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仲祿悖然大怒:“韓墨,你這是要我?我可不是你父親,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他的緒很激,最後那句話是咆哮出來的,脖子上青筯暴起。
“我沒把你送進監獄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韓墨看著他,目裏沒有一點溫:“這麽些年來,你做的事,足以讓你死上幾回。因為你從中作梗,我跟喬語被迫分開,杳無音信。我忍著,就是等著這一天,跟你清算!”
韓仲祿麵如死灰。從韓墨這些年積下的怨氣來看,他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才解氣。
他放棄掙紮,轉而乞求他:“我去療養院沒什麽所謂。隻希你以後能善待韓霜,畢竟從小就你‘哥哥’。”
“我會的。”韓墨揮揮手,把管家來:“你幫父親收拾一些東西,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人。”
管家唯唯諾諾地應下。
晚些時候,韓氏集團網上發布一則通告,聲稱韓氏原總裁韓仲祿先生因為原因,辭掉總裁一職。新總裁由韓墨先生擔任。
這個消息在韓氏部,甚至是關係切一點的生意夥伴當中都不算是。這幾年韓墨出手快準狠,幾乎都是掐著韓氏命脈來的,打得韓仲祿幾個兄弟和侄子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從韓家大宅出來,秦朗問他:“回去休息嗎?”
“去清河園吧。”韓墨眉心,疲憊地說。
秦朗很意外,自從喬語走之後,清河園一直空著,韓墨連院門都不曾進去過。
車子到了清河園,韓墨卻在車上,久久未曾進去。
秦朗有些擔憂地看向他:“要不然改天再來吧。”
韓墨沒有回話,手去按下車鎖,徑自下車。
他以前對說,隻要給點時間,他替討回公道。如今他已經有能力了,卻孑然一,旁沒有。
秦朗跟在他後,走到客廳門口,韓墨轉過來對他說:“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回去吧。這兩天休假,該幹嘛就幹嘛去。”
“是!”秦朗微微躬著子,向院門外走去。
他進屋開了燈,按照習慣在門口換了鞋子。目所及之,換下的皮鞋上還有淡淡的一個灰印子。
在蘇黎世機場踩了他一腳的孩子,還蠻可。
屋裏的擺設這幾年來一直沒有過。因為有保潔打掃,沒積什麽灰。韓墨從行李箱裏拿出換洗的服,去洗了個澡,然後上床睡覺。
一夜無眠。這是他這四年來,睡得最安穩甜的一覺。
喬語帶著兒,與賀錚銘在寧城休整好了,才飛往蘭城。
到蘭城機場下飛機,早有相的朋友過來接他們。雨林保護區這幾年跟城植研究院一直有業務往來,別人不喜歡跑這邊,賀錚銘搶著來。對這邊的況早已悉,也認識了不朋友。
朋友把他們送到家裏。喬語租的院子給賀錚銘留了一個房間,他過來都會住這裏。外人看來,他們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家人。
賀錚銘這次是借著公幹的機會來,活兒很輕鬆,他可以在家裏陪喬安,給做飯玩遊戲,還去了一趟遊樂園。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離別的時候。
他沒讓喬語開車送他去機場,而是自己打了網約車。喬語帶著喬安站在路邊陪他等車。
他抱著喬安,不停地逗著哈哈大笑。車很快就來了,他不舍地放下喬安,像往常那樣對喬語說:“我走回去了,下次有時間再過來。”
喬語點頭。喬安乖巧地朝他擺手:“爸爸再見。”
賀錚銘半蹲下來,又抱住喬安,在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說:“在家要乖乖地聽媽媽的話,不要惹生氣,知道了沒有?”
真像一個當爹的人。
“快上車吧。”喬語催他。
“嗯,我走了。你們在家注意安全,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喬語微笑著點頭:“嗯,知道了。”
車子離開之後,喬語牽著喬安想回家裏去。喬安卻說:“媽媽,我想吃蛋糕。”
鎮子上有一家蛋糕店,離家步行需要十多分鍾。喬語不太想慣著,於是說:“想吃蛋糕可以,但要自己走著去,不能媽媽抱。”
喬安點頭堅定地說:“嗯,安安自己走,不要媽媽抱。”
喬語這才領了往集市上走去。
喬安牽著媽媽的手,跳跳一步並三步。喬語給買了蛋糕,往回走的時候瞧見一個地攤上賣的冬筍好,就挑了兩顆。
買了冬筍就還得買別的菜,帶著喬安在集市裏鑽來鑽去。後來又買了煙熏和其他的蔬菜,拎著沉甸甸的袋子帶喬安回家。
的心思全放在喬安上,一會兒給汗,一會兒給係鞋帶。完全沒留意那個與肩而過的男人。
那個人穿著淺灰的服,深的子,頭上戴一頂鴨舌帽,皮黝黑糙。他與喬語麵對麵走過,停下腳步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們母倆。
喬語的那張臉,燒灰了他都不會忘記。
四年前,周家在城,因為殺人未遂,被判獄四年半。之後被押解到這個邊境小城進行勞改造。
昔日風的建材大王的獨子,滄為階囚,這件事讓周家淪為城人的笑柄。
不如此,他父親周立文,因為行賄罪,被判了十年。被關押在東南某個監獄裏。這幾年,他母親一天不如一天,卻還要來回奔波,探完兒子探老公。
說是家破人亡也不為過了。
而這一切,全都拜那個喬語的人所賜。
這幾年在獄中了很多的苦,每當撐不下去的時候,靠的就是出獄之後找喬語算賬這個念頭堅持著。沒想到剛從監獄裏出來,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到。
怎麽會來這裏?還帶著一個孩子?不應該是在城當韓家,吃香喝辣的嗎?難道是被拋棄了?
周家一想到這些問題,就興起來。他決定暫時不回去,先在這個小鎮蹲上一段時間。
他遠遠地跟在喬語後,看著帶孩子走進路邊的一院子。他記下位置,然後去找了個小旅館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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