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奇妙的悸（1）

用過晚膳，青楓就一直坐在窗邊看書，茯苓靜靜的陪在旁，白天的時候時間迫，總擔心中間出岔子，很多事都沒細想，現在靜下來了，也不由的心慌。們這是在陷害太后，而且還是私通敵國皇子之罪，若出一點紕，就是誅九族之禍，那日樓夫人只怕也沒有時間和主子細說此計的來龍去脈，主子仍是傾盡所能的去做了，們姐妹之間的，讓容。茯苓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青楓，一直很安靜，茯苓知道肯定也是心緒不寧，因為手裡握著的書，從打開到現在都沒有翻過頁。

掌燈時分剛過，殿外忽然傳來幾聲喧嘩，卻不是很響，只聽的外面腳步匆匆之聲，很快就歸於平靜，茯苓皺眉，想出去看個究竟，青楓輕輕抓住了的手腕，輕聲說道：「別去。」

茯苓還想說什麼，青楓又淡淡說了一句，「靜觀其變。」這時候去打聽什麼都是徒勞，們只需要等一個結果而已。

「嗯。」天已暗，茯苓在室點了燈，怕青楓夜裡看書傷了眼睛，茯苓多點了幾盞，燭瞬間充盈了整個室，亮的扎眼，青楓依舊盯著那本沒翻過的書，一坐又是一個時辰。茯苓端來熱茶，青楓接過輕抿了一口，緩緩將書合上，只在窗前留了一盞小燈，其他的都吹熄了。

「你去休息吧。」燕弘添應該不會來了。

「主子……」青楓今晚上沉寂的可怕。

神繃了一天，青楓已經很疲累了，什麼都不想說，對著茯苓擺擺手，「退下吧。」

「是。」茯苓只能悄聲退下。

青楓合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猜到燕弘添今晚或許不會來，但是宮裡這麼平靜卻出乎的意料。若姐姐的計劃了，太后捲私通敵國之案，且不說朝堂上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後宮里與太后相關的各方勢力怎麼可能沒有作？若姐姐的計劃不，那就是誣陷太后之罪，楊芝蘭怎麼可能就此作罷？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這般平靜。

室里只留了一盞孤燈，昏黃的線下，屋裡的東西都顯得很模糊，就如同青楓此刻的思緒，一片混沌。畫畫能讓心靜下來，青楓起走到書房，展開宣紙，手裡握著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想畫什麼。

「唔……」青楓還在思索著，腹部忽然有一種怪怪的覺，只在一瞬，肚皮里像有氣鼓了一下，又像是被什麼東西輕的劃了一下，很輕，像錯覺。青楓愣愣的盯著自己隆起的腹部，心中暗嘆，好奇妙的覺……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嗎？

曾經痛恨過這個孩子，也曾經想要利用他，但是這一刻，心裡忽然漲得滿滿的，手輕輕上腹部，想再次來自肚皮下的靜，但是等了很久，那種覺卻沒再有過。青楓嘆了一口氣，有些失，畫畫的心思也沒了，心裡悶得慌。

青楓推開房門，守在門外伺候的宮趕迎上前去：「娘娘。」

「都退下。」

兩個小宮對看一眼，不敢吱聲，退回房中。今夜不是滿月，月卻格外清亮，樹下的鞦韆隨著夜風微微的盪著，自從有孕以後，就沒坐過這鞦韆了，今晚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很想念鞦韆上起伏漾的覺。抓著鞦韆兩旁的麻繩，青楓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沒有人推，也不敢晃得太厲害，只是子前後擺一下，鞦韆輕輕的晃起來，髮隨著微風，的劃過臉頰，有點的，卻很舒服。腹部忽然再次劃過那異樣的靜，青楓子一僵，手又輕又緩的上隆起肚皮，生怕驚了肚子里的小東西，靜靜的著腹部那讓人心悸的靜，這次真切的覺到，是肚子里的孩子在。難道是孩子在提醒，該睡了？角在不經意的時候，揚起一抹溫暖的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那笑容如三月的春風般，潤無聲卻滋養心神。

高進站在燕弘添後，看著已經到了清風殿門前卻像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樣的主子，疑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一抹麗溫的笑。皇上從不在書房飲酒，今夜卻悶聲喝了兩個時辰，可惜酒一點也未能解憂，皇上越喝，那鶩之氣越盛，現在看來似乎消散了一些。

青楓剛起，院門忽然被推開，青楓嚇了一跳，想要人，但在看清那道頎長的影后，整個人僵在那裡。

燕弘添？

墨黑的金長袍讓他整個人像是於夜中一般，兩人之間離得還很遠，濃烈的酒味卻熏得後退了一步。他腳步有幾分虛浮，眼神卻異常的清明。兩人只對視了一眼，燕弘添便轉進了屋。

青楓猶豫了一會，還是進了屋，正廳里沒有看見燕弘添的影，青楓朝室看去。

以為高進已將燕弘添扶上床了，卻不曾想，燕弘添竟是坐在床前的地上，背靠著床欞，只是這樣席地而坐，卻不顯得狼狽，像一隻慵懶而危險的獵豹。高進臉凝重的看著坐在地上的主子，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看見進來，高進眼中劃過一抹，青楓抓不住那是什麼緒，回過神來，高進已經轉退了出去。燕弘添現在這個樣子，覺得應付不了，想住高進，他已出到屋外，還把門穩穩的關上了。

青楓站在屏風旁，不敢靠近，不知道燕弘添是真的醉了還是裝醉，他的狠無不是沒見識過，鷹爪般的大手扣住咽時火燎般的疼痛怕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現在有孩子，容不得一點閃失。

「過來。」

低沉沙啞的聲音依舊霸道，燭不明，青楓只能看到燕弘添毫無表的臉，卻看不見那雙深邃的眼睛。不敢惹惱燕弘添，青楓還是朝他走了過去，但是沒敢離他太近。地上很涼，青楓往旁邊挪了一下，坐在床沿邊放鞋的木塌上。

青楓剛坐下，一濃烈的酒味襲來，和著燕弘添上鶩的氣息，驚得手心直冒汗。室的燭越來越暗，最後竟是熄了，室一下子暗下來，青楓子一僵，黑暗中更加敏銳，能覺到他的呼吸聲比以往要重很多，上戾氣仍在，又似乎著悲涼。悲涼？青楓皺眉，怎麼會用這個詞來形容他？他懂什麼悲涼？

「手足深是什麼覺？」

暗啞的聲音了平日的威嚴，平淡得如日常里最普通的問話，青楓的眉頭卻越皺越，若是平時他這樣問，青楓一定以為他在耍玩，燕弘添一直知道心中姐妹的地位，但是今天這樣的況，能覺得到燕弘添是很認真的再問，但是為什麼呢？揣測不出燕弘添的心意，青楓想了想，淡淡的回道：「暖暖的覺。」

沉冷的聲音繼續問道：「暖暖的是什麼覺？」

暖暖……青楓想起姐妹三人在荷塘邊一起畫畫，賦詩的景，還記得那時，夏日炎熱看到河水清涼，忍不住了鞋在塘邊戲水，結果被大姐訓了一頓，但是後來回家被爹娘問起角為何了一大片的時候，大姐和小妹又急急的幫圓謊。回憶著昔日的快樂時，青楓輕聲笑道：「從小一起長大，相互陪伴、照顧。會笑你，罵你，卻總是護著你，即使只是想起們，心裡就會暖暖的覺。」

暖？燕弘添黑眸輕瞇，那應該是怎樣的一種覺？生在帝王之家，兄弟姐妹眾多，卻從來不知道什麼做互相陪伴和照顧，更別說保護了，為太子，即使你不爭不搶，活著就是一種阻礙，年時有樓夕陪伴，讓他不至於那般孤獨，可惜夕始終是臣子，不是脈相連的人，而那些所謂的兄弟手足從來沒讓他過「暖」，只有徹骨的冰寒。

適應了黑暗，青楓漸漸能看清屋裡的況了，抬頭看向側的人，他還是那樣靠在床沿坐著，只是這次連他的表都看不清了，只約可見月下冷峻的廓，或許是不自覺的咬了牙關，本就剛毅的側臉此時更如刀削石刻出來似的稜角分明。

「母子深又是什麼覺？」

依然是那樣低沉平淡的問話，青楓已經猜到燕弘添今晚為何這般模樣了，姐姐的計劃應該時功了吧。青楓還在想著應該如何回答才好，燕弘添卻忽然抬起頭笑了起來，那笑聲並不爽朗，低低沉沉的，帶著幾分嘲弄，「你說了朕也不會懂，朕只會手足相殘嗜殺胞弟，今天又為了剷除楊家在朝中的勢力，將生母離皇宮，幽於皇家陵園。母子之……呵呵。」

幽太后？青楓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樓夕獄，還有所謂的樓相賣國通敵都是燕弘添一手安排的？就為了剷除楊家勢力？也是燕弘添算好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