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好嗎?”秦可可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猩紅眸子,問道。
很想親自看一眼。
或者,跟他坦白。
但厲宴行不見,沒辦法。
他們之間,好像總在錯過。
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不太好,”林鹿實話實說,“那是槍傷,陸見深帶了醫療團隊,但這里的醫療條件有限,能保住肩胛骨沒殘廢就很好了,但槍傷的后癥,不可估算。”
這也是實話。
槍傷不同于一般的傷,何況厲宴行是被打穿肩胛骨。
如果厲宴行沒推開秦可可,替擋了那一槍,秦可可中彈,必死無疑。
他救了。
但那時候,卻只想逃走,這種事換了誰,可能也接不了。
厲宴行沒殺了,真的已經很克制了。
“鹿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這樣,我……我真的不知道,”秦可可微微抖著,聲音發抖:“我不逃了,我,我……”
語無倫次,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解釋,才能說服林鹿,或者,說服自己。
沒辦法。
在碼頭上,是阿生帶走的。
那時候不想走,但阿生帶走也是為了救,也是因為一開始想逃走。
不能怪阿生。
也沒辦法讓時間回到開始,所以,只能這樣。
“可可,你別想太多,”林鹿安著秦可可的緒,輕聲道:“現在最主要的是孩子,無論如何,我們先把孩子平安的生出來,其他事,以后再說好嗎?”
秦可可驀地僵住。
對了,孩子。
厲宴行不是要孩子嗎?
他不是讓賠他孩子嗎,要去找他,然后告訴他,他們的孩子還在,沒打掉他們。
秦可可像瘋了一樣,這個念頭瘋狂的推著要去找厲宴行。
“我要去找他,”秦可可紅著眼睛喃喃,“鹿鹿,求你了,帶我去找他,我們的孩子,他那麼喜歡孩子,為了孩子,他也,也會見我的。”
也許會。
也許不會。
但這個時候,只要有一機會見到厲宴行,都不想放棄。
“可可,你清醒一點,”林鹿無奈,“你這個時候去找他,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會信嗎?”
不會。
何況,厲宴行現在心如死灰,本不會見。
秦可可徹底呆住。
這一刻,好像才終于到當初厲宴行滿世界找,但不見他的那種絕。
原來是這樣一種覺。
“他信不信,我都要去找他,”秦可可雙眸猩紅,眼淚斷線般落下:“鹿鹿,直到要失去他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這麼他,我……我以為我能騙過我自己,我以為我不他了,可原來,我早已經他骨。”
逃走,是因為不相信他自己。
所以偏執的一次又一次去證明他是的,當子彈打穿他的肩胛骨,他臉上出現絕那一刻,才知道,究竟犯了多大的錯。
可是,來不及了。
一切都遲了。
“可可,別去了,”林鹿嘆了一聲,把抱進懷里,輕聲道:“厲宴行不會見你,我們馬上就要起程回國了,我來看你,等會兒就直接去碼頭,然后回國,你先別想太多,等他傷好起來,等孩子平安降世,也許,一切都來得及。”
也許是,但也許再也來不及。
林鹿本來想說,厲宴行已經答應和宋家重新聯姻,但看到秦可可這樣,再也說不出口。
說了,秦可可會瘋。
也大概知道厲宴行為什麼這麼做,既然他沒辦法得到,那就順從他本來的命運,為家族,也為了林鹿。
秦可可先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傷得很重,這個時候怎麼能回國?”
不是醫生,都知道厲宴行傷得這麼重,不適合長途飛行,一旦路上發生什麼意外,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可可,你別張,”林鹿說,“厲宴行堅持回國,而且,他們帶了醫療團隊,飛機上也都做好了安全措施,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
怎麼可能不會有事!
秦可可知道很危險,但現在什麼都阻止不了。
想到這里,抑制不住的發冷,抬起眸子看著林鹿:“鹿鹿,我,我跟你們一起回國,我跟你們走!”
其他的,什麼都不想了。
什麼孩子,什麼公司,這一刻,只想遵從
自己本心,只想去他。
林鹿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厲宴行是肯定不會讓秦可可和他們一起回國的。
說起來也是奇怪,以前是厲宴行追著秦可可,現在倒反過來了,他們之間的時機好像永遠都沒正確過。
“可可,你現在的況不適合長途飛行,”林鹿絞盡腦的想著借口,“何況,韻沁科技和厲氏集團才達合作,厲氏集團的負責人已經到比弗鎮了,你這個時候走,公司怎麼辦?”
“不要了,”秦可可臉發青,抖著聲音道:“我什麼都不要了,鹿鹿,我曾經以為,我可以靠自己,我也不會上任何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鹿鹿,我他,我只想在他邊,你帶我去找他,你帶我回國好嗎?求你了,鹿鹿。”
曾經以為,就算上厲宴行,也從來都覺得是人生的全部。
永遠是自己。
可是此刻,只想去到厲宴行邊。
其他的,都不要了。
“可可,你冷靜一點,”林鹿無奈,替秦可可掉臉上的淚水,輕聲道:“厲宴行現在不會見你,就算我帶你回國,他還是不會見你,你明白嗎?”
這句話很殘酷。
但林鹿必須告訴秦可可,何況,秦可可現在的胎像本來就不穩,長途飛行,厲宴行可能沒事,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保得住。
“那我該怎麼辦?”秦可可痛苦開口,聲音發抖:“我現在還能怎麼辦?鹿鹿,我,我明明他,我……怎麼會變這樣?”
林鹿沉默了。
想說,時過境遷,沒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一個人。
可說出不口。
何況,也知道,厲宴行不是不了,是厲宴行不相信秦可可他。
這是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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