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圍剿「匹諾曹」（下）

蘇白咧笑笑，拿出準備好的梳妝鏡遞給小男孩，笑道：「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對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重新說一遍，而且，這一次要使用神諭『無損』，我能到神諭波。」

小男孩愣神，「你讓我......『欺詐』我自己？？」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啊，生謹慎，」蘇白聳了聳肩，「你是匹諾曹，說謊，誰知道你會不會在離開之後再次回到蘇州。啊，當然，你也不用太抗拒，因為在人類社會中，甲乙雙方達了協定，就要簽署到法律限制的合同。

你不一樣，你是超凡生，法律無法限制你，我仔細的研究過超凡能學，發現神諭是可以對自己使用的。所以啊，請你用神諭限制自己。」

小男孩縱然有些不願，但也只好接過梳妝鏡，對自己說道：「我會離開蘇州，而且永遠不會踏蘇州一步。」

「欺詐」效果施加，目標人確定，開始判定——判定功！

說完話后，小男孩把梳妝鏡遞給蘇白。

蘇白面上帶著慈的笑意，繼續說道：「我確實到了能量波，也確定你對自己使用了神諭，不過，『欺詐』的概率為百分之五十，所以，請你再說一遍。」

小男孩愣了下，「可是，我剛剛已經判定功了！」

蘇白面嚴肅，「不功，我又不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所以，我希你能再說一遍。」

小男孩咬著牙對梳妝鏡裡面的自己再次說道：「我會離開蘇州，而且永遠不會踏蘇州一步。行了吧？」

「欺詐」效果施加，目標人確定，開始判定——判定功！

小男孩剛想走，卻又被蘇白攔住。

小男孩一臉茫然，「你幹嘛？」

蘇白面仍然嚴肅，板著臉道：「我剛剛仔細思考了一下，在五十概率的況下，兩次判定功的概率，其實也不高，這樣吧，你再說十遍，說完十遍，我肯定放你走，我保證，決不食言！」

小男孩面慍怒，惱道：「我他媽真的判定功了！草！」

蘇白臉上出一副「還想騙我是吧，我就靜靜的看著你表演」的自信姨母笑，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可是『匹諾曹』啊。」

「......」

經過一番折騰后，蘇白終於放過了可憐的「匹諾曹」。

小男孩臨走之前，在滿是狼藉的商場轉悠了一圈，找到了兩包包裝還算完整的薯片，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撕開包裝袋，一邊吃著一邊往超市外面走。

和蘇白肩而過的那一刻，蘇白忽然開口，「你是第一個沒有喊我『偉大的撒旦』的高階超凡生，可以告訴我原因嗎？作為補償，今天你在商場的所有消費，我來買單。」

商場都被炸了，還買單？

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小男孩腳步略微停頓，角泛起冰冷的笑意。

「蘇白，你還沒有意識到嗎？『撒旦』是我們信仰的偉大神明之一，祂是『暴怒』的化，祂從來不會眷顧人類。而你為了卑賤的人類，選擇殺死白鬍子，從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不會再有任何超凡生將你認作『偉大的撒旦』。你，不再偉大，你只是......食！」

「食？」蘇白眉頭微皺，「我研究過『超凡脈階級』這本書，上面說過，高階的超凡生本看不起低階的脈印記，因為他們想要快速進階脈，最好的方式是吞噬同階或者更高等級的脈印記。

而我只是八階超凡者，在高階超凡生眼裡，我蘊藏的超凡之力，應該連餐前甜點都算不上吧，為什麼要把我當食？」

六階災害「賣火柴的小孩」想要吃掉蘇白，四階災害「白鬍子」也想要吃掉蘇白。

蘇白始終沒有想明白這裡面的邏輯。

小男孩垂下目，冷笑道：

「你被『撒旦』選中，祂賜予了你偉大的權柄——暴怒。暴怒並不是普通的神諭，而是神明賜下的權柄。無論是你的同類還是我們，只要吃掉你的，喝你的，把你徹底吞噬，就有機會奪取神明的權柄。」

蘇白心頭微。

假設，神明存在。

假設，「撒旦」是一位偉大的神明。

假設，「匹諾曹」沒有說謊。

如果這三項假設立，那麼一切就都能說的通了。

「被污染的小說家」因為窺探神明才會遭污染，痛恨神明，為了報復神明，所以才想著吃掉蘇白。

「赤背蜘蛛」大抵是「撒旦」的虔誠信徒，始終認為蘇白是「撒旦」的化，所以無論蘇白如何傷害，始終沒有對蘇白手，甚至還故意傷害楚寧和晴雪，希蘇白儘快撿起忘的權柄，也就是「暴怒」。

「賣火柴的小孩」和「白鬍子」，這兩個傢伙純粹是心生貪念，為了奪走「暴怒」，所以才會對蘇白出獠牙。

既然事實已然發生，那麼從結果和過程，反向推導原因，可以得出——三個假設，事實立。

一，神明真的存在。

二，「撒旦」是一位神明，祂選擇了蘇白。

三，匹諾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話。

電火石之間，蘇白已然將一切思慮清楚，可是他的心裡仍然存著一個疑，這些超凡生如何得知他的神諭是「暴怒」？

他的隊友是肯定不會說的，那麼唯一有可能泄的只能是......

蘇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是小說家把我的況，泄出去的吧？」

小男孩忽然轉過，一雙猩紅的眸子盯著蘇白。

「你的所有資料，在你還沒有加守墓人的時候，就已經被擺在怪協會總部的桌案上了。這段時間，我們都在觀，我們在觀，你到底會站在哪一邊，很可惜......你選擇了卑賤的人類。」

怪協會無法接一位被神明選擇的超凡者站在人類的邊。

所以，在白鬍子死之後，怪協會才會將蘇白列懸賞名單。

這預示著，這個世界所有的超凡生，無論等級高低，都已經把蘇白當了敵人。

「最後一個問題，」蘇白著下，問道：「既然吃掉我就可以奪走『暴怒』，你為什麼不試著吃掉我？」

「呵呵，卑賤的人類，你果然愚蠢而無知，難道你的，還有薯片好吃嗎？」小男孩冷哼一聲，旋即抓起幾個薯片放裡，神變得莊嚴肅穆，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是我唯一認可的，偉大的食！」

「......」

蘇白撓了撓頭，目送小男孩離去，心裡暗自嘀咕。

這孩子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薯片？

偉大的食？

蘇白將信將疑，從地上撿起一包薯片，撕開包裝后

倒出幾片放到裡，仔細品味。

嗯，香脆可口，果然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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