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遊樂場刺殺（四）

長安歌劇院，拍賣會現場。

「都趴好了，別啊，那個誰，穿黑服的，你大個老爺們，怎麼老是往人堆里？男靠左靠右，屁都撅起來，聽不明白嗎？」

楚寧毫沒有顧及淑形象，神散漫的坐在舞臺中央的長方形桌子上，兩條白的晃眼的玉在半空輕輕晃悠，手裡抓著一把瓜子，一邊悠閑愜意的嗑著瓜子，一邊對著列隊抱頭蹲下的人群指指點點。

「對對對，就是這樣.....高矮順序，高矮順序啊，個子高的屁往右邊挪挪，看著順眼點。」

有資格參與黑市易的超凡者，大都是平億近人、家底雄厚的大老闆，他們的社會地位顯著，自尊心也是極強，自認是上流社會的英。

可是，他們此時卻如溫順的綿羊一般，在牧羊人的指揮下麻木的挪位置。

如果楚寧只是普通的超凡者，他們大概不會如此順從，或許還會滋生出群起攻之的念頭，但是楚寧的份卻是守墓人。

「守墓人」這三個字代表著，楚寧只需要遵循守墓人的三條基本規定。

一：所有斬獲歸於個人

二：嚴對普通人出手

三：無條件聽從總部的命令

除此之外，楚寧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況下，無視甚至逾越所有的道德甚至是法律的邊界。

這也是所有非法超凡者懼怕守墓人的原因。

楚寧如果對他們下手，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他們如果選擇反抗，或者是襲殺楚寧，迎接他們的會是整個守墓人系、高達數百個高階超凡者的瘋狂報復。

正在發生的事，全部被監控錄製下來。

這段視頻很快被發到陳會長的手機里。

十分鐘后。

楚寧的手機鈴聲響起，手機屏幕里顯示，這是一個陌生來電。

楚寧將手裡的瓜子殼丟掉，隨意了手，接通電話，「你好，我是楚寧。」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十幾秒后，終於開口，「我是陳龍，龍城公會的會長。」

陳會長的聲音低沉嘶啞，帶著些許金屬音質，似乎是經過某種設備修飾，改變了原來的音。

楚寧抬頭看了眼牆角的監控，隨意問道：「我的號碼是趙春秋給你的？」

「是的，」陳會長稍稍停頓，繼續說道：「我聽老趙說，你來我這裡的目的，是為了從我口中得知，製造了三起超自然死亡案件的超凡生的蹤跡。但是你現在正在做的事，不像是有求於人的姿態。」

楚寧笑著解釋道：

「我本來想用和平的方式從你這裡套問出超凡生的下落，但是趙春秋說你是一位特別有職業素養的商人，從來不會出客人的份信息。我尊重你的職業素養，也不想為難你。所以啊，我就尋思著......如果我把你們龍城公會給滅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秉持職業素養了？」

這話的邏輯，說實話，仔細想想似乎也沒啥問題。

我欠你錢，我沒錢還你，我就把你幹掉，這樣我就不用還錢了。

我約你晚上出來喝酒，你說你老婆不讓你夜裡出門，我就把你老婆幹掉，這樣你就可以夜裡出門了。

我找你問項目消息，你說公司要求要對項目保，我就把你的公司幹掉，這樣你就不用保了。

簡單、直接、暴。

雖然聽起來很扯淡，但是確實很有效果。

以楚寧未被智慧污染的聰明大腦，能得出這種邏輯和想法，也說得過去。

很難想象，電話那頭的陳會長現在是個什麼表，不過他的語氣似乎有些煩躁，「你放過參與此次拍賣會的所有人，我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消息。」

楚寧微微挑眉，「先把我想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訴我，如果我滿意的話，會考慮放過他們。」

陳會長的聲音逐漸暴躁，「不行，如果你不遵守約定呢？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易！」

「那你就祈禱，我會遵守約定吧，還有......」楚寧聲音平淡，冷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我談易？如果你今天不把我想知道的消息如實告知，十天之，你的腦袋一定會掉到你的腳上。」

陳會長咬牙怒罵到：「你們這群守墓人，都是他媽的一群瘋子！」

「你是在誇讚我嗎？」楚寧把電話從右邊放到左邊，順手抓了一把瓜子，剝出果仁送口中，不咸不淡的說道：「我沒什麼耐心，所以你有十秒鐘的時間考慮，十秒鐘后，你如果不開口，就不需要開口了，我會親自找到你，然後宰了你。」

僅僅三秒鐘過去。

陳會長強忍著怒意，緩聲道：

「七天前，有個自稱『織夢者』的超凡生來到龍城公會，它拿出三份七階脈印記，希走我們的渠道進行拍賣。七階脈印記本就是稀罕件，有價無市，我們知道它是製造了三起非自然死亡案件的傢伙，不過我們為了賺取傭金，就......」

楚寧眉頭微微皺起，呵斥道：「說重點！」

陳會長凝噎片刻，繼續說道：

「它沒有人類社會的份，也沒有屬於自己的賬戶，所以我們和它商議的錢方式是現金付。幾天前，我們把這三份七階脈印記拍賣，昨天晚上，我們按照它給出的地址，給它送去了大量現金。所以，我確實知道他的下落。」

超凡生也需要人類社會的金錢，聽起來雖然很扯淡，但是卻是很正常的事。

它們進人類社會之後，為了藏自己，大部分都會選擇融人類社會。

它們晉陞脈等級也不一定是通過殺戮的方式，還可以通過金錢購買的方式在黑市中買到適合自己的脈印記。

其實有很多企業公司的大老闆，都是由超凡生偽裝。

它們洗白了份，通過雇傭工人、開設店鋪的方式賺取金錢，然後又通過用金錢購買脈印記的方式提升自己的脈等級。

更有甚者，竟然還以個人的名義進行大量的慈善捐款，為貧困山區建設學堂、公園等。

如果某一天，你忽然發現自己的老闆是個有八條手的怪，也不需要驚訝，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而守墓人對於這些已經適應人類社會生存方式的超凡生，秉持著足夠的包容。

兩年前，守墓人總部還給某個怪慈善家頒發了「人與怪和平獎」。

只不過，後面這個慈善家被一群超凡生聯手宰了，守墓人總部那群老爺子還傷心了好久。

楚寧想了一會兒，問道：「『織夢者』是幾階脈？」

陳老闆斟酌片刻，冷靜分析，「它能夠將七階脈印記拿出來拍賣，說明它不需要七階脈印記，所以它不是七階。它需要人類社會的金錢，說明它已經到了資源稀缺的窘境，所以它需要用金錢購買高階脈印記。在你們的嚴格監管下，五階脈印記無法流大夏的黑市，它只能用金錢購買到六階脈印記，所以它應該是六階災害。」

楚寧輕輕呼出口氣，「你的回答，我很滿意，把『織夢者』的地址以簡訊形式發過來，我會遵守約定。」

楚寧掛斷電話，習慣的躍下桌子。

不過，似乎忘了自己還穿著高跟鞋，細跟和地面接后，竟然打。

楚寧一個踉蹌，不慎摔倒，腦袋結結實實撞到大理石地面，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滿頭都是小星星轉。

沒有人敢出聲嘲笑，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場面寂靜，落針可聞。

楚寧撐地坐起，下鞋子，了酸疼的腳踝，皺眉自語，「這麼奇怪的鞋子，走個路都不方便，竟然還會有人喜歡？」

費解，實在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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