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聊天列表第一個就是許亦,記錄還停留在中午那會兒,許亦和祁統吃完飯,上樓前問要不要喝茶,可以給帶一杯,說不要。
許多誤會都是因為多餘的遮掩,思考幾秒後,席悅想著乾脆直接坦白自己上培訓班的事好了,以許亦的格來說,若是知道只求上進,應該也不會責怪。
不知不覺,發現自己在許亦那裡好像擁有了更多權限,這是被偏的底氣,並不否認自己生而為人的這點劣。
幾秒後,打了個【你在幹嘛】發了出去。
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半,許亦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復他,席悅沒在意,丟開手機先去洗了個澡。
可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十點,微信對話框裡依舊是空空。
又拍了拍許亦的頭像,拐著彎問了一句:【你明天想吃什麼早餐?】
這句發出去,等了十分鐘。
許亦還!是!沒!回!
席悅不想等了,直接給三人組中的另一當事人發了消息。
祁統的簡單大腦通起來非常方便,剛說了一句【我今天見了阮明濤】,那邊就連續發來兩條六十秒的語音。
席悅剛點開第一條,聽了他的一句「我」,語音電話又不停歇地甩了過來。
「餵。」把抱枕揣到了懷裡。
祁統嗓門極高:「你在哪兒見到他的?你怎麼會認識他?」
席悅默了默:「就是差錯認識的。」
「你怎麼會差錯認識他?」氣筒語氣疑,「他比我們大一屆,現在也不在學校,你在哪兒見到他的?」
關於去隔壁大公司上培訓班的事,席悅確定許亦不會多想,但祁統大小也算個領導,他會不會多想,就有些不確定了。
「這個你先別管,」席悅岔開話題,「你先跟我說說你們仨的恩怨仇。」
祁統在電話那端哽了幾秒:「確實是恩怨仇。」
隨後,他說起當初立工作室的事。
許亦和祁統是從小到大的好哥們沒得說,他們倆認識阮明濤是因為大學城的一場遊戲製作比賽,當時許亦和祁統他們小組是第一名,阮明濤和他室友是第二名。借這個契機相識之後,他們才知道阮明濤是大他們一屆的師兄,同在一所大學,常來常往了一段時間,許亦提出立工作室。當時祁統他們剛上大二,阮明濤是大三。
祁統家境也就是普通中產,家裡最多能拿出八十萬支持他的異想天開,阮明濤更不用說,寡母的況註定他只能出個技,工作室前期的啟資金是許亦拿的,他爸媽給他留了一筆錢,可一款遊戲的製作流程說都得一兩年,那一千多萬不起花銷。
前年秋天,也就是大三上學期,《迷失雲合》的開發進度來到中後期。那時他們還沒有搬來寫字樓辦公,就在濱大附近的一個小區,136平的房間放了十幾臺機,每個月電費四五千,十來個人的一日三餐和工資起碼十萬,那時他們沒經驗,找的音效設計外包公司也不靠譜,反覆修改結果,無限期延長外包期限,就是為了多從他們手裡拿錢。
工作室財政告急,有時候連外賣都點不起,許亦進了廚房刀做飯,他之前沒學過那些,大小算個富家爺,就為了省點錢,他在網上一點點學,從難以下咽到香味俱全,只用了一個月。
可即便如此,後期的開銷也難以為繼,許亦不得已,只能出時間去參加了WEB全國獨立遊戲製作大賽,想著能不能拿下獎盃去跟他舅舅吳洲證明自己,從而借些錢維持公司運營。因為他舅舅吳洲是老派企業家,在做出績前,他對於許亦荒廢學業去搞什麼遊戲的行為一直是不贊的。
那段時間他每天只睡三個小時,一邊要應付公司的事,一邊準備大賽,阮明濤同他一起參賽,但他只負責打下手,創意表達和玩法設計都是許亦做出來的,最後比賽結果出來,他們獲得了最大的那個獎盃。
當時工作室有財政支出告急,人手不夠,外有外包公司無限期坑錢,許亦他們拿下這座獎盃之後,所有人都稍稍鬆了一口氣,正當他們想著要借力,如何讓工作室起死回生的時候,阮明濤撇下了所有的工作,跳槽去了月明。
那場比賽讓濱城最大的遊戲公司看到了許亦和他,許亦為老闆自然挖不,可阮明濤只是員工,對方許了他中級工程師的職位,就輕而易舉將人收囊中。
席悅聽到這裡,心也揪了起來:「他就這樣突然走了?」
祁統聲音里依舊有憤懣:「都職了才在群里通知我們,連面都沒一下。」
「那他走之後呢?」
「他全程參與製作,一時間很難找到能接替他工作的人選。」祁統語氣頓了一下,「因為他,我們的製作周期又延長了幾個月。」
席悅不再說話。
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在得知這一切的時候,的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許亦的影,知道許亦向來有膽有識,可他曾經扛了那麼多的擔子,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往事說完,祁統想起了最關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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