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心裏對兒有愧疚的。
賀錚銘是名義上的爸爸,這讓免去了一些歧視和煩惱。但是這些年並沒有爸爸的陪伴。他在城,兩三個月來一次,來了就陪著喬安四玩。
陪的時間是周末,或者出差,或者是休年假。
這幾年,賀錚銘一直未婚,連朋友都不談。賀家父母急死了,但憑怎麽催,他都無於衷。
外婆都看不下去了,經常對說:“你要是對小賀沒那個心思,就不要吊著他耽誤人家的大好年華。”
喬語隻得苦笑:“我跟他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的。他那麽大個人,我也不能綁著讓他去談結婚。”
外婆便長籲短歎:“這個傻孩子。”
待賀錚銘一來的時候,便想著法子給他做好吃的,這讓他又產生了誤會。
喬語十分無奈,覺得讓喬安他爸爸,是一件錯誤的事。
回到酒店,喬語弄了一頓簡單的晚飯,吃完就窩在屋裏帶喬安看電視。外麵實在太冷了,不想再出去。況且很快就得回去了,還得收拾各項東西。一個人帶小孩子出來,就是很麻煩。
回去的這天,在蘇黎世國際機場,喬語推著兩個大旅行箱,喬安手扶箱子,亦步亦趨跟在後。
在候機大廳,找了個位置歇息。不知道是不是早餐多吃了一點酪,肚子有點作痛,便想上洗手間。
喬安安靜地坐在旁邊的座椅上,喬語實在是忍不了了,帶喬安去走得又慢。於是待兒:“安安,媽媽去上個衛生間,你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別走,等我回來,知道嗎?”
喬安捧著的平板電腦,乖巧地點頭:“嗯,好的。”
喬語便放心地去了。
喬安坐在椅子上捧著平板看畫片。突然一個橙的小球滾過來,在的箱子旁停下。不遠有一個小男孩在:“喂,幫我把球踢過來。”
喬安平常是個熱心的孩子,聽見別人這樣,二話沒說,從椅子上下來,出腳去踢那個球。
的力氣很小,又短,雖然使了很大的力氣,但球跑得並不快,而且滾歪了。糟糕的是由於用力過猛,摔了個四麵朝天。
幸好穿得厚厚的服。
橙的球滾到一個材高大的男人腳下。隻見他板著臉,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球的主人不敢過來拿。
喬安笨拙地爬起來,眼地看著那個男人腳上得鋥亮的皮鞋,球被他踩在腳下。
喬安怯怯地說:“叔叔,那個球是另一個小哥哥的。”
韓墨不耐煩地瞪了一眼。他倒不會為了這一點小事生氣,事實上是他一到瑞士,整個人心都不好。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然而得勝的喜悅並不能衝走他藏於心的仇恨。
他沒好氣地說:“自己過來拿。”
那個小男孩子還是不敢,喬安走上前去,抱起那個球。穿得很厚,作笨拙,拿起球就要跑過去找那個小男孩。
沒想到一隻腳踩到了韓墨鋥亮的皮鞋上,在鞋麵留下了一個淺灰的鞋印。
韓墨頓時就暴跳起來,他眼睛在四巡視,低吼道:“哪家的熊孩子?”
喬安一聽他這樣問,小嘟起來,委屈地說:“我才不是熊孩子。”
“你踩髒了我的鞋子。”韓墨冷著聲音說。
“我不是故意的。”喬安說,然後招手,示意那個男孩子過來拿球。
男孩子過來拿過球,很快就跑開。畢竟這個黑著臉的男人,太可怕太可怕了。
“向我道歉。”他說。
喬安重複那句話:“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
“我不。我不是故意的。”喬安抬起頭看著韓墨,這個人長得太高了,抬頭脖子好累哦。
韓墨蹲下來,一隻半跪在地上,威脅道:“你不道歉,我把你抓起來賣掉。”
喬安竟不怕他,而是說:“賣小孩子販法的哦。”
秦朗剛才去辦登機手續,走過來就看到自己家總裁沒形象地蹲在地上,威脅一個看起來隻有三四歲的孩子。
他怎麽從來都不知道冷麵總裁有這種趣。
他在心裏腹誹了幾句,然後才恭敬地說:“總裁,登記手續辦完,我們得走了。”
韓墨站起來,但依舊做惡人嚇唬喬安:“我把你抓走賣掉。”
喬安往後退幾步,不屑地說:“你好稚哦。”
秦朗聽一個小孩聲氣地嫌總裁稚,再也憋不住笑,笑得眉角飛揚。換來韓墨一個冷眼:“很好笑嗎?”
秦朗立刻就收起笑,像隻鵪鶉一樣跟在他後。
喬語從衛生間裏出來,看到喬安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著眼睛朝一個方向看。好奇地問道:“安安,你在看什麽?”
“媽媽,剛才有個稚的叔叔說要把我賣掉。”喬安回答。
喬語馬上就嚇出冷汗來。雙手按在兒的肩膀上,焦急地問:“他有沒有對你手腳?”
喬安搖頭:“沒有。我踩著他的鞋子了,他我道歉,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喬語這才鬆了一口氣,教育:“不管是不是故意,踩了人家總是要道歉的。”
喬安有些迷茫:“可是在兒園,小朋友推了我,也沒跟我道歉呀。”
喬語汗。喬安在保護區很得叔叔阿姨們的喜歡,外婆對又寵得無法無天,再加上附近的孩子們格都很野,擔心再這樣下去,這個孩子就長歪了。
曾經對賀錚銘表示過這種擔心,賀錚銘給出了一個主意:“你讓到我邊來,外婆也一起回來,然後把送最好的學校,保證不會長歪。”
喬語直接拒絕:“不行!我不在,不知道你們會把寵什麽樣子。”
聽了兒的回答,喬語心塞。耐心地再解釋一遍:“安安,不管有意還是無意,踩到別人就得道歉。”
喬安似懂非懂地回答:“哦,那下次我再踩到他,一定跟他道歉。”
喬語哭笑不得:“你還想再踩一次呀?”
“對呀,不然我怎麽向他道歉呢?”喬安一本正經地說。
喬語頭痛,這孩子到底要怎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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