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們不悉，明明，他們之前只是為了聯姻，可為什麼陸見深要喊阿鹿？ 

 林鹿有點混了。 

 尤其大腦里剛才閃過的那些片段，那是真實的嗎？ 

 還是，夢境？ 

 不知道。 

 大半個小時后，廝殺歸于平靜。 

 季知南回到車上。 

 “都理干凈了，”季知南拉開門，一陣刺鼻的腥味隨著冷冷夜風灌了進來，他上車，關上車門：“我查過了，都是king的人，不過……” 

 季知南言又止。 

 林鹿從陸見深口支起腦袋，轉頭看季知南：“不過什麼？” 

 陸見深把林鹿放開，指尖還殘留著孩臉頰的溫，那樣溫繾綣，那樣令他不釋手，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放開。 

 “還有L組織的人，”季知南從后視鏡，朝著陸見深看了一眼：“L組織的人混在里面，紋也清理過了，不過能確認份。” 

 他們之前就懷疑過林見和L組織的人認識。 

 但沒證據。 

 不過，這一次，暗殺林鹿的人里面有L組織的人，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懷疑錯誤，林見和L組織的首領或許認識，但沒深。 

 二是林見和L組織沒有關系。 

 否則，這次針對林鹿的計劃，L組織的人不該出現在這。 

 但偏偏L組織的人在這。 

 “L組織？”林鹿一手斜支著額頭，若有所思：“是B國地下之王那個L組織？king應該和L組織是死對頭，怎麼會放L組織的人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死對頭，只有利益是否一致。 

 L組織可以請king出手，king也可以請L組織出手，L組織明碼標價，誰都可以下單的，所以，這倒不奇怪。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陸見深解釋，“時間不早了，知南，先回去再說。” 

 季知南點頭：“嗯，車沒什麼問題，不過這一次，還真要謝金小姐，要不是的人手夠多，至還要拖延十幾分鐘。” 

 林鹿聽到這里，倒是明白。 

 人應該不只是金榮兒安排，還是金家主的手筆。 

 只不過，他是借金榮兒的手做事。 

 車子很快離開現場，一路疾馳到碼頭，碼頭有渡在等著，之后還算順利的回到比弗鎮。 

 到了醫院，林鹿一下車就看到了秦可可。 

 秦可可一直沒走。 

 但厲宴行也一直沒見。 

 林鹿朝著秦可可走過去：“可可，你一直在這等著？” 

 秦可可坐在臺階上，神憔悴，蒼白。 

 神有點恍惚，聽到林鹿的聲音之后，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啞聲道：“嗯，鹿鹿，我一直在這等著，可是，他不見我，鹿鹿，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見厲宴行，想跟他坦白一切，包括肚子里的孩子，可厲宴行不見。 

 就像當初，死活不見厲宴行一樣。 

 他們明明彼此相。 

 卻又彼此折磨。 

 林鹿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是其他事，還可以想辦法，但這件事，不能手，陸見深也不會手。 

 “抱歉，可可，這件事，只有他自己決定，”林鹿嘆了一聲，在秦可可邊坐下：“我在這陪你，陸見深，你人送些姜湯過來，更深重，別著涼了。” 

 喊得順口，陸見深也沒覺得突兀。 

 倒是季知南有點意外。 

 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除了陸見深，林鹿也喊不別人。 

 姜湯很快送來。 

 一共是兩碗。 

 陸見深也給林鹿準備了一碗。 

 林鹿推開：“我不喝。” 

 陸見深居高臨下的看著，林鹿到一巨大的威亞，不知是出于什麼原因，好像有點怕這樣的陸見深。 

 下一秒，端起姜湯喝了一口。 

 果然很難喝。 

 季知南：“……” 

 行吧，就他多余？ 

 而且看林鹿表，罵得臟的，但不管怎麼說，姜湯是喝完了。 

 秦可可也喝了。 

 不過心緒復雜，本沒嘗出來姜湯什麼滋味，只是姜湯驅寒，秦可可的倒是暖和了幾分。 

 陸見深也沒留在這打擾他們，和季知南先離開了。 

 臺階上，只剩下林鹿和秦

可可在等。 

 病房。 

 季知南去休息了，陸見深單獨來見厲宴行。 

 厲宴行知道秦可可沒走，但他不見。 

 “真的不再見一面嗎？”陸見深在病床前坐下，問道。 

 也許，是最后一面了。 

 也許今后不會再見。 

 病床上，厲宴行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表，良久，他才掀起薄，淡聲道：“不見。” 

 見了，又能說什麼？ 

 聽編造借口，還是彼此把傷口再次扯出來，再互相折磨傷害一次。 

 “我累了，見深。”厲宴行閉上雙眸，平靜的說道。 

 他真的累了。 

 不是那種上的累，是那種神上的疲倦。 

 他曾經以為，他可以一直這樣和秦可可糾纏折磨下去，他痛，他要讓更痛，但在碼頭，他看到頭也不回的離開就知道，他錯了。 

 不他。 

 這是結果。 

 他所有糾纏和折磨，都是因為他。 

 不了，就是不了。 

 無論他多想他，無論他給找多借口，都回不去了。 

 他厲宴行生來天之驕子，不會為了一個人要死要活，所以，他決定放手全。 

 來找他，也許只是愧疚，又或者憐憫。 

 不是。 

 他輸了，一敗涂地。 

 但即使這樣，他也有他的驕傲。 

 “嗯，”陸見深點了一下頭，“天亮之后，我會讓人送回去。” 

 厲宴行沒回答。 

 他什麼都不想再去想，如果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就不會再痛苦了。 

 只是，再也不會了。 

 從今天開始，他的人生里，再也不會有秦可可這個人，這個名字，他都會一點一點的清除掉。 

 即使，他曾經想與這個人白頭偕老，生生世世。 

 如今都付之一炬。 

 這顆心，這個人，從此都不再為任何人心。 

 封心，鎖。 

 “我已經撤掉了這里的所有人手，”病床上，厲宴行薄一掀，再度開口：“明天等阿鹿手結束，我就會啟程回京都。” 

 他會忘掉秦可可。 

 忘掉和在一起發生的一切。 

 一天不行，一個月，兩個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