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殿試正式舉行。

顧清衍親自主考，看著大殿里低頭作答的考生，顧清衍眼神里閃過了一抹極亮的，從這些人里，會選出他大渝的棟梁。

檀香燃至一半的時候，顧清衍從座椅上起開始在大殿里行走，走到考生邊的時候，有的考生額頭上能清晰的看到汗珠。

天子近旁，誰能不慌？

就連見過顧清衍幾面的郭思鳶，此時作答的手都也有小幅度的抖。

殿試結束后，眾位考生被請出大殿，所有的試卷被當著顧清衍的面封上姓名打順序。

“卓相，這次殿試朕想親自閱卷。”

卓邑聞言看了眼試卷的厚度，笑著開口：“皇上才之心，臣欽佩不已。”

換言之，皇上您可比您老子強多了。

顧清衍聞言角微，“不過朕到底沒有什麼經驗，卓相還是和朕一起看，免得錯失了人才。”

另一邊，走出殿外的考生們都不由自主的呼了一口氣。

剛剛停筆的一瞬間，他們今后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好了。

“你是秦可兒？”

一道聲音響起，正于全心放松狀態的秦可兒猛地一愣，扭頭看過來，眼神一，“你是郭思鳶？”

“看來秦小姐認識我，真是榮幸。”

秦可兒直直的盯著郭思鳶，早就聽說過郭思鳶的大名，這個極有可能在殿試上大放異彩的子，還被太后娘娘親自召見過。

“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們兩個好像沒有什麼集吧？”秦可兒扯了扯角，面對眼前的勁敵，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探究。

“你是世家人，我是大渝人，我們兩個若是有什麼集，才更奇怪吧。”

郭思鳶垂了垂眼眸，“找個地方聊會兒吧。”

“你猜暗有多人盯著我？”秦可兒說這話的時候神嘲弄，“如今我可不能隨意出宮。”

“我知道，就去那里。”

郭思鳶手指了指花園的地方，秦可兒見狀點了點頭，有些好奇郭思鳶為何找了。

花園的亭子里，兩人都神淡然的坐著。

“快四月了，你來到大渝也有許久了吧。”郭思鳶緩緩開口，“秦小姐，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你們世家真的清貴嗎？”

“你什麼意思？”

“別生氣，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我也只是把我心里藏了許久的話說出來罷了。”郭思鳶笑了笑，“你們世家看似高貴，實則都在背地里行那些齷齪的勾當，秦家如今也像火坑一樣，秦小姐就算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郭思鳶，你別以為我不能把你怎麼樣？”秦可兒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雙眼怒瞪著郭思鳶，鼻孔因為出氣而微微擴大。

“秦家如今掌權的是你二叔，你和秦錚都執意留在大渝，想來如今秦家長老們也無法在為你們辯駁，而你們的父親......秦可兒，你不覺得他病的蹊蹺嗎？”

“你的意思是有人給我父親下毒？”聽到郭思鳶的話，秦可兒大腦空白了一瞬。

;“秦小姐好好想想，幾大世家里有誰能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你父親下毒，而且現在得到了最多的好。”

郭思鳶看著陷沉思的秦可兒，同樣緩緩起，“不著急，秦小姐回去也可以好好想想，包括孫小姐，也可以一起想想。”

郭思鳶走了幾步，秦可兒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和裴家有仇？”

“對，是化不開的深仇。”

說罷，郭思鳶便大步離開，留下秦可兒眼底滿是晦。

其實從郭思鳶說完那句話之后，立刻便想到裴家了，只是一時間不敢相信素來謹小慎微沒有存在的裴家會有這樣的膽子，所以開口問了郭思鳶一次。

真的是裴家。

“郭小姐這一出離間計用的真是漂亮。”一道悉的聲音響起，郭思鳶看向從假山后走出來的隗若。

“在這里聽墻角，可不是君子之風。”

“我隗若本就不是什麼君子。”隗若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微笑，看似和善但實則拒人千里之外，“為什麼要跟秦可兒說這些？”

“隗相的資料我都看過了，秦家雖然是秦二爺掌家，但暗地里的勢力只聽命于秦家家主，如今唯一能救秦家家主的就是秦可兒和秦錚。”

郭思鳶說到這里的時候，抬眼直直的看著隗若，“隗相敢賭一把嗎？”

“怎麼賭？”

“請皇上和太后娘娘放秦可兒回秦家。”

“為什麼是秦可兒，不是秦錚？”隗若眼底多了幾抹興味，眼前的子一次又一次的出乎他的意料。

“放秦家主回去？這也太扎眼了些，他們都會懷疑大渝是故意的，但秦可兒就不一樣了，秦可兒有能順理章回去的機會。”

“我會奏明皇上和太后娘娘。”

“多謝。”

郭思鳶對著隗若行了一禮，而后便毫不猶豫的朝著宮門口的方向而去，似乎并不想要同隗若多說一句話。

“嗤——”后，隗若有些忍不住笑出了聲。

“大人，我們現在還要出宮嗎？”

“不了，去太和殿。”

真有意思，郭思鳶就那麼相信此次殿試，秦可兒也會高中嗎？

......

殿試的績很快便被定了下來。

顧清衍看著眼前的名冊，腦子里全是這些名字背后的那份試卷。

“請皇上欽點狀元、榜眼和探花。”

卓邑的聲音響起，殿的氣氛立刻便開始張了起來。

顧清衍提起朱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圈起了一個名字，圈了第一個，第二個和第三個也很快就被圈了出來。

“狀元余燼。”

“榜眼冷竟至。”

“探花郭思鳶。”

在聽到郭思鳶的名字時，殿的朝臣們眼底都猛然，皇上竟然欽點了一名子！

“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賜進士出。三甲若干名，賜同進士出。”迎志尖細的聲音響起，“名冊明日張。”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甲三名的歸屬如同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至大渝的各個角落，凌云苑，郭思鳶聽著報喜的聲音，久久沒有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