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愣住，他說過什麽話了？眼見賀錚銘車停在外麵，他過手來抱喬安，喬語跟著上了他的車，他們一起離開。

    他在回想四年前在城機場，他送喬語的時候說了什麽？

    他想起來了，他說：“既然你執意要走，那以後千萬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喬語那幽怨的眼神，一定是誤會了的。

    他快步追上去，可惜賀錚銘開的車早已匯車流，看不到了。

    喬語坐上車之後，疲憊地對賀錚銘說：“帶我們回酒店休息吧。”

    賀錚銘回頭看後的神病療養院問：“你到這兒來幹什麽？”

    “今天上午本來要去找你的，在喬氏遇到了韓墨。”低聲說，顯明表示不想多談。

    賀錚銘悉這個格，發車子，帶們母回酒店。

    喬語母二人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醒來時，在收拾東西，打算回蘭城。

    莫晚華打電話來，約吃晚飯。喬語長歎一口氣：“晚華，我現在已經不習慣那種熱鬧的生活了。我跟喬安在酒店隨便吃一點就行。”

    莫晚華著急，要向喬語解釋上午的事：“上午他過來我真的不知道。你走之後他來公司也不過一兩次而已。我以前是很崇拜他，也很希你和他能在一起，但我真沒有把你到公司的消息給他。”

    “晚華，這些都不重要。我是信任你的，所以當年才會把喬氏托付給你。我今天見了他心不太好，喬安又被嚇到了。所以我帶在酒店靜養。”喬語說。

    “怎麽了？不是送去見賀錚銘，中途又出了什麽事？”莫晚華追問。

    “他帶我去見了他的養父，韓氏的老總裁韓仲祿。”

    話說到這裏，莫晚華全明白了。沉默了一會兒才歎氣說：“那你先靜靜吧，有什麽事隨時跟我聯係。不準不辭而別。”

    喬語失笑：“我什麽時候不辭而別？“

    “那時候你走就沒讓我送你。”莫晚華辯駁道。

    “就這樣先掛吧。我陪喬安看電視。”

    陪著喬安看了一會兒電視，待看得迷，去收拾東西。這次來城倉促，能收拾的東西不多。不過心緒不寧，東西收了又拿出來，再收起，如此反複幾次。

    喬安過來問：“媽媽，你在幹什麽呀？”

    喬語半跪在地上，著的頭說：“安安想不想太婆？”

    “想。”喬安乖巧地說。

    “那我們回去看太婆了好不好？”又問。

    喬安點頭：“好。”

    這一晚在酒店很清淨。母倆吃了晚飯，到附近的小公園逛了一圈。之後就回房間洗澡睡覺。去蘭城的機票是上午九點，明天得起個大早。

    這次離開，連賀錚銘都沒說。自己在網上約了車，帶著簡單的行李，牽上兒就上車朝機場奔去。

    到達機場時間尚早，喬安在媽媽的懷裏睡回籠覺。坐在椅子上，候機大廳裏有幾部電子屏幕，有放廣告的，有放電視劇的。

    沒有興趣看電視。一手摟著喬安，另一隻手拿著機場書報刊架上的報紙，慢慢地看。周圍人來人往，喧鬧嘈雜，都被自過濾掉。

    不多時，周圍突然全都安靜下來。喬語把目從報紙上移到周圍，滿眼都是疑：“怎麽沒有人說話了？”

    原來播著各種節目的電子屏幕界麵換了，上麵有悉的麵孔。

    韓仲祿坐在一張小桌子後，雙手放在桌麵上，目視前方，表平和地說：“我韓仲祿，是韓氏集團前任總裁。今天要向原喬氏珠寶總經理喬語致歉。

    二十六年前，我開著車子不慎將一名子撞倒，事後因為害怕沒有及時將送醫，導致不治亡。是喬語的母親。後來我又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讓一個與此事不相幹的人去頂罪，作為補償，我將他的孩子養長大。

    因為我的自私，對喬語造非常大的傷害，在此，我鄭重地向喬語道歉！”

    說完之後，他對著鏡頭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知道昨天態度還很強的韓仲祿，後來是怎麽讓韓墨說服，錄這樣一個道歉的視頻。

    喬語心早已全無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尷尬，不明白為什麽要在機場這個地方放。幸好時間過得久遠，也淡出城人的視線，行人來往匆匆，沒有人知道就是喬語。

    喬安沒有被這意外的曲吵醒，睡得安祥，小還淌著口水。

    看一眼時間，離登機還有半個小時。接著低頭看報紙。

    視頻還在重複播放。剛才安靜的機場大廳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趕路的人依舊行匆匆。間或地聽見陌生人裏說出的名字。

    沒有去理會。好一會兒，附近出現小小的，喬語抬起頭來四張，不期然與一雙深遂的眼睛撞上。

    韓墨看著喬語睜著眼睛茫然的樣子，莫名有一些心疼。以前那雙眼睛多有靈氣啊，蒙了一層水霧，漉漉地像小鹿似的。

    半夜時，秦朗加急發過來一些資料。有這些年在蘭城工作的經曆，生活的照片。最刺眼的是在蘭城人民醫院的就醫經曆。

    一次是剛離開城，一到那兒就住院保胎。另一次是早產，產後大出，幾乎要了的命。

    難怪現在看起來那麽瘦弱單薄，原來是吃了那麽多的苦頭。

    他看著翻拍過來的病曆，那些字就像一滴滴，刺得他眼睛發疼。

    呆坐到淩晨，他開車去療養院，拿韓霜做威脅，迫他拍道歉的視頻。然後查到已經買了最早飛蘭城的機票，匆忙趕過來。

    韓墨走近喬語，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你要的公道，我替你討回來了。”

    “謝謝。”喬語除了這兩個字，沒有別的話。

    “這些年你吃了很多的苦。”韓墨說完，把視線放到喬安臉上。看睡得安詳，也想手去抱抱。

    “人生哪有不吃苦的？”喬語淡淡地說。

    “喬安是我的兒吧？讓我也抱一抱。”韓墨話說完，人已經彎下腰，要到喬安的手了。

    喬語沒有回答，鬆開手，任他把喬安抱過去。

    睡中的喬安不知道這一切，小隻了，連眼睛都沒睜開來。韓墨地抱著，喃喃地說：“一切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他們在蘇黎世機場偶然遇見，在西河縣城，他隻在人群裏多看了一眼，救下的竟然是自己的兒。

    喬語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過一會兒，機場廣播裏傳來登機的提示。站起來，沒有表地對韓墨說：“時間到了，我們要去登機了。”

    要去抱喬安。韓墨沒有給。

    “現在有應激創傷綜合癥，你確定你要跟我爭孩子嗎？”喬語緒有些失控地喊，引來別人的眼。

    “我送你進去。”他啞著聲音說，目又看向懷裏的喬安。

    醒了，先看到是韓墨的臉，再轉去看喬語，“哇”地一聲哭起來。

    喬語趕忙接過。

    要去拎行李，韓墨搶先拿過來，霸道地說：“我送你們進去。”

    “你夠了！”喬語低聲斥他。

    “喬語，四年前你走的時候，我在這個機場對你說：‘千萬別讓我再見到你。’後麵的話我沒有說完。”韓墨平靜地看著，接著說：“後麵的話是，如果再看到你，我一定不會放手。”

    “韓墨，我們回不去了。”喬語從他手裏搶過行李箱，往登機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