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苑。

“謝姑娘。”萬吉手持拂塵笑瞇瞇的提前來到了凌云苑，如今謝織晴的地位越發高了起來，眾人都喚一聲謝夫子。

能喚謝織晴謝姑娘的，也只有那麼幾人。

“萬公公怎麼來了？可是太后娘娘有什麼吩咐？”

謝織晴連忙放下了手頭的東西，吩咐邊的婢給萬吉沏茶。

萬吉也并未推辭，直接坐了下來，“明日太后娘娘會親自來凌云苑一趟，所以今日咱家帶些人過來，好確保明日太后娘娘的安全。”

“娘娘可是子不適？”

謝織晴斟酌著開口，畢竟之前太后娘娘駕臨凌云苑萬吉都不曾提前來這里布置人手，謝織晴的神不免帶上了幾分擔憂。

“娘娘腹中龍子已有七個月了。”

謝織晴聞言雙眼猛地一，太后娘娘竟然有孕了！

“萬公公，不若明日我帶著凌云苑的子們進宮去拜見太后娘娘。”謝織晴立刻反應了過來，“娘娘子重行不便，我們前去拜見便是。”

“娘娘說了要親自來。”

萬吉見謝織晴一副張的模樣，不免輕笑出聲。

“明日來的不僅僅是太后娘娘，還有朝中的幾位大臣。”萬吉緩緩開口，“太后娘娘的孕已經瞞不住了。”

“那明日還請萬公公一定保證太后娘娘的安危，需要凌云苑配合的盡管說。”

次日，姜瑜坐著轎從宮中而出，徑直朝著凌云苑的方向而去。

三月春寒料峭，姜瑜上還披著大氅，所到之眾人紛紛下跪行禮，姜瑜笑著揮手示意。

“拜見太后娘娘。”

“都快起來，讓哀家好好瞧瞧你們。”

姜瑜著孕肚走了下來，空氣似乎都凝滯了一瞬。

隗若和其他幾位朝臣也愣了愣，而后眼中都浮現出了一抹震驚。

“太后娘娘親自駕臨凌云苑，實乃凌云苑的榮幸。”謝織晴的聲音讓空氣又開始流通了起來，“外面天冷，娘娘快請進。”

姜瑜的轎后面還跟著兩頂素的轎子，里面坐著秦可兒和孫姝。

見姜瑜先一步踏了凌云苑，守著轎子的嬤嬤方才掀開車窗，請秦可兒和孫姝下馬車。

“兩位小姐，老奴丑話說在前面，今日是太后娘娘開恩讓您二位跟著過來，希兩位不要做出讓娘娘失的事。”

若是之前，秦可兒和孫姝聽到這樣的話后一定會火冒三丈，可今日兩人卻呆呆的看著凌云苑的匾額，默不作聲。

......

凌云苑。

上榜的五名子站在最前面，其余的子站在后面，任由姜瑜打量著。

“這次上榜的便是你們五人？”

姜瑜笑著開口，視線落在了最中間的郭思鳶上，“恭喜你們。”

“多謝太后娘娘。”郭思鳶始終低垂著眼眸，似乎有些不敢同姜瑜對視。

姜瑜的余掃了一旁的隗若一眼，而后緩緩起，孕肚讓姜瑜有些行不便，凌嬤嬤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姜瑜。

;“讓我瞧瞧后面的人，站在后面作甚，把頭抬起來。”

姜瑜緩緩走近，上的馨香傳眾人的鼻中，“此次不中不代表永遠不中，春闈是天下才子才的比試，你們要做到不喜不悲，心中有數。”

“太后娘娘，我們真的可以再試一次嗎？”有子抬頭看著姜瑜，眼中充滿著期待。

“自然，若是你們還想再考，便繼續留在這里，若是家中有親人要照顧，回家開個私塾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姜瑜的聲音同樣傳了孫姝的耳中，“讀書是讓你們多一些選擇，真正做選擇的人還是你們自己。”

“娘娘好像菩薩。”

一個年紀小些的子輕聲開口，引的周圍人都笑了起來。

“哀家是菩薩？”

子點了點頭，“我要留下來繼續考，一次不中就接著再考，我都到了這凌云苑，總是要實現凌云志的。”

“好一個凌云志，有志氣！”姜瑜出了慈的笑容，“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有四。”

“希三年后能在春闈的榜單上見到你。”

這一趟，姜瑜的孕肚被眾人清晰的看到，所有人都知曉了姜瑜有孕的消息。

回皇宮的路上，秦可兒和孫姝更加沉默了，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回到皇宮，秦可兒方才輕聲開口：

“姝姐姐，你還想再試一次嗎？”

“我想。”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孫姝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凌云志......

怎會不想呢？

是為世家婦人，還是為大渝的，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去選擇后者。

......

昭寧宮。

“母后，您的肚子沒事吧？”

姜瑜一回來顧清衍就立刻來了昭寧宮，把姜瑜渾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母后自己偏要去凌云苑便罷，還不讓孩兒陪著您一起去，可把孩兒擔心壞了。”

“太和殿里的折子還等著你批，難不把你劈兩半？”

聽到姜瑜的話，顧清衍笑著抿了抿，“母后，自從上次父皇上朝后，朝臣們的折子了半數不止，折子上的容也簡了許多，孩兒每日理朝政的時間都短了。”

“還有這種事？”

姜瑜揚了揚眉，想到顧臨繃著臉的樣子又不覺奇怪，任誰被顧臨那樣威脅估計都不敢再繼續我行我素了吧。

“所以孩兒有更多時間可以陪母后。”

顧清衍看著姜瑜的肚子，眼神發，不知道母后肚子里的是個弟弟還是妹妹呢？

“母后，您一直不讓梅褚跟任何人您腹中孩兒是男是，您就不好奇嗎？”顧清衍忍不住開口問道，按照梅褚的醫，四五個月的時候便能確定孩兒是男是了。

“我也好奇。”

姜瑜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只是我想把這個謎底留在最后，看看上天會再賜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孩子。”

“我們？”

“是呀，不止是賜給母后，也是賜給你父皇，也是賜給你。”

姜瑜手虛點了點顧清衍的鼻尖，母子兩人都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