熱火朝天地做著炮擊準備的這個時候,阿部十郎(十一番隊隊長)正本陣,靜候青登的命令。
青登大馬金刀地坐在馬紮上,面無表地遙對面的敵軍。
諸將按照份地位的高低,依序坐在他下方的左右兩側。
老實說,哪怕到了今日今時,青登還是不明白長州在打什麼鬼主意,更不明白作為長州希的奇兵隊到哪兒去了。
但是,設法擊潰對面的長州軍,佔領藝州口,總歸是沒錯的。
自打組建了炮兵隊,青登在戰使用上逐漸出現路徑依賴——不管怎樣,先他孃的轟幾炮!
很快,在收到“十一番隊準備就緒”的訊息後,他無悲無喜地向阿部十郎下達命令:“開炮!半日之,突破藝州口!”
阿部十郎高聲回應:
“是!”
隨後,他提著袴的下襬,快步回到炮兵陣地。
依照慣例,先來一發基準炮。
阿部十郎拽開遠鏡的鏡筒,看了眼長州大營的位置,飛快地下達指令:“上抬5度!右轉13度!發!”
轟!負責發基準彈的炮兵組以行雲流水的作完擊。
飛而出的炮彈在半空中劃出利落的拋線,重重地砸在長州大營的附近。
轟——的一聲,鳴傳向四方。
這發炮彈,這聲炸,驚飛無數鳥雀!現場的靜寂因此而被打破!
阿部十郎看了眼炮彈的落點,旋即釋出新的、更為準確的指令:
“上調4度,右轉10度!齊準備!”
這一回兒,不再是基準,而是正式的攻擊!骨碌碌碌碌……!轉把手、調整炮口的聲音響一片。
待每一尊大炮指向同一個目標後,阿部十郎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大音量喊道:“放!!”
剎那間,各尊火炮噴出耀眼的火舌!
一顆顆炮彈高高地升上去,然後像雨點一樣墜向長州大營。
半空中充滿著看不見的咆哮、嘶吼。
再過一剎那,炮彈炸時的火焰連天空都照亮了。
火苗如同噴泉一樣往上直跳,長州大營被焰浪所吞沒。
清理炮管、填新的炮彈、發——十一番隊的各項作、流程,當真是井然有序、訓練有素。
無數炮彈一發接著一發劃過天空,彈幕不絕。
哪怕是此前就已見識過新選組炮兵隊的厲害的松平容保等人,也不到後頸發寒,面上變。
連他們都是如此,那就更別說是首次遇見新選組、首次瞧見這等景的德川慶勝、松平茂昭等人。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無不是瞠目結舌,極個別人的下甚至都快掉到地上了。
無形之中,青登再度彰顯了新選組的實力,彰顯了自己在京畿的絕對統治力!
在經過短暫的震驚後,尾張藩主德川慶勝逐漸回過神兒來。
隨後,便見他一邊堆滿討好的笑容,一邊拍青登的馬屁:“橘大將,您的新選組……可真不得了啊……”
他躊躇了好半天,才總算出“不得了”這一字眼。
沒辦法,這前所未見的景,使他遭極大的衝擊。
他窮盡必生所學,也想不出更加合適、準確的字詞了。
面對德川慶勝的吹捧,青登微微一笑,隨口客套了過去。
青登本以為接下來會遭長州炮兵隊的反擊。
可沒承想……在靜候了好一會兒後,始終沒等來長州的炮彈。
對於此等現狀,藤堂平助替大家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長州……沒有大炮嗎?”
儘管長州始終踐行“尊攘攘夷”的政治理念,但他們的軍隊是有列裝一定的槍炮的。
雖然他們所使用的槍炮都是一些古董貨,可能夠確定的是,長州軍並非純粹的封建軍隊。
在下關戰爭與京都夏之陣,都有長州將兵使用槍炮的記錄。
長州軍為何不用大炮還擊?總不至於所有大炮都在先前的戰爭中損耗乾淨了吧——這一疑問盤繞在眾人的心頭。
“……”
青登不發一言,一邊微蹙眉頭,一邊盯著被炮彈雨炸得人仰馬翻的長州軍。
待十一番隊先後展開十幾炮擊後,青登緩聲下達新的指令:“八番隊,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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