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家主,鐘憐兒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裴堅聽到屬下的稟告后狠狠地蹙了蹙眉頭,鐘憐兒是他花了大功夫才打造出來的棋子。
“別真的以為自己是鐘家小姐了。”裴堅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冷意,“馬上大渝的春闈就要揭榜了,在揭榜之前一定要弄清大渝讓世家子弟參加春闈的用意。”
“是。”
“父親是有何顧慮?”一旁的裴芷眼神暗了暗,在看來,鐘可兒和孫姝能有參加科舉的機會,是個好事。
“芷兒,若是他們四人皆不中,豈非丟了我世家的臉面?”
裴堅看向裴芷,“大渝讓他們四人參加科舉,其目的一定不純,他們四人就不該參加這個科舉。”
“可若是他們四人技不如人才落榜呢?”
“怎麼可能?”
裴堅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裴芷,“芷兒,你如今比起之前變了許多,對我們世家也不夠自信了,這可不是好事。”
“孩兒知錯。”
裴芷垂了垂腦袋,見裴堅明顯不悅,連忙謊稱子不適離開了前院,留下裴堅出了晦的眼神。
他一定不會讓世家名聲損。
而此時的秦錚四人則完全沒有想過給世家丟臉的事,都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等待著放榜的時刻。
“秦兄,若是沒有中榜的話,我......我想再試一次。”
就連孫材自己都被這句話給嚇得發不出聲來,而后角出了一抹自嘲,他必須要承認,這段時間他過的真的很好。
每日都有先生來教導,也有機會看到學子們的文章,最重要的是,他無需考慮其他事。
“從未見過孫兄如此不自信的時候。”
秦錚笑了笑,“大渝確實是人才濟濟,這點我們不得不承認,但你我的學問也不一定比他們低。”
“我們且等放榜。”
......
接到裴堅命令的鐘憐兒越發的著急了起來,竟在白日鐘烏亦進宮后提著食盒也跟著進了宮。
“梅兒,你確定家眷也可以進宮嗎?”鐘憐兒看著車窗外的景象,緩緩開口問道。
“二小姐放心,奴婢前日特地去問過了,送些膳食是可以的。”
梅兒子沉穩,是鐘烏亦特地指給鐘憐兒的丫鬟。
鐘憐兒聞言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隨著馬車距離宮門越來越近,鐘憐兒的手心已經開始沁汗。
翰林院。
“鐘大人,鐘二小姐來給您送些吃食,如今正在院外候著。”
聽到小太監的話,鐘烏亦手里的筆猛地一,一滴墨水滴在了紙上。
“鐘大人好福氣,竟然得了個如此孝順的兒。”一旁的同僚們開始笑道,“這可比之前的大小姐懂事多了。”
“小心思細膩,諸位莫要見笑。”鐘烏亦努力的扯出了一個笑臉,“勞煩公公帶小進來吧。”
鐘憐兒踏翰林院的時候先沖著在場諸人微微福,“小鐘憐兒見過各位大人,這里是一些魚湯,大人們都一起嘗嘗。”
;鮮香蔓延至空氣中,梅兒開始給眾人盛魚湯,鐘憐兒找準機會走到了鐘烏亦旁邊。
“爹爹,您都好幾日都在這里批閱試卷了,什麼時候才能陪憐兒去燒香?”
“快了,再過三日就改完了。”
鐘烏亦只覺得喝進里的魚湯都在泛苦,眼神淡淡的看了鐘憐兒一眼,就是這一眼,讓鐘憐兒冷不丁打了一個冷。
一刻鐘后,迎志匆匆而來。
“各位大人,皇上你們去太和殿一趟。”
迎志話音剛落,鐘烏亦等人就像是忘記了鐘憐兒的存在一般急匆匆的離開了翰林院,只留下方才帶鐘憐兒過來的小太監。
“這......鐘二小姐,奴才送您出宮吧。”
鐘憐兒眼神閃了閃,“公公,我想在這里等爹爹回來,你放心,我就在這里坐著喝魚湯,若是魚湯喝完爹爹還沒回來我就隨你出宮。”
“那奴才在門外等您。”
鐘憐兒看了眼還在屋里的梅兒,“梅兒,你去給外頭的公公盛碗魚湯,一會兒還要麻煩人家。”
而后,趁著梅兒出去的空檔,鐘憐兒快速的翻開了試卷。
試卷的名字部位被蓋了起來,鐘憐兒心里一,這樣的話要如何看到那幾位的評分?
就在鐘憐兒覺得要任務失敗的時候,忽的,一旁放著的四份試卷映了鐘憐兒的眼中,鐘憐兒眼神猛,連忙手想要去翻開試卷,就在這一瞬間,鐘憐兒覺得自己的嚨被堵住。
“鐘家二小姐,私自翻看試卷是要被殺頭的。”
“你是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所以來看看。”鐘憐兒咽了口唾沫,可凌海卻出了右手,沖著鐘憐兒的脖子狠狠一劈。
等鐘憐兒再次醒過來后,人已經在暗牢里了。
“這是哪里?你們憑什麼抓我?”
鐘憐兒努力的掙扎著,可手腳上的鐵鏈讓鐘憐兒本彈不得,鐘憐兒又急又氣,能在宮里把抓來這里的人......
一時間,鐘憐兒眼前都有些發黑。
“鐘二小姐,該你鐘憐兒......還是烏靈?”
一道聲音響起,姜瑜大著肚子的影緩緩出現在鐘憐兒的視線中,看到姜瑜隆起的肚子,鐘憐兒都不由自主的張大。
“怎麼?被派來大渝還不認識哀家?”姜瑜在鐘憐兒面前坐定,后凌霄閣的暗衛一臉殺氣的盯著鐘憐兒。
“看來太后娘娘早就知道我的份了。”鐘憐兒很快的反應了過來,“所以今日就是個局,你們故意把大家都走。”
“說說吧,說說裴家。”姜瑜也不愿同鐘憐兒多費口舌,“哀家沒有那麼多耐心問你別的。”
“什麼裴家?”
看著裝作無辜的鐘憐兒,姜瑜出了一抹殘忍的微笑,“哀家的耐心不多,從來只給人一次機會,你要麼說,要麼就永遠都別說。”
“我......”
鐘憐兒握了拳頭,這樣的大渝皇太后,比家主可要嚇人多了。
“我都說,我全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