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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逢君》第79章 開了葷,果然就不一樣

從荷園出來,外麵一片漆黑,連盞燈籠也沒有。

    李慕憬在馬車裏等著裴琰,見他上了馬車,於是打趣道:“出趟門,竟還要來特地叮囑幾句,裴琰你是認真了。”

    裴琰在他對麵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盞茶。

    “你的茶不錯,我喝了一盞。”李慕憬笑道。

    “我的藥茶你也敢喝。”裴琰抿了口茶,這才抬眸看向李慕憬。

    “有何不敢,我可是泡在藥罐子裏長大的。”李慕憬攥著帕子掩輕咳了一會,又笑道:“不過你竟敢真心,我真是佩服。你我是命吊在半空的人,真心,就是給自己脖子上套繩子。”

    “套便套,我還能怕?”裴琰淡定地說道。

    “你就不怕別人?”李慕憬往園子看。

    “誰敢,我剝了他的皮。”裴琰握著茶盞的手指一,聲音沉了幾分。

    “人家你剝皮大人,你還敢剝。”李慕憬歎息。

    “我名聲不好,你不該高興?”裴琰把茶盞放回桌上,看著他問。

    “嗯,高興,可太高興了。”李慕憬又咳了起來,好一會止住了,這才正道:“你抗旨不婚,父皇很不高興。而且就算你不娶陸淩雪,也得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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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琰擰眉,淡聲道:“那就以後再說。”

    “我就是好奇,你喜歡蘇禾什麽?”李慕憬往前湊來,好奇地問道。

    “你是太子,怎麽如此八卦?我說過我喜歡嗎?”裴琰擋開李慕憬,敷衍道。

    “不喜歡,不如把送給我?”李慕憬笑道。

    “你今天話真多,不累嗎?”裴琰抓起一隻靠枕丟過去,沉聲道:“我困了,別吵我了。”

    李慕憬揮手,準準接住了抱枕,說道:“你的,真是百年難遇的。蘇禾知道你這麽嗎?”

    此時的裴琰真想把李慕憬的舌頭也燉了。他發現最近邊的人都特別能說會道,一個個的,就像上開了。他抓起另一個靠墊,也朝李慕憬丟了過去。

    “閉吧你。”

    “我是太子,你竟敢打我……”李慕憬擋開靠墊,好笑地問道。

    “怎麽,還指我親你不?”裴琰冷笑。

    “開了葷,果然就不一樣……”李慕憬話沒說完,抬手擋開了裴琰丟來的茶杯。

    他長裴琰兩歲,裴琰四歲起給他當伴讀。小時候裴琰他哥哥,牽著他的角,他走在哪兒,裴琰就走在哪兒。二人相伴長大,比親兄弟更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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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裴琰權勢滔天,了所有皇子眼裏的香餑餑,而他因為日漸虛弱,不得不去東嫣山養病,一去就是數年。他是太子,外人敬他畏他,但也時時想除去他。隻有裴琰,仍拿他當兄長看。

    “睡覺。”裴琰奪過一個靠墊,往椅子上一靠,躺了下去。

    “喂,今日去搗毀千營閣,你不與我一起商量一下計劃?”李慕憬問道。

    “我進去抓人,你在馬車上等便是,有何好計劃的。”裴琰皺眉,淡然說道。

    追殺他的刺客正是千營閣的人。這是個殺手組織,收錢辦事。他們是最近一年才在江湖上崛起,裴琰以前注意過他們,沒想到竟會有人買了千營閣的人來殺他,還差點得手了。若是兩年前,裴琰本不把這些殺手放在眼裏。可他沉毒未解,戰鬥力大打折扣,倒讓這些人得了機會。

    “行吧,我在馬車上等。”李慕憬解開外袍,慢慢下,再仔細疊好放到一邊,這才躺下去。

    馬車很快就駛進了月,遠遠看去,一行人就像是衝進了黑的大不顧,義無反顧。

    ……

    一晃五日過去去。

    蘇禾睡得迷迷糊糊,隻聽得園子裏響起了嘈雜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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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出來,隻見宋秋祥帶著從牙行裏雇來的夥計正往大門那邊跑。

    “都幹什麽去?”住宋秋祥,疑地問道。

    “說來了好多客人,我去看看。”宋秋祥趕說道。

    好多人?這幾日籌備開張的事,準備辦寒宴和霜降宴,還在準備食材,並未往外發帖子,應該不會有客人來顧吧。

    蘇禾趕回房,匆匆梳洗完,突然就犯了愁,昨兒裳已經被裴琰拽爛了,本穿不出去。而劉嬤嬤們昨晚住在舊院裏,也沒想到裳換,所以沒給服過來。

    “姑娘,是陸家人來了。”劉嬤嬤臉煞白地跑了進來。

    陸家人來了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想趁裴琰不在把給弄死?

    “我先走。”立刻往後窗跑去。可這一推窗戶才發現,後窗是封死的,許是怕再出現蘇禾這樣爬床的丫頭,所以蘇恒把窗戶給封上了。

    此時外麵腳步聲已經近了,蘇禾無奈,隻能出去正麵相迎。

    劉嬤嬤上前去開門,這時才發現蘇禾連衫大敞著,頓時急了,“哎呀姑娘你這裳怎麽回事?”

    “撕壞了。”蘇禾無奈地說道。陸家人已經到了門口,必須馬上前去,本沒有時間等人拿服過來。

    “這可如何是好?”劉嬤嬤急得團團轉。

    “你的服給我穿,你就別出去了。”蘇禾看向劉嬤嬤,穿的也是前日在金繡坊買的,樣子老氣,但尚能穿出去。

    “這哪行,姑娘年輕豔,我這是老婆子穿的款式。”劉嬤嬤更著急了,在屋子裏翻找不停,“之前住這屋子的人就沒留下一兩件裳?”

    “這是客房。”蘇禾說道。以前有醉酒不歸的客人,便會安頓在這裏些廂房裏。

    外麵的靜越來越大,主仆二人不敢耽擱,劉嬤嬤飛快地下褂子給了蘇禾。蘇禾走到妝鏡前,看著上烏青的褂子思索片刻,從屜裏拿出剪子匆匆剪下了一段帳幔。

    “姑娘要做什麽?”劉嬤嬤不解地問道。

    “嬤嬤的裳大了點,我做條腰帶。”蘇禾飛快地把帳幔裁適合的尺寸,對著妝鏡係在腰上。帳幔是,給烏青添了一抹亮,看著一下就俏起來了。

    “頭發,還有頭發。”劉嬤嬤又提醒道。

    蘇禾握著剪子,哢嚓一聲,從擺在窗臺上的那盆秋海棠上剪下一枝,去掉細細的分枝,直接綰進發間。

    “姑娘好絕。”劉嬤嬤立馬眉開眼笑了:“那陸家人看到姑娘的模樣,定會知道大人是如何看重你,不敢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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