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時間】的BUG

隨著克諾斯的死去，【時間】的權柄也被「嫉妒」搶佔。

蘇白閉上眼睛，仔細這新的力量，發現【時間】與【命運】兩個權柄產生了極其強烈的與撞，像是有人揚起鞭子不間斷地打他的靈魂。

這種況，實則在蘇白的預料之中。

【命運】權柄與【時間】權柄互相克制，因此無法同時存在於一個人的，就像是滾燙的開水與極致的寒冰產生接，只消片刻就會激起濃郁的霧氣與水珠。

好消息是，權柄可以被選擇與放棄。

按照目前的狀況來分析，蘇白必須立刻放棄其中一個權柄，以此換來力量的平衡，否則他會在極短時間陷到不可逆轉的崩潰狀態。

短暫思考過後，蘇白手抓向自己的膛，五指盡皆沒腔。

他竟從裡面抓出了一顆米粒大小的白點。

蘇白眼眸中藏蘊著深深的疲憊，他踩踏著逐漸消失於空氣的火焰臺階，一步步走到顧九歌的旁，並將右手向前遞出，把掌心中的這枚白點展到顧九歌的眼前，「送你。」

顧九歌用兩手指起這枚白點，放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蘇白沉許，隨後解釋道：

「在話本小說中，小說作者將其描述為『神格』。得到『神格』的生命，會得到神的機遇與資格。不過按照我的理解，它應該是【時間】權柄的『種子』，是克諾斯留下來的最值錢的寶藏。

得到『時間種子』的人，會被【時間】承認與選擇，只要晉陞到三階脈，就可以獲得【時間】的全部偉力，並且自晉陞為二階超凡生命，而後擁有創造神國的許可權。」

顧九歌一愣，「我都死了，要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人死不能復生，這是世間鐵律。

顧九歌對自己現在的況非常清楚，雖然他不知道蘇白用了什麼妖法把他喚醒，不過他知道眼前這些都只是一時的假象，而在假象過後，他仍然要走向永遠寂冷的黑夜。

「你確實已經死於歷史，我也確實沒有辦法真正救活你，不過這並不代表【時間】不行。」

蘇白指了指顧九歌在兩指之間的白點，繼續說道：

「只要你吃下這枚種子，就會被【時間】選擇與承認，然後你將會獲得【時間】的饋贈。再之後，你可以用【時間】的偉力逆轉自己的時間線，繼而開闢出一個類似於平行空間的兩條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第一條時間線上的顧九歌已經死去，第二條時間線上的顧九歌，則是被我從歷史中喚醒的、還未曾與塔納托斯戰鬥的你。

簡單來說，現實世界的顧九歌已經死了，而被我從歷史中帶回來的顧九歌，擁有重新活過來的權利。」

逆轉時間線，篡改歷史進程，以此獲得另類意義上的新生，於是重新活過來的顧九歌將不再是人類，而是一尊擁有著【時間】權柄的偉大存在。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科幻故事，但其實是【時間】權柄的BUG。

滿足這個BUG必須滿足四個極為苛刻的條件。

第一：已經死去。

第二：被【命運】從歷史中喚醒。

第三：得到【時間】權柄。

第四：在【晨星】的指引中，進行整個作。

顧九歌有點懵，因為他完全聽不懂蘇白在說什麼，不過最後一句他聽懂了。

他似乎擁有了重新活過來的權利。

如果是其他人告訴顧九歌這樣的話，顧九歌只會不屑一顧，不過說出這番話的人卻是蘇白，顧九歌自然是毫無保留地選擇了相信。

然而此時在顧九歌的心裡，卻還有一個最大的疑慮沒有得到解決。

「蜀城會怎麼樣？」

這本應該是一個輕鬆的問題，但是卻得到了一個異常沉重的答案。

蘇白著顧九歌的眼睛，緩聲說道：「當克諾斯盜竊蜀城的那一刻，蜀城已經被劃分為克諾斯的神國，克諾斯死去之後......神國與居住其中的生靈，都將會為之殉葬！」

聽到這裡，顧九歌的心臟狠狠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著蘇白，想從蘇白這裡得到「其實我只是開玩笑」諸如此類的回應，可是蘇白不自覺移開的目卻出這個沉重答案的真實。

顧九歌抓住蘇白的脖領，咬牙道：「所以說，我們一起斬殺克諾斯，其實並不是解放蜀城，而是......親手殺死了蜀城？」

蘇白沉默著點點頭。

是的。

是他們親手殺死了蜀城，並且將所有居住在蜀城的生靈一併殺死。

他們以正義之名到來，卻最後變了一個殘忍的劊子手。

顧九歌沉默許久后，緩緩鬆開雙手，然後力一拳將蘇白砸倒。

蘇白就這麼跌坐在地上，一字不發。

其實，這不是他的錯，同樣也不是顧九歌的錯，甚至也不是克諾斯的錯，而是這個時代的錯。

在已經悄然到來的【神國時代】中，弱小的生靈，或許本就不應該有活命的權利。

顧九歌著坐在地上的蘇白，終於還是有些心，走到蘇白旁邊坐下，自責道：「我不該怪你。」

「你應該怪我，」蘇白說道：「因為是我把你拖進污泥。」

「為什麼是我？」顧九歌問道，忽然間他反應了過來，微微瞇起眸子，「難道說，你是因為想要復活我，所以才要喚醒我幫你做出決定，才會過來殺死克諾斯，並將這一切都視作我的選擇？」

其實。

真相遠比顧九歌想象的要更加複雜。

早在克諾斯的意志降臨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蘇白就已經窺視到【時間】權柄能夠起到的作用，而他其實可以非常簡單地阻止張北北舉行的復甦儀式，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冷眼旁觀儀式的舉行，冷眼相克諾斯的降臨，冷眼看向克諾斯盜竊走蜀城的整個過程。

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需要在克羅諾斯在得到神國之後恢復力量，他需要克諾斯重新掌握【時間】的權柄，他需要用這個權柄復活顧九歌。

至於蜀城之的百萬生靈的生死與存亡。

他。

不......應該說是祂。

祂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