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回到萬泉山溫泉景區，他們去還車。喬語順便問借車給的那個醫生：“昨晚在那個小姐傷的地方，可有人撿到手機？”

    醫生茫然地搖頭：“沒聽說。你最好去服務中心那邊問問。”

    喬語謝過他。韓墨倒不在意：“丟了就丟了，正好清淨幾天，等回去了再買新的。”

    “不行，還是要找一找。萬一裏頭有什麽機資料外泄不好。”喬語知道他們工作的重要，有些確實不宜被外界知道。

    韓墨失笑：“我心裏最重要的就是你。”

    人長得就就是橫行世界的通行證。這種土味話經他裏說出來，一點都不土。喬語聽著極為用。

    回到酒店大廳，韓墨放慢腳步，喬語有些不解地問：“怎麽不走了？”

    鄒鬆和秦朗在後麵停下。鄒鬆嘀咕道：“韓總裁怎麽來得這麽快？”

    喬語聽到了，心裏一驚，下意識地挽了韓墨的胳膊。

    酒店大堂正中間休息的沙發上，坐著六十多歲的老人，頭發花白，梳得一不茍，係灰格子圍巾，深藍昵大，神矍鑠氣度不凡。

    喬語要是看不出來人是誰，那就不配當喬氏珠寶的老板了。

    韓墨拍拍的手，示意不要害怕。走到韓仲祿麵前，恭敬地說：“父親，您怎麽來了？”

    鄒鬆和秦朗也在後麵恭敬地打招呼：“韓總裁好。”

    韓仲祿臉上帶著一笑容，先是把喬語審視了一番，然後才對韓墨說：“我來接菲菲走。”

    喬語站在一旁，用眼打量韓仲祿。這個城第一大企業韓氏現任總裁，外觀是儒雅的，就是不知道心藏了多心思。

    他明明看見挽著韓墨的手，卻要說是來接許菲菲的。

    韓墨冷清地說：“在萬泉市的醫院，不在這裏。”

    “你跟我一起去接。”韓仲祿下命令。

    “我走不開。我剛從市區的醫院回來。”韓墨直接拒絕道。然後他把喬語稍微往前拉一點點：“既然在這裏見到了，那就認識一下吧。這是我的朋友喬語。”

    喬語乖巧地跟他打招呼：“韓伯伯好。”

    韓仲祿沉穩地點頭：“你好。”

    看見喬語這張年輕的臉龐，與他腦海裏多年來記著的那張臉有些相似。那種覺，沒有久別重逢的歡喜，隻有苦以及不願提及過往的晦。

    “找個地方聊聊吧。”韓仲祿站起來，側臉對喬語說：“我跟韓墨聊，你回避一下。”

    喬語懂事地說：“我正好要回房間換服，你們聊。”

    鄒鬆和秦朗隨後也離開，回自己的房間去。

    韓仲祿的書早已開好一個包間，韓墨想去攙扶他，卻被他打掉手。兩道眉微微一擰，整個麵相就變得十分威嚴，沒了剛才的儒雅。

    進到房，韓仲祿坐到茶桌的主位，韓墨坐到他的對麵。書退出，拉上門。

    燒水壺是靜音的，隻在水開時將蓋子頂起來，撞得壺口鏗鏗響。

    韓墨泡了茶，給父親杯子裏倒上。喝完一小杯子的茶，韓仲祿這才低聲問：“為什麽找的是？”

    “為什麽不能是？”韓墨反問。

    “是什麽樣的人你沒聽說過？”

    “我知道，所以更喜歡。”韓墨跟他打太極。

    “你非得要把我那些難堪的事說出來嗎？”韓仲祿手指了茶杯，周氣極低。

    “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韓墨說。

    “什麽？”韓仲祿瞪著眼睛：“什麽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

    “就是你理解的那樣。”

    韓仲祿習慣地去找東西，他的那柄上好烏木拐杖沒有帶來。他隻好隔空去打他的頭：“你竟然跟這種人在一起？自降價好玩嗎？”

    韓墨沉思了一會兒才回答：“最開始隻是個誤會，但我現在很欣賞。”

    “欣賞？這城好人家的姑娘數不清，你怎麽就偏偏欣賞？那麽有手段，一切都是策劃好套路你的吧？”韓仲祿不屑地說。

    “您大概是了解我的，若是我不願意，你以為憑可以給我下套？”在韓仲祿麵前，他坐得端正，腰桿直。

    這是他進了韓家之後，作為儀態訓練的基本功。

    韓仲祿的臉沉了沉：“聽你這意思，強製你跟菲菲結婚，也不行的？”

    “不行。”韓墨仍舊是那個聲調，倔強而固執。

    “行，我們各退一步。你可以不娶菲菲，娶另外的人，但絕對不能是喬語。若是你結婚之後還跟保持人關係，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韓仲祿嚐試說服他。

    “這樣有悖我的底線，我做不到。”

    “是非不可嗎？”韓仲祿問。

    “目前是。”

    “哼！”韓仲祿冷笑道：“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是這種專一的種。”

    “為什麽喬語不可以？”韓墨追問道。

    “因為的上有汙點。我不想以後人家談起我的兒子，不是羨慕，隻是記得他跟城的一個名聲臭大街的人結婚。”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維護韓氏的名聲。”韓墨說。

    “我們韓家清清白白，絕對不允許哪個人上有汙點。這也是我的底線。”韓仲祿激地說。

    “你會同意的。”韓墨站起來：“今天就到此吧，你還要去接許小姐那就早點過去。”

    未待他同意，徑自拉開門走出去，把站在外邊想聽的書嚇了一大跳。

    喬語回到房間，立刻給韓霜打了個電話過去，有點憂心地說：“你父親看到我並不高興。我想許菲菲肯定是跟他告狀了。”

    韓霜歎一口氣：“也許可能大概，他對你有了一個先為主的不良印象。”

    “他很難搞定嗎？”

    韓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城府太深，我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那他會棒打鴛鴦嗎？”喬語問。

    這次回答得很快：“我覺得會。不過有我哥在，你不用擔心。”

    “你哥……你覺得他會為了我跟你爸鬧翻嗎？”問出這句話，有些不安。

    “他會有自己的理方式吧，你要相信他。”韓霜也沒有把握。畢竟現在韓氏的掌門人是韓仲祿，如果他真要攔，韓墨不一定能抵擋。

    門卡上傳來聲音，喬語對韓霜說：“先不說了，你哥回來了。”說完就把電話掛掉。

    迎上去，期待而又忐忑地問：“你們談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