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還不知道鍾華甄怎麼了， 他怎麼鍾華甄都不醒， 心裡也有點奇怪， 見到李煦不走，自己也不走， 長公主只好給他拿來他的小被子，讓他在這邊將就睡個午覺。

李煦沒反對， 也沒說別的， 他眼睛都是， 在地上應付一天也沒什麼。

在旁邊的羅嬤嬤見鍾華甄醒了， 頓時一喜， 連忙讓人去把長公主過來， 吃的也給端上。

李煦聽到聲音眼眸就倏地睜開，他下意識坐了起來，頭皮莫名痛一下，來不及注意，連忙到床邊問鍾華甄怎麼樣了。

鍾華甄看他發尾糟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幾天沒打理了？胡茬都要扎我的手，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李煦低頭，親一下的額頭，「小七多了個個妹妹，小孩還行，但有點小病，產房氣重，大夫就先抱下去，沒什麼大事。」

鍾華甄點頭輕道：「沒事就好。」

小七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鍾華甄面前，小趴在床上，委屈說：「甄兒，我了你好久，你都沒理我。」

鍾華甄輕嘆口氣，輕輕抬手去小七的臉，道：「功課學得怎麼樣？」

小七立馬閉小。

李煦把無力的手握在手心，十指相扣，說：「他現在這麼小，能學什麼？」

還有些疲累，蒼白的臉出淡淡虛弱，烏黑長髮搭在枕頭上，鍾華甄說：「小七在學識字，你怎麼樣了？傷了嗎？」

「我也沒事，本來是怕你擔心特地瞞著你，沒想到造了大錯，都怪我，」他低聲道，「我以後會事事向你說清楚，你不要再擔心我。」

鍾華甄笑著說句沒事，抬手幫他順了順頭髮，一看就知道小七無聊玩的。他們兩人的視線對，好像心底都藏了好多話要對對方說。

李煦剛剛要開口，長公主這時匆匆忙忙過來，後跟個端蓮子羹的婢，看到這兩父子一個跪在床頭，一個趴在床上，頓時頭疼，道：「甄兒一天沒吃東西了，讓吃點。」

……

鍾華甄生孩子是件大事，邊時時刻刻都有人陪著，他們沒有獨的機會，等鍾華甄要子時，李煦經常被長公主趕出屋。

長公主能接他和鍾華甄在一起，但也實在沒習慣他的存在。

李煦每次都拿著幾塊糕點出去，坐在臺階上吃，他不想耽誤和鍾華甄在一起的時間。

涼風習習，如果穿得了，會覺得冷。

小七這幾天和李煦在一起，總是看到李煦一個人不說話。

這便宜老爹不會對他發脾氣，連自己去搶李煦手上的糕點，李煦也只是抬頭看他一眼，什麼也不說。

他趴在欄桿上，看底下的李煦，糕點咬得滿都是，還地問一句：「我怎麼看不到我的妹妹？」

「跟我沒關係。」李煦聲音淡淡，他提了個茶壺出來，吃完塊糕點後就倒杯茶水喝。

「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

「那你不喜歡、不喜歡甄兒嗎？」

李煦回頭看他一眼，道：「我喜歡甄兒，甄兒也喜歡我，比喜歡你多。」

小七可憐地著李煦，沒告訴李煦鍾華甄說過最喜歡的是七七。

長公主帶著人走出來，小七看到就去抱的，長公主心了，拿帕子蹲下來幫他，對李煦說：「甄兒說要單獨見你。」

李煦點了下頭，提茶壺起，拍了拍上的土，要上臺階時，長公主突然說：「侯府的人已經在路上耽誤幾個月，你若攻不下雍州，那邊便不能有靜，也回不來。」

他頓了頓腳步，應聲說知道了。

鍾華甄子弱，見不了風，但屋裡氣濃，婢們便在床榻附近加厚簾子，偶爾開下窗。李煦掀開厚簾，看見鍾華甄在閉眸休息，也沒說什麼，只是握住的手，慢慢躺上床。

李煦低聲道：「我越想越覺得孩子不該要。」

鍾華甄睜開眼眸看他，知道這回把他嚇住了。上沒多大力氣，輕嘆一句：「我懷著生下來的，怎麼到你裡就直接不想要了？我豈不是白罪了？」

李煦想抱抱，但又怕自己力氣太大傷到，竟有種無措。

他的薄抿一條細線，頭慢慢埋進纖細的脖頸中，嗅到上淡淡的氣，他開口說：「你暈過去的時候嚇死我了，華甄，你是我寵到大的，何時過這樣的罪？便是為了我，我也不想。」

李煦從軍營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心中一直祈禱什麼消息都不要傳到這裡，沒想到還是晚了。

第一次是早產，因為他沒有任何通知突然前去，第二次出事，還是因為擔心於他。

都是因為他，所以才多災多難。

鍾華甄的脖子到一不尋常的熱氣，抬起手去他額頭，驚道：「你發燒了。」

「沒事，不想離開你。」

李煦一直把護得很好，除了有那幾次自己真的惹到他，讓他發了怒，其餘時候，他都是護面子，保平安。

鍾華甄手微微蜷起，放他臉上，輕道：「阿煦，你似乎不是很在乎自己，但我是在乎的，我總是怕你疼，怕你留下深疤，先聽我的，去喝碗藥休息。」

李煦慢慢嗯了一聲，他只想要結果，過程耍再多手段，再多傷也無所謂。